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小子?”康斯坦丁凑到陈宇的身旁忧心忡忡地问道,“你想成为这群饿狼的首领?拜托!这群家伙根本就是在扯淡!他们从来就不需要王!如果那个傻X敢缺心眼儿的如此称呼自己,等待他的绝对是一拥而上的撕咬!妈的!你会万劫不复!”
陈宇还未开口,克拉丽丝放下匕首笑道,“非常好!一位年轻的王!一位卓越的阿尔比恩守护者!一位梅林秘宝的继承者!我没有任何异议,因为我原本也不配走上这个空王座!恐怕在座的也没人妄图逾越这条线吧?”
所有人都阴险的奸笑起来。
陈宇立刻知道在这里站着的包括map在内的六个人全都他妈的串通好了,他们在演一场戏,然后架起火堆,将一个被戴上高帽子的“愚者皇帝”推进去。
因为没有人愿意为不确定的未来负起责任,一旦失败,他们需要找一个替罪羊,他们更需要借着这个傻帽儿的名声来敛足更多的财富。
康斯坦丁说的对,这就是一群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狼。
“map,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他妈的在耍我!”康斯坦丁阴沉着脸盯着map,他显然在快速的思考着如何力挽狂澜,将这一场荒诞的选举化为乌有,“我他妈的在给你们这群狗崽子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而你们应该跪下来痛哭流涕的舔我的鞋!绝不是在这里搞什么肮脏的阴谋!一群白痴!你们知道如果我们输了,你们全都会成为……”
“这是我的选择,约翰。”陈宇面无表情的打断了康斯坦丁狠辣刁钻的声讨,他慢悠悠地上前说道,“现在,你们有了自己的王,我满足了你们愿望,那么你们现在也该满足我的愿望了,不是吗?”
康斯坦丁被陈宇噎了一下了,他紧锁眉头,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那么简单,小子。”安德鲁那个瘦子奸笑着说道,“你需要跟我去见见弗里德里克斯先生,他会指导你,帮助你去约束那些不安分的家伙们。或许到时,弗里德里克斯会将英国的一部分生意交给……啊!”
安德鲁忽然惊恐万分的攥紧脖子,他额头的青筋都涨了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珠突出眼眶儿之外。他转向一脸平静的陈宇,踉跄着走上两步,空出的左手在半空中颤抖的比划出了半个手势。
很遗憾,他没有完成魔法的编织,因为他的左手开始痉挛,继而自己弯折。在一阵脆响声中,安德鲁左手的每一根指骨都被折断了,他的嘴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死死扣住脖子的右手阻止了他的说话。
安德鲁的脸逐渐变成了紫色,他口吐白沫,流着浑浊的眼泪,歪斜着躺在了地上。
“有必要如此吗,这位小哥?”克拉丽丝好似在求情,但这个中年女人的眼中却闪烁着愉悦的微光。
没人喜欢弗里德里克斯,因为没人喜欢一个权势滔天的人物将他们踩在脚下,并死死扼住他们的喉咙和穷其多年积攒的财富。
“我以为我理解了王的概念,而你忘了,安德鲁。”陈宇低头冷眼看着双眸中正失去神采的安德鲁,他的嘴唇颤动着,像是在试图说出“对不起”,“我没有开玩笑,难道你们在认为我在开玩笑?”
陈宇重新环视众人。
所有人都盯着垂死的安德鲁。
“我不知道弗里德里克斯是谁,他是伦敦的王?他是英格兰的王?他是不列颠的王?”陈宇背手踱着步,“不,他只是一个自大的凡人。难道你会认为他能带给你们想要的权势与财富?即便如此,难道你们这些行于古老技艺中的出世者所在乎的不过仅仅是这些沾染凡尘的俗物?真可笑,或许约翰是对的,你们不过是一些恶狼,你们想要的和那些伦敦居于高位的保守党一样,他们眼中只有衰老和固步自封的愚蠢,他们只能看到自己的坟墓。”
安德鲁死了。
他的手指抠进了自己的喉咙里,他想要让空气进入自己的气管,但他最后得到的只有喷涌而出的一腔热血。
“我能给你们的是弗里德里克斯无法企及的。”陈宇停住了,他任凭安德鲁的鲜血在脚边汇聚成黯淡的黑色河流,然后伸出手指向那破损腐烂的耶稣圣像,“主抛弃了这片土地,诸神也即将陨落,阿尔比恩在苦苦挣扎,我听到了他的啜泣。而我能将魔法的繁荣带给你们,我不需要羔羊,我不要野兽,我需要的是士兵,是勇士,是旧时代的狂热与雄心。我是你们的亚历山大,就是这样。”
康斯坦丁面沉似水。
奈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因为他感受不到陈宇话中明显的狂妄,他知道陈宇觉得他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我更想知道一个摆在眼前的问题。”艾尔伯特揉着手指上的十字架戒指严肃的问道,“你杀了安德鲁,他是弗里德里克斯的得力干将。这等于是开战,而英国有不少魔法师都和弗里德里克斯走的很近。”
“据我所知,是安德鲁自寻死路。”陈宇打了个响指,“超维度之书”出现在半空中,一条触手从书中钻出卷起安德鲁。紧接着,“哐啷”一声,那家伙腰间拔出一半儿的黄金匕首掉在了地上。
“而你们……这难道不都是你们提出的吗?”陈宇摊开双手说道,“还是我听错了,你们真的在和我开玩笑,克拉丽丝女士?”
克拉丽丝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了,她很精明,也很聪明,她开始发现这场游戏的攻防战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慢慢调转了。
“未来的命运是我们最关心的问题。”map双手插兜靠在讲经台上,他用低沉的嗓音说道,“克拉丽丝,我说过,这个游戏最好要慎重。现在,是他钓到了我们。别再做傻事,我们不知道他背后还可以调动怎样的筹码,我想我们必须承认一个王的诞生。”
“那么……你想让我们和弗里德里克先生开战?”克拉丽丝捏着烟嘴问道,“你会亲自率领我们将他的家族和势力连根拔除?还是说……”
“不,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宇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克拉丽丝,“我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诚意,而灭掉挡路者,守卫你们的王,难道不正是士兵的职责吗?”
艾尔伯特和那个光头佬儿马丁都愤怒了。
克拉丽丝却拦住了他们。
“很好,吾王。”克拉丽丝忽然慵懒地略微颔首,“愿赌服输,艾尔伯特,除非你和马丁真的想要被噩梦永远困住。他的背后有梦在撑腰,难道你们视而不见吗?”
墨菲斯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场闹剧。
“和弗里德里克斯开战意味着灰飞烟灭,即便再加上几个老家伙也很难立刻将其扳倒!”艾尔伯特恨恨地说道,“我们应该退出,克拉丽丝!这小子是个疯子!他会将我们全都埋葬在伦敦!”
“不,艾尔伯特。”map忽然笑呵呵地说道,“我们还有很多筹码。约翰说了,那些三流的街头混混还没有站队,我们可以去争取他们。”
“他们都是些肮脏的蛆虫!他们没有骨气,也没有技艺!”马丁嗤之以鼻。
“不,亲爱的马丁……”克拉丽丝抽了口烟,若有所思的观察着陈宇和康斯坦丁,“乌合之众有时更有用。不单单是那些略通皮毛的软脚虾,拉上整个伦敦走夜路的!塞够了钱,再加上一点儿谣言,而谣言就像风……”
map奸笑了起来,两撇胡上翘着,他的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芒,“告诉他们,梅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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