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
周卫国推开房门。
此时院子里,已经堆满了厚厚一摞红砖和木材。
还有一大滩,即将干涸的草泥。
这些都是昨天,他从生产队那里买来的。
当然还有些是村民们,听说周卫国要搭建小型浴池送来到。
“老大,卧槽,这么快就把那些材料搞好了啊。”
刚刚从屋里睡醒的韩春明,见到院子里那些材料又惊又喜。
“草!你小子还不过来帮忙,没看见大哥正忙着嘛。”
“好嘞!”
来到周卫国面前,韩春明又笑嘻嘻地好奇道:“老大,你这些材料,怕是用了不少钱吧,你这是打算建多大的浴池啊?”
“能有多大?够三个人一起洗,不就行了!”周卫国淡淡道。
可是这话,到了韩春明耳朵,意思便不一样了。
下一刻,韩春明惊呼道:
“卧槽!”
“三个人一起洗?”
“老大难不成,你想和她们……”
韩春明话都没说完,周卫国便知道他放什么样的屁话了,连忙阻止道:
“你小子整天就知道瞎想,还不赶紧去学堂教课,你冬梅姐和晓丽姐可是都去了。”
见到周卫国故作凶狠的样子,韩春明哈哈一笑,也走去了学堂。
“这小子!终于有个正形了。”望着韩春明的背影,周卫国不禁感慨。
有了他们的加入,现在的周卫国可是一身轻,每天不用再去学堂,平时就挂着个希望小学校长的头衔,没事儿瞎溜达,混混工分。
空余时间,可谓是异常充足。
趁着这会儿闲来无事,索性赶紧把浴池给造出来,到时候洗澡,就不用再往城里跑了。
周卫国站在院子里,开始规划起浴池的构造。
首先就是浴池的墙面。
在这个年代,压根没有什么钢筋混凝土之类的东西。
那些都是后世才出现的产物。
大红砖头,作为当下最为流行的建筑材料。
坚硬厚实,防风防潮。
再加上草泥覆盖在表面,保温的同时,又能填补缝隙。
“得,还是先开工吧!”
光说不练假把式。
在脑海中稍作规划。
周卫国直接开始行动起来。
他先是从烧火房,搬出一口大锅,底下烧起火。
随后,将院子边缘累积的雪块,丢入锅中融化。
紧接着。
尽数把融化的雪水,倒入了地上那一滩半干不干的草泥里,伸手抓起地上的烧火棍,开始和稀泥。
没错。
周卫国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在和稀泥。
在大西北,枯黄的草叶,跟黑土地的土壤相融合。
就会形成天然的涂墙材料。
一边搭着红砖,一边涂着草泥。
周卫国很快就忙活到了中午。
简单吃了口饭。
下午周卫国又继续忙活起来。
期间棒梗从生产队上工回来,看到周卫国在院里的举动。
脸上浮现出疑惑之色:“这狗日的周卫国,又在搞些什么?”
“盖茅厕?这不纯属有病?”
棒梗想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身上,泛起一阵瘙痒,搞得他有些欲仙欲死。
“奶奶个腿,那些屁民也真是的。”
“天天安排铲牛粪,弄得老子一身都是跳蚤!”
“再这么下去,晚上怕是要痒的睡不着觉了!”
棒梗上下抓挠着。
之后便赶紧跑回了屋里。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放到火炕上烘烤。
而在院子外面。
周卫国则是继续忙碌着。
一转眼,就干到了天黑。
搭好横梁,涂抹墙面。
浴缸,则是用打磨好的木料,沿着墙壁拼接而成。
沿用大西北这边烧火炕的原理,在浴缸底部添入了加热功能。
如此一来,只要把里面倒满水,再从外面适当添柴烧火,就能保证热水一直处于温热状态。
“哇塞!这么快就建好了?周卫国同志,你也太厉害了吧。”
晚上下课回来,郝冬梅看着院子里平地而起的洗澡小屋。
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
一旁,蔡晓丽看着浴室地面上,那整齐平滑的木板。
也忍不住赞叹道:“周大哥,就咱这质量,恐怕连外面大众浴池,都比不了吧?”
看着蔡晓丽那满脸惊喜的样子,周卫国也是笑了笑:
“跟人家正规场所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的。”
“但至少,也解决了咱的卫生问题不是?”
“毕竟,生活又不是求生。”
“咱们以后在老井村日子还长,当然要把生活质量尽可能提高一些了!”
说着,周卫国带着些许希冀,看向面前那小小的浴室。
心中,渐渐升起一丝成就感。
“怎么样,我今天也得试一试效果怎么样。”
说着周卫国连忙把水,倒进浴池里再架柴烧火。
做完这一切,周卫国看了一眼蔡晓丽和郝冬梅调侃道:
“我要洗澡了,你们两个还待在这里干嘛,难不成想偷看我洗澡不成?”
“呸!流氓!”听见周卫国这话,她们两人脸一红,碎了一口,连忙躲进了屋里。
“哈哈!”见她们这般反应,周卫国也笑了,随后也进屋换去了。
很快。
周卫国便换好了干净的衣物。
端着盆子钻进了浴室里。
此时外面的柴火烧得正旺,浴缸里倒满水之后。
一阵阵热气,从浴缸水面之上,升腾起来。
周卫国脱掉上衣,褪去裤子。
伸手试了试水温。
嗯,刚刚好~
当即,二话不说,飞身跳入了浴缸之中。
哗啦——
刹那间,大片水花扬起。
在热胀冷缩的效应影响之下。
周卫国猛地一哆嗦。
紧接着,就感到温暖的水流,瞬间包裹了自己全身上下。
“呼~”
“舒服啊!”
“谁能想到,我周卫国在这大西北的山村里,还能洗上热水浴?”
往身上泼了泼水。
周卫国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随后,又起身从盆子里,摸出了一个丝瓜。
在村子里,大家搓澡都用这个。
周卫国入乡随俗,这会儿也是准备体验一把。
可照着后背搓了没多久,疼的就有些受不了了。
“下灰是真下灰,但未免也太粗糙了些。”
“等什么时候再去市里,我还是老老实实买块搓澡巾回来吧。”
咬着牙又搓了会儿灰,周卫国最后还是把丝瓜瓤子给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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