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meover!
絮音而然,如水波袅袅,在耳边断断续续。
“小伙子!”
“小伙子!”
“醒醒!”
啪!啪!啪!
“救命!”向瑜双眼一睁,瞳孔涣散,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儿。
模糊的视野,逐渐变得清晰。
超市的老大爷一脸和善,露出猥琐的微笑。
“嘶!”向瑜感觉脸颊一阵火热,赶紧用手捂了捂,“我靠,你干了什么?”
大爷摆着右手,缓缓收回,“哈哈哈,小伙子,做梦不是!”
secret!
维密写真在大爷手中,如同扑克牌一样展开。
“小伙子,我猜你是喜欢这种的!”大爷满脸期许,耸了耸灰白的眉毛。
向瑜瞪着双眼,不禁心火上头,慢慢翻了个白眼。
明晃晃的的窗户,隔着纱窗,挤出一道道光投映在柜台序列的各色商品上。
不多久,向瑜晕乎乎的,抓耳挠腮看着还是原本样式的装饰,慢慢从超市走了出来。
“哎!小伙子再来光顾!”大爷招着手,“明个就来新的,记得带钱哦!包你满意!”
“呵呵!”望了望日头见升,向瑜摆出一副假笑,摆了摆手,“再见!大爷!”
……
走在路上,向瑜一阵恍惚,难道刚才真的是做梦,张合着双手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变了。
再看看,高楼铁架,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
话到嘴边,向瑜却说不出口,有一种莫大的失落感缠绕上了脆弱无力的心梢。
“我……”
“到底要去哪?”
一步两步,向瑜再次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条熟悉的路,学校的错落有致的楼房彷若铁块垒砌。
刺眼的光芒反射而来,向瑜遮手避下。
此时天各两边,身前错开朝天一路曲折广阔。
走到校门口,向瑜心里却是五味杂陈,那难捱的闷像一缕寒风吹嘘的烟吐不出口。
中午放学,有学生出来逛一逛,买点东西,他们形影缓缓,有几分少年的开朗,也有几分学者的倦气。
向瑜逆着三四人的方向,走进校门提上些许气力,刚上去教学楼就在楼梯口见到拐弯上去的虞梓晴。
虞梓晴眉目微扬,闪亮的眸子轻眨,有些许的惊讶,翻动着手中的书册与向瑜错身而过。
向瑜恍然间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抽空一般,有气无力地走向教室。
……
日子一天天的过,空空悠悠,不经意便是光阴不饶人。
自从王天河的事件后,虽然他那一众贵子二代不再轻易招惹向瑜,但是向瑜也受到了一定的排挤。
向瑜将那日清晨的事情埋在脑海深处,都记作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每天继续过着重复的日子。
麻痹的感觉,让他压抑得不知所措,渐渐变得沉默寡言。
雷诺张昊面对从未如此的向瑜,不时开导几句,但是却也是不知从何讲起,觉得好兄弟的心思已经摸不透了。
胡飞与向瑜生分起来,平日开始埋下头,盯着书本看个没完。
走到学校门口,向瑜脑海总是翻涌上来两个人的身影。
一是虞梓晴的背身重影,二是那短发少女的惊艳回眸。
持枪对决的金陵,怎么也对不上样貌,两个冰冷的少女却也有不同,向瑜一度以为自己得了癔症。
……
最后的一两天,总是很快啊!
不知不觉间,没日没夜的考试要画上最重的句号。
考场看过了,也遇到几个以前的同学,许久不见却寒暄了几句。
虽然不似往日,但是见面的微笑是挂在了嘴角。
6,14AM6:00
高考的第一天开始了,向瑜起了大早,一睁眼起身就看见沈希仪穿着瑰红色的花旗袍,翘着宛若春枝秋水的手臂说着。
“加油!加油!旗开得胜,不行拉倒!”
