“下马!解除武装!”延森厉声呵斥。
十五米开外,维克多翻身下马,但并未解除身上的武装。
此时维克多的身上,斜挎着一张游牧部落常用的反曲弓,腰后别着一大袋锥头箭,右手紧握着那杆齐魏赠予的钢制长矛,眼神冰冷的盯着延森。
“解除武装!”延森被维克多盯得有些发毛,厉声重复了一遍。
维克多仍无动于衷,对被延森挟持的温妮克说道:“相信我吗?”
“相信!”温妮克回答的无比坚定。
延森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的对话,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偏头!”
下一秒,异变突起……
被延森挡在面前的温妮克脑袋微微一偏,恰好将延森的头部暴露在维克多面前。
长矛脱离维克多的右手,于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延森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这一切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长矛向前飞去的同时,维克多疾冲向十五米外的两人。
长矛和维克多的攻击一前一后,近乎同步发生。
延森本能的撇下温妮克,闪躲来自飞矛的攻击。飞矛从延森与温妮克的头顶半掌处刺过,但并未射中二人。
从一开始,维克多瞄准的地方就是两人头部半掌外的位置,而维克多之所以叫温妮克偏头,就是想欺骗延森,让他误以为飞矛的目标是他延森的头颅。
事实证明,延森确实被骗到了。
他想补救,维克多却根本不给他机会。
一把将愣在原地的温妮克推开,维克多欺身上前,迎面撞向延森。
见维克多手无寸铁,延森面色一喜,挥刀劈来。
延森的动作很快!
但维克多的反应更快!
草原特质的高筒马靴有着极重的鞋跟,在维克多的用力踩踏下,鞋跟被其死死踩进土中,向着延森方向猛的抬起右腿,扎进土里的鞋跟被拔出,并带起少量泥土。
不知维克多平日里是不是经常练习这一招,尽管只带起少量泥土,但这些泥土全都精准的飞向延森的面部,一糊脸搞的延森满脸都是。
“干!”
延森在顷刻间失去视野,他怒骂一声,收刀后退。
好在泥土没有飞进眼睛,2~3秒后延森就重新恢复了视野。
维克多一拳打来,延森横刀抵挡。拳头挥至半途,维克多突然收招一脚踢出。延森躲闪不及腹部被一脚踢中,整个人被踹翻在地。
取下斜挎的战弓,从腰间箭袋中迅速抽出一根箭矢,维克多摆好射击动作,箭头指向延森。
倒地的延森从地上慢慢站起,他明白,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动手吧!”丢下砍刀,延森面朝维克多张开双臂。
“等等,别杀我老大。”
维克多正准备松开箭矢,一位小个子少年从树林中跑出,他挡在延森前方,跪地哀求道:“求求你,别杀我老大,我愿意用我的命一命换一命。”
维克多皱起眉头,同时瞄准小个子少年和延森二人,打算一箭将他们同时射杀。
延森看穿了维克多的想法,他从背后一把推开小个子,说出了一个秘密。
“你不能杀我,我对你的领主有用。”
维克多重新捏紧了即将松开的箭矢,延森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这支队伍的目的地,是海峡对岸的翡翠之岛,爱尔兰!但你们有没有想过,那片土地上的凯尔特原住民,是否会与你们这群荷兰人分享这座岛屿?”
“难道你有办法?”维克多质问道。
延森点点头:“没错!我真正的身份……是爱尔兰岛都柏林酋长国国王的四子。一年前,维京王拉格纳诸子之一的伊瓦尔率军攻陷都柏林,并将我的家族血洗。当时的我正好在科隆大教堂朝圣,一路的长途跋涉耗尽了我的财富,为了活下去找到伊瓦尔报仇,我才不得不落草为寇,干这种打劫旅人和商队的勾当。”
听完延森的话,维克多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延森。“我见过凯尔特人,你长得和他们不像。”
“我母亲是英格兰王国麦西亚郡郡长的女儿,所以我还有一半的撒克逊血统。”
“这么说……你有都柏林的宣称?”维克多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对!我是家族还活着的唯一男性,也是唯一的人,如果我回到都柏林,并能成功赶走伊瓦尔的话,我愿意销毁都柏林酋长国国王头衔,向荷兰公国宣誓效忠,这样一来,你们这群殖民者就能合法留在爱尔兰。”
“………………”
维克多陷入了沉默,他在思索这些话的真假。其次,如果这些话是真的,那么延森这个人所具备的价值,是否值得自己饶他一命?
延森看出了维克多的担忧,他提议道:“如果你拿不定主意,不如让你的领主来决断。”
维克多收了箭矢,但并未完全放下戒备,如果延森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本人活着对齐魏,乃至整个殖民团来说,都具备着一定的价值。
小个子在一旁迷茫的看着两个人……
以他现在的年龄和见识,完全没有听懂两人间的对话。
他实在无法理解,原本之前还在生死相杀的两个人,再说了一通什么殖民、销毁头衔、宣誓效忠、合法宣称等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词后,就停止了争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延森动了一下身体,这立马引起了维克多的警觉,他再次将箭矢装上弓弦,只差第二次瞄准延森了。
延森停下动作,抬起还插有一根箭矢的左臂,面色苍白的说道:“总得让我处理一下伤口吧!要不然……我很有可能撑不到你的领主返回。”
看着延森被鲜血染红的左手,维克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个子少年,示意其去帮延森处理伤口。
而躲在远处观望的温妮克,也在双方平息下来后,慢慢走到了维克多身边,并帮他捡回了钢制长矛。
维克多与温妮克两人就这样站在十米开外,静静的看着延森在小个子的帮助下处理箭伤。不过从两人的动作来看,他俩在伤情处理这一块都十分的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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