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救世主的霍格沃茨
乔恩打开了房门,名叫赫敏·格兰杰的女孩就站在门外。
她看着乔恩,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抓住他的胳膊,带着他走出了寝室。
乔恩没有反抗,他跟着女孩走过了吹拂着寒风的走廊,然后来到了地下室的尽头,一间稍大一些的,看起来是个废弃的魔药课教室的房间内。
这里已经有一些孩子等着了,全都是一二年级的学生。
一年级的学生脸上大多都是茫然和彷徨,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违背多洛霍夫的命令,他们要聚集在这里。
二年级的学生则大都表情激动,他们在惧怕,又像是在努力克服这种惧怕。
将乔恩领进了这个房间以后,赫敏就将房门彻底关死了,今晚对于上面的教授和学生们来说是一个愉快的万圣节前夜,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扫自己的兴致来看他们这些泥巴种,即使是多洛霍夫也是一样。
“只有我们七个人吗?赫敏”
发问的也是一名二年级的学生,他的名字叫本·托马斯,是一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男生。
赫敏将她那乱糟糟的头发撩到了肩膀后面,抿着发白的嘴唇。
“维斯在开学以后就一直都在靠近布朗他们,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了。”
她的话让二年级的学生有些默然,其中有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而在这个时候,终于有一年级的孩子发问了。
“我,我们为什么要聚在这里?”那个男孩结结巴巴的说,“如,如果布朗他们发现我们,肯定会报告给多洛霍夫先生......”
二年级的学生们没有说话,而赫敏则转头望着这些一年级的新生们。
他们一个也只有八个人,五官都还很稚嫩,如果没有展露魔法的能力,那在麻瓜社会他们本应该刚刚进入初中,开始中学生活。
其实赫敏这些人也就只比他们大了一岁,可就只是多经历的这一年,却让他们洗脱了不少12岁孩子的幼稚。
苦难在折磨着他们,也在帮助他们加快成长。
“因为聚集,交流,相处,自由,这些本该就是我们的应有的权利!”
赫敏看着新生们,说出了这在泥巴种的教育中如此大逆不道的一段话。
已经接受了一段时间驯化的一年级的新生,全都张大着嘴巴看着赫敏。
或许在刚来到这里的那几天,他们每天晚上都还会想念自己的父母,怀念以前的社会和生活,为自己的遭遇而哭泣。
可整整两个月在城堡的劳作和生活,已经渐渐让他们感到麻木了。
11岁,本来就是他们开始对这个世界初步凝聚世界观和价值观的时候,整天却被灌输着自己天生就比其他人要低劣,作为奴隶毕生的目标都应该是如何更好的服务纯血这样的观念,这些孩子们很少有人不会被这些话所影响。
如果不是他们天生低贱,那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歧视?
如果不是他们血统肮脏,那为什么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握着魔杖学习正经的魔法?
如果不是他们生来就不如人,那为什么经受这样奴隶般的生活?
孩子们的思想还很单纯,他们会自己去想这些问题,却又怎么样都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回答。
明明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却为什么要遭遇到这些?
真的就像城堡的这些教授和先生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他们的血统肮脏,天生低贱吗?
“没有人天生卑微!”赫敏看着他们斩钉截铁的说,“我们都是平等的,魔法界的历史也从来都不像教授讲的那样,只是纯血巫师的历史,而我们只能依靠服务他们在史书上留下名字!”
“泥巴种,这是一个骂人的称呼,它不是对我们这类人的定义!霍格沃茨城堡在七年前也根本没有纯血、混血以及泥巴种的血统学院,在过去的上千年,我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巫师!”
“我们是巫师。”
她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并不激昂,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清楚她所说的话,也能让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所说的话,那无与伦比的坚定和认同。
一年级的学生们瞠目结舌,短暂的沉默过后,才有一个叫科林的男孩小声说道。
“但教授说有血统的人才配被称为巫师......”
“有血统的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赫敏问。
男孩回答不了她的问题,因为教授这些的老师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他们和纯血混血有什么不同,只是一再强调他们的低贱。
“血统只是借口,是他们要奴役我们找到理由。人,没有高低贵贱,如果我们真的天生低劣,那他们为什么不敢让我们拿到魔杖学习真正的魔法?因为他们很清楚,他们自己口中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谎言,都是用来让我们自己相信,不敢去反抗的谎言。”
赫敏的话让那些一年级的孩子们感到害怕,同时又获得了鼓励。
他们在这座城堡里遭受的只有贬低,今天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们说这样的话。
“可,可我们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哽咽着说,“我们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当他们的奴隶......”
“有人在反抗。”赫敏认真的看着她,“我捡到过被人扔掉的报纸,在上面看到魔法界还有另外一所霍格沃茨,在那所学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是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获得魔杖学习魔法,在那里大家都能喝上热的南瓜汁、牛奶,吃上烤香肠、牛排、布丁和蛋糕,到了节日所有人都会一起庆祝,每个人都会收到圣诞节礼物,每个人都会得到祝福。”
她的话,让听到的每个孩子脸上都露出了向往的表情,那简直就像是梦一样的生活。
可其实赫敏描绘的这些根本不是她在报纸上看到的,伏地魔掌控下的预言家日报怎么可能会写出这样的文章。
她可能真的是从捡到的报纸上得知,或者是从之前没有被清除记忆的高年级学生那里了解,知晓了另一所在邓布利多带领下的霍格沃茨存在。
刚刚的那些话,都是她竭尽全力所有想象出来的一切美好。
由始至终都在一旁旁观没有说过话的乔恩却清楚的知道,她其实一句话都没有说错,她所能幻想出的一切一切,在那辆流亡的马车上都是存在的。
像是今天这样的聚集,根本对身在城堡中的这些孩子们,改变不了任何处境,没有魔杖,不会魔法,行动和交流全都受限的情况下也根本没有依靠自己推翻压迫的机会。
但她必须要给这些孩子们希望,即使他们现在都是一群孩子,手无寸铁,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抗。
可总是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个平等的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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