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童贯的要求,高俅心知肚明,童贯无非想打着为皇帝搜寻奇珍异宝的旗号大肆敛财,但是这又怎么了,只要不少了自己一份孝敬就行。
至于说如何说动皇帝,高俅很有信心,以高俅对赵佶的了解,只要自己拉着赵佶身边的人一起下水,大家一起鼓吹,没有主见喜欢玩乐的赵佶必会同意。
当然了,高俅虽然很迫切,此刻也不会显露在脸上,此时是童贯来求自己,自己正好狮子大开口。
于是高俅想童贯表示你得先帮我搞定了差事,那么皇帝那里我自会开口。
高俅本着狮子大开口,等着童贯坐地还价的,没想到童贯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还表示马上就行动,高俅等好了。
童贯找上了将门王家。
童贯自从知道了掠夺东南的计划后,便打听到了章惇在进宫前还分别拜访了一些权贵,便知道章惇必定就掠夺东南的计划和这些权贵们已经通过气了,因为这些权贵是有实力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将事态扩大化的。
童贯之所以找王家,那是因为高俅以前曾是苏东坡的小书童,在苏东坡被贬之后,将高俅托付给了将门王家家主王诜,这才机缘巧合之下被当时还是端王的赵佶相中。
王家与高俅之间是有一段香火情的。
童贯来到王家,向王诜表示宫里欲在东南设置供奉局,希望王都太尉能在朝堂之上为高俅谋个差事!
东南设置供奉局和为高俅谋差事,这两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偏偏王诜一听就懂了。
王诜作为将门王家之主,消息来源自然很多,知道当今官家赵佶对这个高俅那可是真爱啊,为了提拔高俅,曾在私下里询问过曾布。
要说这曾布啊,这段时间可谓是红得发紫,自从背刺了章惇有了拥立之功,曾布一飞冲天之势就无人可挡了,深受皇帝的信任。
曾布对高俅也没有什么偏见,不过此刻章惇的那句“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还犹在耳边就提拔高俅,未免就太不合适宜了,于是劝说赵佶缓一缓,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赵佶也知道曾布此言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继位已经有争议了,不要再落口实给那些心怀不满之人,于是提拔高俅一事就搁浅了。
赵佶对高俅那是真爱,没能提拔高俅,心里还是很愧疚的,不过嘴上还是警告高俅,最近给朕安稳一点,不要惹是生非。
赵佶是怕高俅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成为攻击自己的目标,届时自己是救还是不救?能让帝王纠结了,这还不是真爱吗?
如今童贯过来就说了两件事,一是宫里准备在东南设置供奉局。
这可是掠夺东南的信号啊,权贵们都已经翘首以盼就等着这一天了,若非其中涉及到叛乱和平叛,深受皇帝猜忌,一些性子急的权贵恨不能就此进宫去提醒了。
童贯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要为高俅谋个差事。
王诜明白了,这个高俅就是皇帝心属的平叛之人。
掠夺东南的计划涉及到叛乱和平叛,其中平叛更是重中之重,皇帝绝对要找一个自己最信得过之人来统帅平叛大军,当今官家最信任的是谁?绝对非高俅莫属啊!
可是高俅一个破落户出身,又哪里懂得行军打仗啊,幸好掠夺东南的计划也不是一年两年能完成的,现在培养高俅还来得及!
王诜自以为已经想通了一切,官家这分明就是利益交换,你们得安排高俅到军中去做事,让高俅熟知军务,就算不能亲自上阵,也至少要了解军中的运作。
对于这样的安排,王诜是很欢迎的。
先不说自从知道了掠夺东南的计划后,权贵们就都在等着这场饕餮盛宴了。
就说高俅这人和王家还是有段香火情的。
王诜清楚的知道,上桌分利益的时候,平叛主帅的分量有多重了,只要其在平叛的时候稍微关照一点,那到手的利益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若非大家都知道这个主帅的人选不是自己能争取的,说不定早就打起来了。
如今官家那里已经表明了高俅就是平叛主帅,至少也是目前官家心目中最信任的人选,那么做个顺水人情又如何?
说这是个顺水人情,那还真不参一点水分,有这么一个差事就在之前出现了空缺,而能担任这件差事的除了皇帝没人私自敢安排。
第二天,王诜便安排人在朝堂之上,指出前皇城使因功升迁出任地方,至今已空缺了一月有余,还请官家特旨授予。
皇城司,顾名思义,“掌宫城出入之禁令”,说白了就是个看大门的机构。
可是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个看大门的,各大家族的门子那可都是家族绝对的心腹,皇城司为皇帝看大门,那就更不得了了。
皇城司前身系武德司。武德司起于五代,其名称出现可上溯至五代后唐:“武德使史彦琼者,以伶官得幸,帝待之以腹心之任,都府之中,威福自我,正言以下,皆胁肩低首,曲事不暇…“;至后汉隐帝诛杀权臣,“乾佑末,隐帝用武德使李业等谋,诛大臣杨弅等…“武德使为皇帝爪牙,权柄甚重,牵制“宿卫诸将“和枢密院。
武德司那可是效仿仿照魏晋时期的校事、唐代的不良人,建立的特务监察机构,为帝王“耳目之司”。其长官武德使,向来由皇帝亲信担任,在协助皇帝清剿权臣、控制朝政上发挥着重要作用。
武德司每至一地,无不引起当地官民的反感和恐惧。加之杯酒释兵权之后武将势力逐渐衰落,武德司一时失去了主要的监察对象。正巧太平兴国五年(980),武德司又卷入了一桩走私竹木的丑闻。如此种种,当时的皇帝、宋太宗赵光义产生了取缔武德司的想法。太平兴国六年(981),武德司被并入看守宫门的“皇城司”。
与其说是武德司并入皇城司,还不如说是因为名声臭了,换个马甲继续干,就连当时的武德司长官刘知信,也只是原地改了个名头,变成了“皇城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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