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信鸽面前的人正是王文武。他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信鸽,心中颇为满意。信鸽的表现比他预想的还要好,这让王文武非常高兴,他并不介意多和信鸽聊一些事情。
王文武摇动着食指,说道:“不,不,不,你对自己的评价太低了。在我看来,你比我们站里那些呼风唤雨的人强多了!”
信鸽刚想开口反驳,王文武就打断了他:“先听我说完,不要这么着急。你知道为什么你在我眼里比他们强得多吗?”
王文武并没有期待信鸽的回答,他自顾自地继续说:“因为你很便宜。你欠下的那点钱,在你身上就像泰山一样沉重,但如果放在章那些人身上,那就像鸿毛一样轻。或许他们甚至不需要自己掏钱,就会有人排着队帮他们解决这笔债务。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信鸽听了王文武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想要反驳,却又无法否认王文武说得有道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说,像我这样没钱没势的人,更容易控制,对吧?”
王文武笑了笑,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但这并不是坏事。相反,这对你来说是一个机会。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帮我完成任务,我保证你的债务很快就能还清。不仅如此,你还会得到一笔额外的报酬,这笔钱可能不会让你从此衣食无忧,但足以让你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
信鸽看着王文武,对方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自己之所以欠下债务,是因为王文武设计的局,但那张自己签字画押的欠条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自己不答应他,那么这笔债务将永远无法还清。
信鸽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王文武笑着说道:“放心,我说到做到。现在,让我们来说说接下来的事情吧!”
信鸽点头说道:“你说吧,不过事先声明,我在站里的权利并不大,如果你要我做的事情太过分,那就请你免开尊口了。”
王文武说道:“关于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要你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只要你把一样东西带进军统大楼就行了。”
信鸽有些不相信王文武费了这么大功夫,只是为了让他送个东西去军统大楼。他问道:“你们让我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王文武回答:“当然不是慰问品,是炸药。我们要炸军统大楼。在军统北平站里,你资格老,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部门,你进去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也不要你把炸药送到,机要室这样的重要部门。”
王文武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军统大楼一个房间的号码。说道:“你只要把炸药放在那里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会给你一个定时炸弹,你到了那里再启动。你有足够的时间。离开军统大楼,你不会受到任何的波及。只要我们听到军统大楼,那一声巨响。不仅,你的债务一笔勾销。我们立马把承诺的钱给你。立马给钱。至于你是远走高飞重新开始,还是继续留下来,这都由你自己决定。”
信鸽看着王文武,心中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信任眼前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打算把自己拉入深渊的。
信鸽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带着炸药放在军统大楼里。炸药一旦爆炸这就是天大的事情,自己一旦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信鸽在军统里待了这么久,自然也清楚军统家法的恐怖。
然而,面对王文武的诱惑,他无法拒绝。不仅仅是免除债务,而是事成之后,眼前这人承诺会给自己一大笔钱。
自己为何会跳入他所设的局当中,还不就是因为自己缺钱吗!只是对眼前的人真的会信守承诺,而不是卸磨杀驴。
信鸽看着王文武,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他知道,一旦他接受了这个事,就没有回头路了。然而,信鸽知道眼前这人之所以挑中自己。就是自己没钱没势,容易操控。
信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是,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如果我被抓了,我保证不会把你们给供出来。但我希望你们能给我的家里人一笔钱,并把他们送离北平城!”
王文武笑道:“当然可以了,没问题。现在我们是合作伙伴,我会保证你家里人的安全。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小心行事,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怀疑。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的在一起就好了。”
信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王文武在的地方,郭豹又怎么可能不在呢?开始信鸽看到的黑影就是郭豹。
郭豹提着一个手提箱递到信鸽面前,指着提手附近一个做的特别精巧的拉勾,说道:“你把东西送到之后,扯下这个拉钩,里面的计时装置就会启动,到时候你有半个小时的时间离开军统大楼。是一撤离路线,我想这个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半个小时之内离开军统大楼,信鸽瞧了一眼王文武给的纸条。半个小时从这里离开的话应该没问题。信鸽点头,伸手就要把这个装有炸药的手提箱藏起来。
但信鸽手刚一抬起来,手提箱就被郭豹重新收走了。
王文武在一旁解释道:“这毕竟是炸药。保险已经解除了,只要拉动拉钩就可以炸了。放在你家里,万一家里的小孩手欠呢?这多危险,反正就是明天的事情。明天你去军统大楼上班之前来下xx胡同,我们在哪等你,这个手提箱到时再给你!”
信鸽也不知道眼前这人说的是真心还是实意,但自己一上他的船下不来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王文武这件事情已经谈好,起身向信鸽道别道:“你呢,不要紧张。明天就像正常上班一样的高高兴兴的去上班,然后像想起什么东西没带,然后又着急忙慌回拿一下就行了。
你瞧瞧,这是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所以说事情不要那么害怕。等一下,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一早起来,精神满满。
不说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嗯,我们明天见!”
