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伏牛山下
一棵没有名望的老树
粗糙的岁月
已把您坚强的棱角磨秃
佝偻的背影里藏满酸楚
在风吼的季节
躲进您的怀里
听到狂躁的风手
撕扯着您坚毅的胸肌
您无怨无悔巧夺智取
只为护好弱不禁风的幼躯
在雨笑的岁月
藏入您慈爱的大伞里
看到凶狠的雨脚
踹裂了您浑厚的爱衣
每次笑迎苦雨
只为为驱赶背后偷袭的頑敌
您是雨中的伞
撑起一个圆圆的幸福
您是风中的树
每次都能把横行霸道的阴风制服
“根他娘,你这大晌午的也不知道休息一会,这是在给谁补裤子呢?”
此时土根娘正在大门外槐树下低头补衣服。猛抬头一看,见东隔墙王婶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哦,是他王婶呀!来来来,坐这儿,聊一会。”
土根娘指了指槐树下的长石条凳子,对王婶说道。
“这裤子本是土根他大哥的,前天不小心屁股蛋上挂了个窟窿,就说不想要了。这不,昨个儿已买了一条新的,就顺手把这条破的撂在墙角不要了。”
“我就寻思着,打个补丁给他爹穿。老头子沒赖好,穿上不漏肉就行。”
“那倒是,你家大孩二孩正是说媳妇的年纪,不打扮精神点会中。”
“所以嘛,爹娘这辈子也只能跟在他们后面吃剩饭穿旧衣啦。”
“根他娘,我想问你个正经事,不知当讲不当讲。”王婶突然一脸认真地望着土根娘说道。
“咱俩之间还有啥不能说的,大胆地说吧!”土根娘一脸懵逼地看着王婶说道。
“其实这事也不算是啥大事。我听孩他爹说你家老头子把烟瘾戒掉了,想向你取点真经。你是怎么说服他戒掉的,说来听听。”
“我还当是啥大不了的事呢,原来就这事。”
“这事它说大不算大,可说小也不算小啊!你看我家这老头子,成天咳咳咳的,快抽成废人了,看着就让人心急。”
“谁说不是呢。我家根他爹没戒烟之前,也是那副恶心样子。”
“有时夜里你刚进入梦乡,他突然一阵机关枪式的咳咳咳,立马就会把你吵醒。这时你要再想睡着,可是难上加难啦!”
“更让人觉得可气的事还在后面呢!每天早上起来,你都会在他床边的地上发现几滩青黑的浓痰。那情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现在回想起来我都想吐……”
“行了,根他娘,咱唠点我急需的。你就告诉我你家根他爹究竟是怎么把烟瘾戒掉的吧!”
“那好吧,那我现在就把根他爹戒烟的过程给你说说吧!”
“其实,根他爹这次之所以能把烟瘾戒掉,起作用最大的是我家土根,而不是我。”
“你说我家根这小子还真是挺有心。我半辈子都无法搞定的事儿,我家根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完成。”
“其实,自打我和根他爹结婚后,关于戒烟的事没少数落他爹。可他就是说啥也戒不掉,弄得我我最终失去耐心,任他去抽。”
“反正抽坏的是他自己的身体,与别人何干。自作自受的苦果让他最后慢慢品尝吧!”
“可话虽这样说,内心咋能不心疼他呢。”
“那倒是,我不正因为这才找你取真经的嘛!”
“自我家根考上乡后,他把对这个家的关心全部倾斜到他爹的身上。”
“在他爹蹲门口抽闷烟的时候,他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然后低头一阵盘算。”
“第二天一早,他就悄悄走到他爹床前,把他爹昨天晚上吐出的烟痰打扫干净。然后等我做熟了饭,就盛上一大碗给他爹端去,并劝他爹趁热吃,说吃太凉的东西容易伤胃。”
“他爹呢,除了感动还是感动。这养儿终于有回报了。”
“等他爹吃完饭,送空碗的时候,又对他爹说,孩子现在长大了,今后一定帮您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不过,孩子希望您从今以后把烟戒了。您压力大,靠抽两口闷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这样下去的话,只会把您的身体抽垮。您每天晚上睡觉都咳痰,就是长时间抽烟完成。爹,您就听孩子的话,戒了吧!孩子从今往后就是您的生活小助手。您如果同意的就点头示意一下。”
“那根他爹点头同意了吗?”
“就我家根这张嘴,换成你,会不同意吗?”
“是是,你家根自小人乖嘴好,这是四邻皆知的事。”
“你说戒烟这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你说这倒是,回去让我家二娃向你家土根学学,看看这招灵不灵。”
“这不,现在根他爹现在晚上也不瞎咳乱吐啦!我也能每晚睡个踏实觉了。”
“不过我家根呢,也兑现了他当初的承诺。每次放学回到家,都替他爹干这干那,从不闲着,为的是让他爹能多歇一会。”
“这不,吃完晌午饭就下地给牛割草去了。说是趁星期天,帮着多给牛割些青草,让他爹歇歇。”
“像你家土根这样的孩子不需要多,每家有一个就够用。”
“谁说不是呢!”
“好了,你慢慢补吧!既然真经已取到,何不回家赶紧试一下效果呢?”
“他王婶,您慢走,有空过来聊啊!”
“好的!”
望着王婶远去的背影,土根娘脸上洋溢出满意的笑容。
村东的一条土沟沿上,土根已割好了满满一大荆篮白草,扛在肩上,走在回家的路上。
这条沟算是他割草跑得较远的地方了,离土根家差不多有二里地,但是只有到这儿才容易割到他家牛最喜欢吃的白草。为了他家那头在皮鞭和吆喝声艰难度日的老牛,他也只能尽这点微薄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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