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这个时代糟糕的陆运环境让李榕毅和路山彦最后选择了走海路,一望无际的大洋,温暖的阳光,李榕毅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不过穿上除了他和路山彦还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喂,你们不好好养伤跟着我们两个干什么?”
躺在躺椅上的夏洛举了举手中的威士忌:“那个国家可是自古以来都有龙的传说,我们根据情报分析现在的清廷后面很可能藏了一条龙作为幕后主使,不然那么多的起义和刺杀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失败。”
好家伙,不止要屠思想上的龙,还要屠现实世界的龙吗?
李榕毅并不抗拒再补充一点亚金能量,只靠进食几乎无法让亚金能量增加,而他并没有什么高效的能量获得手段……不对,其实自己是有的。
李榕毅一时之间没有转变过来自己的身份,沉浸在COS毁灭战士的角色扮演游戏中无法自拔,现在静下心来思考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有着体内原子炉的。
喝水喘气就可以产生大量能量,不需要保持上百米体型的他完全可以把这些多余能量转化成亚金储存起来,到时候还不是随便把克星当轻机枪打。
所以说从一开始,李榕毅就是以超越了这个世界上限的姿态到来的,唯一制衡他战斗力的就只有他的脑洞。
“我回去休息了。”
李榕毅回到了自己的舱室提取亚金能量,梅涅克则隐晦的朝着夏洛使了一个眼神。
别看梅涅克这人有些愣,但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不然这么大一个秘党怎么可能交给他领导。李榕毅作为他们的考古发现一直是一个不稳定的炸弹,而他们并没有把炸弹的引爆装置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导致梅涅克的想法甚至不敢透露给路山彦,他怕路山彦受到主观意识的好感下意识地维护李榕毅,更别说谁也不知道李榕毅有没有在路山彦的身体里留下什么后手。
“他还是那种无忧无虑的样子啊,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你有没有问过他巨龙时代之前是什么样子。”
夏洛挠了挠头:“他跟我说自己并没有经历过龙的时代,他出生于火之时代,生活于黄金树时代,被封印于月亮的时代,那时候黑王还没有出现。”
嗯,李榕毅总不可能告诉他们自己是亚空间贤者(邪神),于是就顺着他们的猜测口胡了一大段,不过从某种意义上除了他没有经历过黄金树时代之外,其他的倒也不能算说谎。
“用实质化的灵魂作为货币和工具甚至武器装备,真是难以想象……每个时代都有特殊的本质,火的时代是灵魂,黄金树时代是卢恩,月亮的时代是血。
夏洛,你说我们现在是处于龙的时代还是人的时代,代表性的本质又是什么?”
“我觉得应该是处于两个时代的交界……”夏洛沉思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本质是什么我不清楚,也许是龙血,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而且我们不一定会延续之前的时代,说不定我们的时代并没有什么本质性的东西,而是大杂烩,或者说又走出了新的路。”
梅涅克抬头看着没有一片云的天空:“每一个时代,其中神的身份也越来越倾向于隐居幕后,你说龙会不会也是我们时代神的象征?”
夏洛的表情逐渐凶狠:“神?就算它们是神我们也不可能停下挥向他们的屠刀,我们终将迎来人的时代。”
————
“呜呜呜~”
路边的一家小饭馆,李榕毅把嘴塞得满满的,热泪盈眶的样子吓到了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路山彦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嘴里也塞满了大米饭。
他们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华夏,这一路上除了水果干甚至没能吃到什么新鲜果蔬,更别说顿顿吃海鲜连大米饭的影子都没见到。
可能外国人无法想象华夏南方人对于米饭的热爱,特别是梅涅克这个德国佬,顿顿面包也不见他吃腻,这让李榕毅不由得有些同情,原来瑟瑞斯在嫁给他之前吃得这么单调。
顺带同情了所有德国人,他们真的是会吃面包吃一辈子的。
“包子这东西真是神奇,什么东西都能装在里面……喂,夏洛你觉得往面皮里包点奶酪怎么样。”
咔嚓!
李榕毅捏断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我错了我错了,食不言寝不语,你们华夏的餐桌规矩还真是严格,我不说了可以了吧。”
看着安静下来的梅涅克,李榕毅一阵无力,这不是华夏餐桌礼仪的问题,重点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异端包子。
奶酪包子,这种食物的异端程度堪比草莓麻婆豆腐和芝麻汤圆披萨,更别说后者同时侮辱了两个国家的人,发明这种食物的家伙到现在都没被打死真是个奇迹。
飞速解决了战斗,李榕毅舒服地“哈”了一声,故乡的食物总是能让他心情愉悦,更别说这家店的素菜做得真的很棒。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安排,我准备在这片大地上逛一逛……”李榕毅看向了路山彦:
“救国之路可能不止一条,但我还是想看一看这片我曾经生活过的土地。”
路山彦笑了起来:“救国本来就是我的意愿,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的。”
李榕毅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确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甚至生命形态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但是他和这片土地息息相关,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是个华夏人。
泱泱华夏五千载,国仇家恨怎能忘。
看着走出饭店的李榕毅,路山彦用手肘戳了戳坐在旁边的梅涅克·卡塞尔:“要不要派人跟着他,我有点不放心……糟了,他身上没钱啊!”
