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忽然一个沙哑声音在夏零的背后响起。
夏零猛然回过头，他刚才一直处于开启念力的状态，可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在他的念力范围中，后面并没有人。
他转过身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破烂衣服，蓬头垢面，满身污秽的疯子，那疯子用一双深深凹陷下去的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感觉到之前一直在背后注视他的视线，和这个疯子的视线重合在了一起，像极了同一个。
但绝不是同一个，他明白这一点，这确定的依据是他的直觉。
“主…播…”那疯子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嘴白牙，牙齿和他充满污垢的皮肤完全不同，那牙白得耀眼。
夏零心里猛然一震，盯着这疯子，瞳孔收缩，这人怎么会知道他是主播？他开直播时候，手机是丢在帕拉吉手镯手镯空间里，直接用意识共享视野，外人应该看不出来才对。
那疯子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然而看得却不是他，而是面对着直播间的观众，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你们…看够了吗？接触禁忌，是你们一生中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好奇心会让你们丧命。”
直播间充斥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进入直播间的观众仿佛全部被定住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疯子，甚至无法切出去。
“好可怕…”默默心发弹幕，“这究竟是什么…”
“完了，我晚上要做噩梦了。”筱雨说。
夏零没理那些弹幕，而是盯着疯子，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你就是刘参？”夏零询问，“你没有失踪？”
“不，我已经消失了，只不过我是从地狱里爬了回来。”刘参说，“不信你看。”
夏零这才注意到，周围竟然不知不觉地聚集了很多游客，而那些游客走来走去，竟然没有一个看得见刘参，刘参明明站在那里。
“难道这就是失踪案的真相？”夏零感觉有些头皮发麻，难道说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刘参吗？
“呵呵呵…”刘参仍然咧开嘴冷笑，疯狂地全身抽搐起来，面容逐渐扭曲，“和那些存在做对，你根本没有胜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看见我，但是你…已经死了。”
那疯子刘参拧着脑袋看他，头几乎掉落下颈部，一双眼睛完全是黑色的，没有眼白，那张脸随着他的抽搐越来越扭曲。
“镜子呢？镜子呢？”夏零丝毫不想看见这副让他作呕的景象，他要赶紧找到镜子，找到关键物品。
可是他并没有在周围发现镜子的踪迹。
仙鹭塔附近的游客越来越多起来，夏零觉得不能再这里逗留，于是向人烟稀少的地方走去，刘参就那么不急不慢地跟在他后面，像个影子一样，他走快就快，他走慢就慢。
“梦境，我即梦境本身…”
刘参在他身后用沙哑的声音始终喃喃着这句话。
夏零已经无法再无视下去了，哪怕周围的其他人看不见刘参，但他无时无刻都会注意到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像厉鬼一样的家伙。
“这节目特效也太真实了，好吓人啊。”又有新的粉丝进来。
“是啊，”旭像个过来人一般向别的新人介绍，“我们这个主播确实非同寻常，他也许真的有超能力，谁知道呢？”
“是赛罗，好评！”一个名叫“光辉”的人进入直播间，“这个主播是在cos赛罗吗？还说直播间以赛罗为主题的？”
“我就是赛罗，赛罗奥特曼。”夏零不忘回答了一声。
“很有赛少的味了，”光辉发弹幕道，“但是你为什么不尽快解决掉那个家伙呢，那个是扮演怪兽吗？很敬业啊！”
“他是人类。”夏零回答，“他不是怪兽，我不能伤到他。”
“赛少可不会这么优柔寡断啊，”光辉又说，“你ooc了，赛少可不会管你是宇宙人还是人类，人类只要惹他，他也照样教训。”
“……”夏零不想理他，他虽然行事风格确实一条直线，但是岁月漫长，过了那么多年，他早已不那么血气方刚了，现在比以前更加沉稳许多，不会做出不顾后果的事。
这么说，难道他老了吗？他明明很年轻才对，为什么像个过来人似的，顾虑重重了呢。
“不过这个节目还是不错的，亮点满满，关注了。”光辉还是补了好评，给夏零点了赞。
话说回来，夏零面对刘参，仍然很头大，难道让这家伙一直跟着自己吗？又不能对着刘参送一束艾梅利姆切割，又赶不走。
把刘参丢在湖心公园也不是合适的处理办法。
夏零想到了帕拉吉手镯里的镜子，现在只有尽快找到镜子，也许只有取走镜子，刘参就能恢复正常。
他抬起手，试图从帕拉吉手镯中将之前的镜子取出来，可却发现那镜子已经不翼而飞。
“梦境，我即梦境本身…”刘参仍然在念叨这句话。
“不对…”夏零盯着刘参，总觉得哪里被他忽略了，他存放在手镯里的镜子消失了，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镜子和镜子碰到一起时，就会融合在一起，成为一个更大的镜子。
难道说…第三个镜子，早已经出现了，而且在不知不觉中将他手镯空间里的镜子吸收了？
只有这样解释，才能说得通那两个镜子的失踪。
可是，第三个镜子究竟在哪里？难道在仙鹭塔上吗？还是什么时候？
仔细回想，他第一次得到镜子的时候，能感觉到一个模糊的视线一直盯着他。
他第二次得到镜子的时候，能朦朦胧胧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他。
而就在他到达仙鹭塔的时候，他能看见刘参了，刘参在一直跟着他。
是镜子的原因。
他想到这里，立即向仙鹭塔返回回去。
他沿着塔楼的台阶，一层层地登上塔中，直到塔顶，仔细搜寻着镜子的痕迹，可他将那座塔从塔底到塔顶，全部搜遍了，始终什么都没有找到。
“梦境，我即梦境本身。”
刘参仍然跟在他后面，重复着这句话。
究竟是什么意思？夏零越发觉得烦躁，他已经不想再思考这些，他感到头疼，头脑里嗡嗡作响，好像有无数个声音一直在重复着那句话，一直在他的意识里响，一步步推着他陷入疯狂。
他站在仙鹭塔的塔顶，站在茫茫晨雾当中，面对着天露湖的水面，那种疯狂的感觉，似乎使周围天地都颠倒了。
“不对！”夏零猛然回过头，盯着面容扭曲如鬼的刘参，“你不是刘参，我或许应该叫你：古库伊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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