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这场注定失败的战争是无法避免的。
索尔没有信心赢下来。
不过,即使面临注定会失败的结局,索尔也希望自己是站着失败的。
他不想就那么直挺挺的跪下,承认自己的无能。
他不想那么狼狈不堪,他不想那么可怜兮兮。
因为他是索尔·奥丁森,他是一个战士,同样他体内流淌的血液不允许他直接认输。
他希望自己拥有一个战士的结局,死于战场,死于可敬的敌人之手。
但在那一天到来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解决。
这是索尔心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解决的话,他会遗憾终生。
战士可以英勇地战死,但绝不能留下遗憾。
作为阿斯加德未来的主人,作为诸神之王的继承者,作为阿萨神族的少族长,索尔必须要为其留下一颗火种,留下一颗象征着希望的火种。
这颗火种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既代表着阿斯加德没有毁灭,又承载着阿斯加德的历史,还见证着阿斯加德的兴盛与衰亡。
至于这颗火种的人选,索尔已经确定好了。
没有谁会比他更合适。
“呼……”
索尔深呼了一口气,他注视着面前的宙斯,神情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严肃。
他缓缓说道:“宙斯冕下,阿斯加德马上便不复存在了,我们迎来了一个无比棘手的敌人,他的存在就像一个可怕的末日……”
“时至今日,我仍然忘不了那一天的场景,在他面前,我宛若一只可怜的蚂蚁,即使用尽浑身的力气,也无法撼动他的一根手指。”
“也正是那一天,我从一个神灵变成了凡人,失去了我的一切,失去了我亲爱的父亲奥丁,失去了我引以为傲的力量,失去了我挚爱的妙尔尼尔。”
“虽然失去了一切,但我必须奋力抗争;虽然苟且可活,但我却不能当做无事发生;虽然这场战争注定会失败,但我却仍然有必须战斗的理由。”
索尔顿了顿,继续道:“因为我是奥丁之子,我是阿斯加德最后的希望,我是人民敬仰的雷神。”
“这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与义务,我不能因为敌人太过强大,太过可怕,便直接认输,不去战斗。”
“虽然每一个神系都有着独属于它的诸神黄昏,当诸神黄昏到来之时,便是一切全部毁灭之时……但毁灭也有它的仁慈,仍然会有象征着希望的火种保留下来。”
“宙斯冕下,我希望在未来当我战死之后,您能出手照拂一下阿斯加德的火种。”
“诸神黄昏?火种?”宙斯挑了挑眉,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道:“索尔,当诸神黄昏真正到来之时,是不会有火种留下的。”
“即使那个神善良单纯,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但其还是会死于诸神黄昏之下,这是神灵身上背负的诅咒。”
“这个诅咒是无法抹除掉的……这是来自死亡女神的一缕阴影,这缕阴影始终笼罩在我们的头顶。”
宙斯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空,他的语气极为沉重,身上也散发着一丝赤裸裸的绝望。
“那雅典娜为什么还活着?”索尔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
“雅典娜吗?”宙斯轻叹了一口气,他的神情有些阴暗,低声道:“她只是暂时活着,她幸运地躲过了第一次诸神黄昏,但想要躲过第二次却很难。”
“她能活下来的机会只有一次,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雅典娜与这次能活下来的机会已经渐行渐远了,大概率还是会死。”
“如果雅典娜这一次死了的话,那将是彻彻底底的死……”
听完宙斯的话,索尔眼前一亮,如同盲生找到了华点,他连忙追问道:“宙斯冕下,那个机会是什么?”
“那个机会吗?”宙斯眨了眨眼,微笑道:“索尔,现在的你可还没有接触这个机会的资格……”
“当时机成熟之时,我会把这一切全部告诉你,希望你能将它抓在手里……”
“现在,你应该好好训练了,重新掌控雷霆……”
宙斯重新瘫倒在椅子上,从活力的青年人变成了迟暮的老年人,他病懒懒地伸出手,指了指院落中的木人桩后,马上放下。
“我还有一个问题……”索尔没有走向木人桩,他望着宙斯神情凝重地说。
“索尔,我希望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宙斯打了一个哈欠,他的面容似乎变得更加衰老了。
“我父亲还活着吗?”索尔忐忑不安地问道。
“唔……这是一个好问题……虽然神王的生命力很顽强,但还是会死的……所以,奥丁吗?他现在可能还活着,也可能已经死了,这要看……”宙斯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没说完,一双眼皮便慢慢合上了。
里外不过,再一句话的功夫,他竟然睡着了。
索尔见此,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瞧这话说的!
可能活着,可能死了……这不是等于什么也没有说吗?