信鸽看着王文武一行人从自己家离开,若不是桌子上的两个茶杯提醒着刚才的一切并不是自己做的噩梦。
信鸽叹了一口气,自己把东西随时随意的收拾一下。回到卧房,重新躺在床上。
信鸽你好像自己刚躺下,身旁的妻子就小声的说道:“老爷,刚才那些是什么人?是不是站里面的人?”
信鸽把妻子搂进自己怀里说道:“他们就是站里人,因为啥有很紧急的任务,他们立马就出发。有事情要和我交代一下,刚才是不是把你给吓到了!”
信鸽的妻子听到刚才那些人全都是这些丈夫的同事,也没有先前的害怕。只是低声在信鸽的耳边抱怨着。
抱怨这辛苦繁重的工作,抱怨着微薄的薪水。抱怨着生活的各种不顺。
信鸽有一下没一下的搭着妻子的话,原本有些焦躁的内心。恢复了平静。就像那人走的时候说的那样,把明天当成普通的一天来过就好了。
第二天,信鸽和妻子告别离开,来到昨晚约定的胡同里。
信鸽没有看到昨天晚上自己面前的那个男人。只不过他身边那个递给自己手提箱的男人在。
郭豹说道:“虽然使用方法昨天我已经说过了,但我还是再说一遍。看到这个拉钩,没把它放到不起眼的地方,然后扯下这个拉钩。然后半个小时之后就会听到一声巨响。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在你扯下拉钩之后。这半个小时里,这个手提箱千万别被人给拉走了。”
信哥点点头,就要拉着手提箱离开。但刚走了没几步,又挑头回来。在郭豹疑惑的目光下问道:“你们是陕西方面的人吗?”
郭豹并没有回答信鸽的问题。而是说道:“这是与不是,与你而言有何区别?”
信鸽看着郭豹,心中的疑虑更加强烈。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确定对方的身份,就无法完全信任他们。
信鸽犹豫了一下,说道:“如果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怎么能确定你们会信守承诺呢?”
郭豹笑了笑,说道:“我们已经达成了协议,我们会信守承诺。至于我们的身份,你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好处。不要再问这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完成你该干的事情,咱们再无关联这不是你内心所希望的吗?”
信鸽点了点头,知道他说的对再追问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他拿着手提箱离开了胡同,朝着军统大楼的方向走去。
信鸽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进入军统大楼。或许是往军统大楼里送炸药,这件事情把他给吓到了。行动之前各种患得患失。
但到了真正动手的时候,信鸽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一切是那么的顺利。
信鸽找到目标房间。他深吸了一口气,悄悄地走进了房间。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些文件和设备。信鸽迅速地把炸药放在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启动了定时装置。
手机箱里好像装了一个闹钟一样,嘀嗒滴答的响。随着声音响起。信鸽的心脏好像被嘀嗒,嘀嗒的声音握住了。信鸽还想平复下心情,不让自己看着那么紧张。
但从这手提现到信鸽手里,掂一掂就知道,自己要是没跑的掉的话,能有全尸都算是运气好的。他的心跳加速,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离开这个大楼,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信鸽脑海里想这么多,其实就是在一瞬间就想完了。一瞬间之后。郭豹看着被突然而来的爆炸声吓着瘫软在地的行人,就知道事情成了。
王文武站在自己院子的屋顶上,举着望远镜,看着军统大楼的方向。只见大楼突然冒出一股黑烟。
王文武高兴的原地挥舞着拳头,兴高采烈的从屋顶上爬下来。对着张沐恩大喊大叫的说道:“快,快去,准备一桌好的。现在老爷高兴,念头通达。其他的老爷现在弄不了。但吃好的还是行的。沐恩,快去!”
张沐恩不知道王文武在高兴什么,她只知道现在老爷被全城通缉了。张沐恩看着兴奋地手舞足蹈的王文武,心中充满了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王文武会在这个时候如此高兴,毕竟他现在正处于被通缉的状态。
尽管心存疑虑,张沐恩还是顺从地按照王文武的吩咐去准备一桌丰盛的宴席。
不久之后,张沐恩准备好了宴席。王文武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食。他的心情非常好,仿佛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被通缉的事实。
张沐恩看着王文武,终于忍不住问道:“老爷,您为什么这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王文武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是好事。现在军统眼睛不会只盯在老爷我头上。老爷可以痛快的呼吸了,这算不算一件好事?”
张沐恩听了,惊讶地看着王文武,问道:“老爷,那是不是意味着您的通缉没了。”
王文武笑了笑,说道:“当然还在了,我只是说,军统不会一直盯着老爷我了。这样以老爷我的手段还不能大展身手吗?”
张沐恩脑子里想着是,那自己是不是要回到原本的小屋里去了?张沐恩现在可不愿意回到原本的住处。
王文武似乎看穿了张沐恩的心思,他安慰道:“放心吧,虽然军统现在不会在找我们了,但我们不会搬到原来住的地方,因为那实在是把军统的脸往地上踩了。老爷我还没有嚣张到那个份上。”
听到王文武的话,张沐恩松了一口气。她微笑着为王文武倒上酒,庆祝这个喜悦的时刻。特别是自己的大房间保住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