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零只觉得腹部剧痛,用手下意识去摸,只触到一片温热的黏糊糊的桖,以及锋利的刀。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夏安然,怎么会…
他分明已经消灭了古库伊斯才对,为什么夏安然仍然没有恢复,为什么它还在…
其他的学生纷纷吓坏了,远远看着他们,一动不敢动。
“你错了。”夏安然冷笑起来,“你的策略没有问题,只可惜你太自负了,伟大的古库伊斯是不死的,而你…卑劣的渎神者,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夏零因疼痛和失桖过多,而嘴角泛白,他捂着腹部的伤口,望着夏安然,思考着哪一个环节出了错。
“我也可以告诉你,”古库伊斯说,“这个夏安然,她本身只是我做的人偶而已,可你却相信了,呵呵呵…你拥有着人类的思考方式,终究是可悲的。”
夏零突然想到,他适才看见过两个夏安然,一个在教室里,一个在走廊上。走廊上的那个,呼唤他离开教室,并且一直跟在他身后,随他一起来到楼顶。
眼前这个夏安然,正是在走廊里遇见的夏安然。
而真正的夏安然,自始至终都待在教室里,和教室里的那些学生一样,都是被古库伊斯控制,而走廊里那个没有被控制的夏安然,本身就是古库伊斯的化身!
可他当时竟然相信了走廊里的夏安然,一路来到天台。
这就是古库伊斯所说的,人类的思考方式吧。
人类都是趋利避害的,在那个诡异的教室里,面对着一个像怪物一样的夏安然,和一个正常的夏安然,很难做出判断,而他那时决定离开教室,也是人之常情。
“你可真行,演得真像。”夏零无奈地回答道。
他解决掉的,也许确实是古库伊斯,但也只是古库伊斯意识的一部分而已,古库伊斯的意识早已控制了整座学校,他根本无法消灭完。
“伟大的古库伊斯,正是梦境本身,是永恒的存在,是你不可能亵渎的。那么现在,领取惩罚吧。”古库伊斯化作的夏安然,一步步走向夏零,它的双手,缓慢托起两团漆黑的能量球。
它将这能量球,砸向夏零。
就在能量球落下的瞬间,夏零的面前,撑起一块银色的盾,护住他全身。
他举着手臂,帕拉吉手镯化作的帕拉吉之盾,此刻挡住了古库伊斯的攻击。
“徒劳的挣扎,你已经不可能再变身,你的伤是致命的,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古库伊斯说。
“是啊,你说的对,”夏零右手捂着伤口,桖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他单膝跪地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但当一个人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仍然会怀念这个世界啊,哪怕这一生…不算太美好,也还是…会想要活下去!”
他奥特眼镜再次从帕拉吉手镯中升起,自动飘在他的眼睛上,他再次启动了变身。
蓝色的光芒覆盖全身,在这光芒中,赛罗现身。
只是赛罗胸口的彩色计时器,闪烁不停的红灯。
这一次变身,他不再是人类体型大小,而是化回了本体,原地巨大化。
随后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芒,他毫不吝啬地将自己的光全部化作光粒子散出去,落在学校每一个的身上。
纯光净化。
他要拯救学校里每一个被古库伊斯所控制的人,数千的学生,数百的老师,以及更多的家长。
他选择在自己死去之前,彻底将古库伊斯驱逐出去,让每一个人都恢复正常。
“赛罗,死到临头还要破坏我的计划!”古库伊斯这次彻底愤怒了,他不再以夏安然的模样现身,站在天台上的夏安然,刹那间也巨大化变身,一团黑雾升向高空。
赛罗的光芒,带着温柔的暖意,飘进每一个人的灵魂,将他们从噩梦中唤醒。
这些人的身上,全部溢出黑色的雾气,古库伊斯的意识被驱逐出去。
学校里的人,所有被控制的人,在赛罗温柔的光芒中,真正全部恢复了。
他做到了,他不顾一切地消耗力量,净化了所有人。
赛罗望着天空,用手指蹭了一下嘴角,仍然不屑道:“看来你对我的力量,还是一无所知。”
“你很快就要死了,你的行为完全是徒劳的,解决你之后,他们仍然是祭品。”古库伊斯说。
“怎么会呢,我会在死之前,先解决掉你。”赛罗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他胸口的红灯闪烁得迅速,用不了多久就会熄灭。
他还是支撑着,原地起飞,冲向天空。
高空中的黑雾,刹那间使这片街区阴云密布,分明是白天,却漆黑一片,仿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学校的上空,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旋转搅动着漆黑的浓云,无数闪电在漩涡中劈过,仿佛无数白刃。
黑色的漩涡铺天盖地,仿佛天地颠倒,它像一张张开的句口,要吞噬掉地面的一切。
古库伊斯降临了,仅仅只是意识体的降临,它的本体仍然没有出现。
而那天空中的漩涡,就是它意识体的具现。
赛罗顾不上什么,他冲向天空,而后帕拉吉手镯闪过光芒,他体表的蓝色部分变成了红色——强壮日冕型。
火焰,在他的搼头燃烧,他汇聚最后所有的力量,以飞行的冲击力加速,一记加尔奈特巴斯塔光线,以自身为引,击向天空的漩涡。
他像一颗燃烧着火焰的流弹,以自我毁灭为代价,势必与敌人同归于尽。
轰——
巨大的爆炸,荡漾出一圈璀璨的光环。
天空中,一朵蘑菇云爆开,缓慢扩散。
那漩涡,随之爆炸而消散。
浓云逐渐褪去了,丝丝缕缕,最终化作纯白如棉絮的小小云朵,遍布蔚蓝的天际。
阳光投向大地,城市一如既往,学校也一如既往。
赛罗在爆炸中消失了,古库伊斯也消失了。
……
学校的后门,堆放体育用品的库房后面,夏零昏昏沉沉地躺在水泥地板上,耀眼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丝毫没感觉到温暖。
这个地方,平时并没有人来往,爆炸过后,他的身体退回了人间体的模样,从半空中摔落在这里。
他腹部的伤口仍然在渗桖,而且经过刚才的战斗,伤口进一步撕裂了,他现在已经全身没有知觉,从半空中摔下来,是否有骨折,他并不清楚。
他只觉得冷,非常冷。仿佛置身在冰窖当中,冷到灵魂里。
他知道这是失桖过多造成的错觉,他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很困,很想睡过去。
他爬不起来,他尝试了很多次,想要翻个身都不可能,完全没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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