如果索尔此刻学习科学的话,那他第一个能学明白的理论一定是“薛定谔的猫”。
因为。
他的父亲现在就处于可能活着,可能死了的薛定谔状态中。
索尔摇了摇头,走向了木人桩,开始了宙斯的训练。
这一次,他极为认真,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训练中。
他不知疲惫,双拳狠狠地捶打在木人桩上,每一拳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晶莹的汗水洒在地上,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美丽的光芒。
如今恢复力量就在眼前,索尔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因此,他必须全力以赴。
重铸阿斯加德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
………
时间流动,不知不觉间,已至了夜晚。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布满了夜晚,从混乱中恢复的纽约城又变成了帝国的明珠。
一切都很正常,一切又都很不正常。
在夜的漆黑之下,大部分的事物都被隐藏了起来,自然便会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些有意思的事情,纽约的夜自然便也不一样了。
那么纽约的夜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也没有人敢给出一个固定的答案。
因为,所有人见到的都只是事物的一个面,只有汇聚了所有的面,才会是一个完整的事物。
纽约的夜很静谧,有的人正沉醉在香甜的梦乡中,白天得不到的,梦里很容易得到。
纽约的夜很喧嚣,有的人正在街头进行疯狂的零元购,事实证明,就算小丑不干坏事,也有其他人干坏事,这里从不缺坏人。
纽约的夜很勤奋,有的人正在武馆里认真的练拳,挥汗如水,与时间进行赛跑,只为快点变强,他很想回家看看。
纽约的夜很无奈,有的人正在圣殿里疯狂补习,学着从未学习过的知识,即使他学习的速度很惊人,但书架上的书仿佛从未减少。
纽约的夜很焦虑,有的人正在实验室里进行科研,他的眼睛变得血红一片,精神紧张,严重失眠,但却仍然在进行研究,即使他的黑科技已经远超这个星球。
纽约的夜很孤独,有的人正在饭馆里默默地喝着酒,他的眼睛时不时便看向门外,他在等待客人,他在等待真正的美食家,他在等待他唯一的朋友。
纽约的夜很郁闷,有的人正在酒吧里弹琴,但演奏出来的音乐却无比嘈杂,比使魔的嘶吼还要难听,因为他的面前正摆放着一个需要友好相处的电饭煲,他始终无法打动它的芳心。
纽约的夜很潦草,有的人正压抑着身体中的疯狂,他生来便应该是怪胎,却被迫成为一个正常人,他只好进行久违的艺术行为,去马戏团当一个货真价实的小丑。
纽约的夜很畸形,有的人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舐伤口,他的身体已经不成人样,他用自己做实验,只为重新站起,复仇是他唯一的心念。
纽约的夜很新奇,有的人正在脱衣武俱乐部照镜子,他的脑袋上长了一根毛,并且这根毛穿透了他的头套,一直向上生长着,他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只是随便吐槽了一句:“如果我再给女表子花一分钱,就让我死侍的头上长一根十米长的毛!”
纽约的夜很黑,有的人正在办公室里,认真地看着一份又一份档案,他脸色黝黑,不放过一个任何一个细节,于是他本就黝黑的脸变得更黝黑了。
纽约的夜很荒缪,有的人正在家里画着荒缪的连环画,他是一个医生,亦是一个病人,现在又有了一份特工的工作,他有些后悔之前撒谎了,因为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不过为了他荒缪的梦想,这些也都微不足道了。
纽约的夜很长,但也很短。
若是从晚上八点开始算的话,有十个小时。
若是从晚上十点开始算的话,则有八个小时。
若是凌晨十二点开始算的话,则有六个小时。
早晨六点。
朝阳已经升起了一个小时,撒下了它的光,万物焕发,生机盎然。
蔚蓝色的天空上,飘荡着几朵幽幽的白云。
可能由于海洋气候的原因,即使身处10月份,纽约的天气也不会太冷,目前的日均温度是18c,夜均温度是15c。
今天的天气很好,温度达到了24c,微风和煦,阳光也不刺热。
气温突然反常,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毕竟,秋天的季节总是很反常,今天可能很冷,但明天就可能很热。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不正常现象的可能。】
【毕竟,在太平洋西岸有一个撮尔岛国,彼辈皆是狼子野心之辈,总是会干出一些天怒人怨的恶心狗事,比如:偷偷在海里倒一些垃圾……】
【人总会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撮尔小国的是不会有好结局的。】
除了天气好之外,今天还是礼拜日,是休息放假的节日,可以出门进行一下野炊活动。
纽约皇后区。
英格拉姆街20号。
一栋二层高的红白小楼矗立在这里,院落中有几颗依然苍翠的松树,以及一些正在依然盛开的鲜花。
一个穿着工装服的中年男人正拎着水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这些花,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嘴里还哼唱着舒缓的乡村摇滚歌曲。
可以看出,中年男人很是乐观,他是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
但……
他仍然没有摆脱岁月的拘束,脸上的皱纹,以及头顶上那不少的花白头发,都证明了他现在已经上了年纪。
他很快就要离开自己的中年,迈入老年,面临失业的风险。
不过好在,他的家庭花费不需要太多富兰克林。
他的侄子马上就要成年,上了大学后,可以进行一些兼职,自己挣钱给自己花,学费也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是的,在美利坚这个注重人权保护的国家里,是不允许雇佣童工的。
雇佣童工的老板,会被处罚大量的罚款。
因此,在未成年之前,即使他的侄子想要为家庭分担,找一份工作,也是找不到的。
至于现在吗?
家里的情况似乎又有了一些改变。
他也不确定这是好的改变,还是坏的改变……
不过。
不管怎样,他侄子的未来都不用他去操心了……这小子会有一个光明美好的未来。
他还是想不明白,他的侄子为什么会被那样的大人物看重?
想到这里,中年男人不由得摇了摇头,他还是要好好嘱咐一下自己的侄子,不要太过依赖大人物的看重,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就去影响大人物的生活……
要常怀一颗感恩的心,而不能因为被喜爱就变得贪婪,毫无顾忌的索取。
另外,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通过自己双手努力挣来的面包,吃着才会更加香甜。
物质上的满足很容易得到,但精神上的满足却很难得到。
精神食粮,永远胜过物质食粮。
中年男人很普通,他的名字也很普通。
但他却有一个注定不会普通的侄子——彼得帕克。
没错,中年男人正是彼得帕克的本叔叔,而这栋二层高的红色小楼也正是彼得帕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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