听到这话他们集体冲出了饭店,却发现李榕毅早就跑没影了,店小二还以为他们要吃霸王餐连忙追了上来。
……
“没想到我还有能见证传奇的一天,穿越这种事真是神奇。”
李榕毅把头探进了一家小院,眼中的好奇之色毫不遮掩。
“是来看病的吗?不用害怕我们是正经医馆。”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长褂的中年男人,虽然体格不是很魁梧但是从站立时的精气神可以看出是习武之人。
这男人的五官长得很柔和,天生就长了一张当医生的脸,想必患者看到他总是会放下心来积极配合治疗吧。
“不了不了,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快进来罢,有病就需要治,没必要藏着掖着,我们医者仁心不会歧视……”
那人瞪大了眼睛,刚才李榕毅只伸进来一颗脑袋看不出来什么,可等李榕毅真正踏进了院门男人才注意到李榕毅究竟有多么“大只”。
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李榕毅,忍不住叹了口气:
“我相信你不是来治病的了,你是想跟我学武吧……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收徒了,你这么好的根骨要是能和我学拳就好了。”
不,我只是来瞻仰一下大佬。
小院的大门口挂着一个牌匾,上书“宝芝林”三个大字,里面那个中年男人是谁不言而喻。
“黄师傅,我也是习武之人,如今来你这宝芝林只不过是想认识一下你。”
黄锡祥,或者换一个后世大名鼎鼎的名字黄飞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就算想踢馆我也不敢接啊,阁下当真是天神下凡,如此魁梧的身型黄某这辈子都没见过。”
物资匮乏的清末,普通民众的营养并不好,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都能被称之为一声好汉,现在伪装身高在两米三的李榕毅当真是鹤立鸡群,黄飞鸿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接了李榕毅一拳大概率就得躺在地上了。
“不不,黄师傅你误会了,不是踢馆,只是交流习武心得。”
闻言黄飞鸿松了口气,虽然他现在不收徒但是宝芝林的名号可不能坏了,要知道在佛山谁说起他都要竖大拇指,要是被一拳撂倒他的脸往哪儿放。
从李榕毅的站姿,行走姿态和精气神来看,黄飞鸿笃定李榕毅的武艺不可能差,能不动手当然最好。
这时候医馆也没有什么人,黄飞鸿就沏了杯茶招待起了李榕毅,李榕毅也不拘谨,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黄飞鸿对面。
实话实说,李榕毅的武艺不能说差,全天下能在单纯的技艺上胜过他的人寥寥无几,但是他的那颗心嘛……
习武讲究身心合一,习武习的不仅仅是格斗技术,还有人生哲理,李榕毅他的武艺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如何更快地造成更大的破坏。
再加上除了拳击之外所有的武艺都是做梦所得,他的心已经跟不上他的实力了。
能打磨一下浮躁的内心也不错,毕竟最近才梦到了一个暴躁老哥中的暴躁老哥,李榕毅真怕队友多嘴他一个不爽下意识一拳挥出去。
该收收心啦!
喝茶闲聊,互相交流武学,不知不觉间已夕阳西下。
“李兄,不是我多言,你的杀性还是太大了一些,以杀止杀,冤冤相报何时了。”
“黄师傅,仁,救不了华夏。”
“仁救不了华夏,但是能救你的心……习武当温润如春初细雨,暴烈如腊月劲风,若一味杀下去,李兄你能确定自己还是自己吗?”
“我知道的,但当杀则杀,若不以雷霆万钧之势扫清寰宇,救国,难!”
一时之间二人都陷入了沉默,救国之路,何其难也。
“时候不早了,黄师傅,李某告退,望下次相见黄师傅你又有心的习武心得。”
把李榕毅送出宝芝林,黄飞鸿脸色阴晴不定,虽然这次坐而论道他也有所收获,但国家的前途像根线一眼勒着他喘不过气。
或许李兄那样才能真正救国,他是个做大事的人,自己还是早作准备吧,到时候说不定能帮上点忙。
论华夏人最擅长什么,除了种地和基建,这个时代的华夏人和以前的华夏人一样,还擅长一件事:
造反。
官逼民反,那就反了他,除了元和清,哪家皇帝不是造反当上的九五至尊,而李榕毅正是在埋暗子,说不定派不上用场,但一旦用上,他拜访过的这些人也能安抚一下地方上的民心。
如果真的把清廷推了,天下大乱自不必说,有像黄师傅这样有名望的人制约,这些地方再乱也乱不上天,或者至少能拖延时间到李榕毅把事情都解决。
……
“你找谁?要是想找俊卿打架可不行,他还有事要帮忙搬药材。”
说话的人戴着圆圆的眼睛,一股读书人的书卷气扑面而来,留着胡子却又穿着洋装,一看就是留学归来之人。
虽然有些害怕李榕毅暴起伤人,但他还是压住了心底的惊意没有退缩,谁知道这家伙会不会是清廷网罗的高手,要是他露怯被捉到了破绽,那革命之事也只能告吹,死他一个人事小,坏了革命党的计划他死一千遍都不为过。
“不如入店详谈,有些事在大街上可不能说。”
朝着一个伙计使了个眼色,男人壮着胆子把李榕毅带入了店内。
“阁下如何称呼?”
