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厄雨清了清嗓子,“你方才说,想要共同商讨破敌之策,你可知我们敌人的全貌?可知我们交战的区域?”
“这位……”那小将踌躇了片刻,看样子,应该是不知道如何称呼厄雨为好。温土见状,便很善解人意地接过话茬:“称呼将军便是,他还是当得起这个称呼的。”
闻言,法标愣了片刻,随后才恍然道:“阁下这般年轻,便已经当上将军了?”
厄雨点了点头,没再言语,看样子,仿佛他是在等待法标回答他的问题。
法标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懊恼地拍着脑袋:“怪我怪我,一时心急,忘了正事……也不怕将军怪罪,在下确实不曾知道敌人的全貌,也不曾知道未来会在哪里交战,在下只是一个普通的、从外地调来的守城之兵,不过在下也有……”
厄雨恰如其时地摇了摇头,制止了法标的发言:“好了,停下吧,今晚如此美好,我们还是少谈公事,多多享受才是。”
法标却是一愣,连忙说道:“将军,我还有计策未说啊!”
“还是改日吧。”厄雨展示了他的态度,很坚定。
遗憾的是,法标没有听懂,他还在追问:“什么时候再聚?”
“改日,改日。”厄雨不想再跟他继续说下去了,连口中的烤肉都感觉变得索然无味,索性直接起身,给了温土一个眼神,随后便自顾自的走到了城墙之外,看着空旷的外界,深吸了一口气。
“厌蠢了?”后面缓缓有一道声音传出,是温土的声音。
“是啊。”厄雨轻微地点了点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太有想法了,太锲而不舍了,太年轻了……”
说完这些,厄雨叹了口气:“唉……何其蠢?”
“我当年是不是也是这番模样?”温土走到了厄雨身边,笑道。
“你当初可更怕死得多。”厄雨想到了当初新兵营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温土,“需要我例举一些丢人事项吗?”
“你还记得?!咳咳咳!”温土大惊,还呛了一下,半晌才回复过来,“别提了别提了,往事就让它们过去吧。”
“呵呵……对未来怎么看?有什么想法吗?”厄雨抬头看了看已经黑得彻底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我现在还挺迷茫的,感觉应该是挺不过这场战争了……所希望的事情也不多,只要我和我在乎的人能活着就好。”温土说这话时的表情倒是坦然,不过他说完便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头,似在出气。
“倒是个伟大的愿望。”厄雨摇了摇头,“和你相比,我的愿望可太小家子气了。”
“怎么说?”
“我只想保住我自己的命。”
温土闻言,抬手拍了一下厄雨的肩膀:“那你也太自私了吧?就没有值得你在意的人吗?”
“……或许有吧,但若是我连自己都保不住,谈何守护他人呢?”厄雨再度抬头望天,他此刻的思绪开始飘回那天在中央,自己离去的时候,离鸣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但,自己离开的速度很快,压根没等他开口。
会是什么话呢?他当时好像问的是,没什么人想见了?难道是和什么人有关吗?
人……人……
嘶!!!
厄雨回过神来了。
方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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