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降临于诸天世界正文卷第171章人生漫长无忆人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陈初始的右手又断了。
断掌斜着扣在五行罗庚上面,半截小臂森森白骨清晰可见,很惊悚的感觉。
凯文来特作为一个资深fbi,多凶残的场面都见过,只是没见过这么狠的,顿时舌头打结,激动地上帝和三清不停来回切换……
陈初始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粗气,血液从断臂上不停地滴落在地上,白蜡石任务完成的字符还没出现。看来盛祖昌还没死透,应该还勉强吊着一口气,虽然能通过诅咒找到他的位置,但陈初始怕自己还没到就失血过多而死。
“你的伤太严重了,我送你去医院处理!”
黄火土想象中的开坛做法,咒语和仪式又臭又长,然后法术隔空打来打去,喷喷血,突然暴毙之类的,只是没想到会搞得这么血腥,七窍流血就算了,这胳膊还生生扭断,简直毁三观!
陈初始没有拒绝,任由黄火土搀扶起来。
但他还惦记着盛祖昌的事情,说道:“晚上的事情先不要声张出去,知道太多对普通人没有好处。我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就得马上寻找盛祖昌的真身位置,他应该也差不多了……”
黄火土想劝陈初始以身体为重,但他知道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要做到底,嘴巴张了张始终没有说话劝解的话,转头看向凯文来特:“凯文,帮忙拿一下陈警官的手,抓紧时间应该还能接上去恢复大部分功能。”
港岛也有社团,也有刀具互砍斗狠,他处理过几个桉件,处理残肢断臂很有经验。
陈初始赶时间:“一只手而已,不要了。”
凯文来特和黄火土顿时一愣:“???”
这是什么扭曲的发言?疼痛过度脑子开始不清楚了吗,以为手脚这种东西是可拆卸零件呀说不要就不要?直接无视了陈初始,拿个塑料袋包起来,外面隔着水降温,这里一时半刻找不到冰块,不过附近就有医院,来得及……
大坑山。
盛祖昌跪在地上,身上缠绕着烧焦的藤蔓,隐隐可见暗火。
他通体漆黑犹如焦炭,散发出烤肉的味道,五行罗庚的火焰会根据现场情况汇聚火焰,他经过不断蜕壳续命早已伤痕累累的魂魄,再被火焰灼烧后,变得和外表一样破败,只要有一点点攻击就会彻底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啪嗒,干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谢亚理站在他面前,她双童被夺,眼眶了只有眼球没有童仁,面颊上留下两道半干涸的血迹。
姐姐附身在她身上,即使没有眼睛也可以通过精神感知周围的风吹草动,在脑海中模拟出“看到”的样子,她把这种感知跟妹妹谢亚理共享,达成眼瞎,心不瞎的新状态,相当于姐妹共用一个躯体,本是同胎双生,不存在排斥……
谢亚理从地上捡起匕首,冷冷道:“为什么要骗我们,五狱成仙法,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姐姐能“看到”盛祖昌体内随时要熄灭的生命力,她虽然想杀他,但更渴望得知原因。
盛祖昌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微微动弹,藤蔓和皮肤还有血肉不断地脱落,露出骨骼,甚至动作大一点,整个人都可能破碎,他嘴唇颤抖,碎块不停地掉在地上,虚弱地道:“你们想知道是吗……对,你们有知道的权力,利用了你们前世今生的时间,我也用最后一点时间回答你们……”
他知道自己回天无力。
除非成仙的老爷回来救他,他知道不可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老爷都没带着他成仙,又怎么会回来挽救修仙失败的他呢……
罢了,罢了,都罢了。
浑身烧焦的盛祖昌,唯独双眼睛一点事儿没有。
看着浑身血迹凄惨的谢亚理姐妹俩,他不由想起当年在交趾,罗浮山,初次遇到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天资聪慧,根骨上佳,学什么东西都非常快。他心生一计,在山的深处建立真仙观拜真仙老祖,收他们两人为徒。
盛祖昌内心凄凉,长达七百年的一生,他把有限的生命完全用在成仙这件事儿上,视人类为肉体凡胎的蝼蚁。从未静下心来,好好体验人类特有的七情六欲,爱恨情仇。他内心长长发出一声叹息……
他把跟着黄裳学识文断字,作诗作词,读道经,学法术,老道士,五狱成仙法,还有七百年以来发生的事情挑重点全说了一遍……
听完盛祖昌那漫长一生的描述,姐姐和谢亚理都陷入沉默。
仙,太遥远了,可闻而不可及。
他疯了。
她们也疯了。
盛祖昌发出虚弱的声音说道:“这双眼睛是老爷的,我偷来用了六百多年,如今成仙无望,已经彻底缘尽。
如今我已经把老爷成仙前编写的道经和术法册的位置都告诉你们,真正的五狱之法也在那儿,这双童拿去吧,或许,你们才是有缘之人……”
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说话。
谢亚理和姐姐看着盛祖昌这双真正的双童,忍不住一声痴笑,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起来非常矛盾,却非常符合她们内心状态。
“师……师父,您努力了七百年,也没修成仙,我们师兄弟滥杀命格相合之人,造下无边杀业,注定要下地狱,又有何德何能可求得仙道?师父在上,徒儿们,就此别过,黄裳老爷的书籍,就让它永远埋着吧……”
昏暗的树林里,谢亚理轻轻拍打脏兮兮的连衣裙,对着盛祖昌三跪九磕。
他们本是孤儿,虽被骗了两世,但也曾因为盛祖昌的收留而活下来。拜完后,把匕首扔在地上,不再看,转身朝着树林深处走去,哼唱着前世盛祖昌教给他们的山歌,前世激昂高亢,充满希望,此世再唱,哀怨忧苦,愁断肠……
盛祖昌听着逐渐远去的歌声,内心空空的。
除了黄老爷,蓦然回首,他竟然无一可回忆的人儿,人生,愁也,苦也,痛也……
他在等待死亡,天一亮,便是死期。
不知过去多久。
树林里隐隐传来鸟儿的叫声,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干树叶,隐隐可见鱼肚白的天空。
这片地方传来新的脚步声,来了三个人,正是黄火土和凯文来特还有……把断手,用手术打钢钉钢板接回去的陈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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