抿了抿茶水,农劲荪壮着胆子试探李榕毅。
“李榕毅,茶是好茶,可惜用错了泡法,有些茶和别的茶不能一概而论,泡的办法也要有所变通啊。”
农劲荪听出了李榕毅几乎是在明说的言外之意,觉得李榕毅是清廷探子的概率变低了。
“那依李先生所言,这茶该怎么泡?”
“当用滚水泡,还得是自家的滚水,水还不能破坏了茶的口感。”
农劲荪装不下去了:“李兄……可有革命之意?”
李榕毅也撕破了文绉绉的伪装:“革他娘的,但华夏极弱已久,国情不同不能生搬硬套,资本主义走不长,咱华夏最多的还是百姓,要考虑到他们啊。”
农劲荪笑了,挥了挥手,门外走进来一个不算特别高但是很结实的中年汉子。
“介绍一下,这位是俊卿,也是坊间大名鼎鼎的霍大力士。”
“久闻大名,我只不过是想借孙先生之力做两件事。”
霍俊卿,也就是霍元甲,李榕毅本来的目标是他,但面前就有一位革命党人,那自然不必舍近求远。
农劲荪翻了个白眼,这大汉刚才还和他文绉绉的,怎么现在撕破伪装后说话这么直接啊。
农劲荪挥了挥手:“先说一说何事,再讨论这是成不成。”
农劲荪这家伙也当真是一位妙人,一说革命就彻底不演了,要是自己真的是清廷走狗那你们不得被一锅端了?
“华夏贫苦民众众多,资本是发展不起来的,古语有云得民心者得天下,孙先生何不读一读马克思,再结合现阶段国情再做判断?”
农劲荪摇了摇头:“革命支持者大多都是爱国资产家,若我们转变立场,那不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吗?”
李榕毅开始坏笑:“我有说过要转变立场吗?”
“哦,那李兄认为,该怎么做?”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民心我也要,资产家的援助我也要,二者一视同仁,若真的爱国,那些资产家可不在乎人民会不会和他们平起平坐,不然若想高高在上也都是封建余毒罢了。”
农劲荪想了想,觉得这事可行性还不低,便应下了帮李榕毅给中山先生传话之事。
“那李兄,第二件事是什么?”
“我欲于明年阳历十月一日,进京刺驾,准备充足,万无一失。”
农劲荪和霍元甲:Σ(っ°Д°;)っ
霍元甲常年习武还好,农劲荪一个腿软从凳子上滑到了地上,哆嗦了半天也没坐起来:
“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那李兄还要找我们做什么?”
“我可以是刺客,也可以是平乱的将军,更可以是抗夷元帅,但不能是领导人,你懂吗?”
农劲荪明白了李榕毅的意思:“我懂,就像刺客是不可能做皇帝的,更何况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李兄你是想?”
“刺驾成功后我会尽力扫除清廷旧势力,但对外的压力和安抚民众,就交给你们了。望你们早作准备,而且要保持党内的组织纯洁性,我不希望我前脚才干掉了狗皇帝,后脚就有人想复辟。”
“我懂,我懂。但李兄你为何有如此把握,那些禁军可不是吃素的。”
李榕毅心想如果那些禁军是人均三米的金香蕉那他可能还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顶了天也不过是一群龙血死侍,那他还不是杀禁军如杀鸡?
李榕毅伸手捏住了用于称重的秤砣,然后轻轻一用力就把整个秤砣从三次元打进了二次元:
“我只用了一成力,而且像我这么强的还有数十人,枪炮更是不缺,朝内数位武官是我们内应,其中不乏三品大臣,就算走不脱都能带走那皇帝小儿的狗命!”
霍元甲大步向前,抓起了被李榕毅捏成纸片的秤砣,用手掰了掰,叹了口气:“真神人也。”
见霍元甲验证了秤砣的真伪,农劲荪大喜过望,这件事的成功率在他看来高达九成,更别说只是动员革命党人做个准备,就算此事不成那也权当做一下革命预演,这种成功率已经比直接革命大得多了。
他们何尝不是在赌,而李榕毅赢面更大,不跟他跟谁?更何况又不是要他们革命党人梭哈,稳赚不赔的生意谁不喜欢做?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