“放过我,你真行!”向瑜一脸无奈,看了看窗外的薄日沉云,天光破晓一怒,自然而然百般感慨不知所云。
失落的精神,渐渐提了提,情绪也高涨了许多。
……
向上的日轮,不偏不倚,就在那里。
而,向瑜却在考场绞弄思绪,起起伏伏,恨不得转着脑筋拐个十八弯。
虽说以前还算个学霸,但是两年不闻书文,临时抱了佛脚也终究是落入了俗套。
一个个题目,出现显示面板上,划动电子笔停停顿顿。
浩瀚文书,百丈经史,论道驳辩……
这些到了末了,对于向瑜来说还是勉勉强强,一二分的知识还是拿出手,站不上下笔如有神的台面。
一天下来,他已然精疲力尽。
向瑜在楼层中央的一角,虞梓晴在楼层折角的一间,当他收笔出了闪烁红光的门,看向长发嫚嫚的她走上楼梯口。
滚动的电梯,将她嫣然如歌般送离他的视线。
向瑜落手扶梯上,久久不能回神。
一路而去,背影随着光轨闪过。
向瑜仰头望着天青重骤,夕阳落下霞光,拖着沉甸甸的步子回到了家。
晚上,他看着书发呆,回来的沈希仪竟换上了女仆装,说是激励一下疲惫的少年。
“铛铛铛!明天再加油哦,今天好好休息!”说着休息时分,她居然来到床边哄睡向瑜,还唱起了摇篮曲。
向瑜皱着眉毛,看着曼妙的身姿笼络满面的艳美,不知不觉思想都有点抽离出去,“放过我吧,我真服了你了,别折腾我了!”
“啊——”
沈希仪压着心绪,扭了他一下,踮着脚于朦胧中宛若舞美的花仙子走开,“不管你了,感情到位了!”
“考不好,可别怪我平时不爱护你!”
“放心!谁……”向瑜感觉自己没了气力般,闭上双眼不留意便梦入温柔的幻想。
二日考试,依旧稀松平常。
向瑜做着做着,心思紧绷已然适应了紧张,最后还敲打显示屏发起了呆。
绷紧的铉,似乎更加快了。
一天在短影残行间,落下向晚西去的帷幕。
向瑜依旧随着那抹背影,似真似幻,在拐角驻足许久,望着光轨感觉那就像是通往彼岸的列车需要花费未知的高昂代价。
久久未挪开目光,向瑜似乎在心底把一声转身就走的短叹,当成了一种特殊的别离仪式。
刻下,一抹身影,就留在心底成为印记吧!
那青春一去不返,仿徨和不安,迟疑的想法是尾声的缀音。
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规划好了分割线,18、19岁成为该跨越栅栏的年纪。
7月上旬,难得酷暑没有了高温。
向瑜赖在家中,都快要生霉,开着空调每天虚晃度日。
第一次毫无计划,以前还知道要执拗地去撞南墙,现在只是扶着墙边桌椅走来走去。
仿徨和不安,在一天天从难受揣测也化成一种失神的颓废,不去思考也懒得思考昨天,今天,明天。
过去,现在,未来,都是狗屁。失去思维支点的自我虚的不得了,在每一刻都坐在制高点成为意识世界的中心。
也不知是哪天哪日,向瑜躺在床上觉得一身触电,如雾水般胀起的暖热透进了灵魂。
过了半天,才发现是停了电。
百般难忍中,向瑜拘束地下了楼,走到楼门口,想起了重度中二的Mel。
想来,还真是莫名其妙。
向瑜踢踏着拖鞋,才想起忘了换鞋,懒得回去就朝着超市走去。
还是那家,“优雅空间”!
老头不在门口,自动付款的闸门和机器滴滴响着闪烁绿光。
向瑜进去,逛了又逛,拿起放下权当解闷。
到了最后,他就提着一包薯片和汽水,出了超市的门口。
出来了,他不忘在端量几眼,咂摸着嘴巴,“真是做梦吗?奇了怪了!”
当天的场景,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样,那种真实感到了极致还真是3D电影一般的梦。
向瑜一会儿便甩了甩头,糟乱的头发轻扬,目光一瞥朝着住处的方向走了回去。
太阳不掩层云,露了全身有点刺眼。
长长的街道,依旧空落,像极了是人群失散中的遗落之城。
向瑜没走几步,顿了顿,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长舒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冲动想把手中的东西一把摔在地上,狠狠踩踏上几脚嵌入土里。
可是,向瑜打了哈欠,还是望着几阶楼梯,继续走向了有些昏暗的楼门口。
咔嚓!
无力的声音,推就着门锁扣上。
向瑜仰面又躺在床上,天花板似乎真能看出花来,眼睛挪不开简直着迷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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