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伴着这温馨的光亮,悄无声息地溜回了祁子珏的卧房。此刻,祁子珏似乎仍然没醒,在门外侧耳听去,屋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声音,唯独能够听到来自自己的那如若擂鼓的心跳声。
这时,疾驰这家伙忽然走了过来,开心地道:“啊!合欢姑娘,你回来啦!”
合欢闻言,毛都炸了起来,急忙示意疾驰不要这么大声。想了想,又向对方辩解道:“我。。。我也没离开啊,方才出去给公子拿点东西罢了。”
疾驰点了点头,笑道:“恩,合欢姑娘这是又去给公子拿吃的去了。对了合欢姑娘,你要不先去把靴子换了吧,上面沾满了红泥,可小筑里面也没这个颜色的泥巴啊,只有东边的河叉和破庙那边有,公子看了该起疑了。”
合欢诧异地看了看自己的靴子,还真是沾上了好多红泥,一时羞愧难当,脸色发红,任凭如何巧舌如簧,此刻确实说不出一句话。最可气的是这疾驰居然说得十分诚恳,似乎是在为她好一般,更觉生气。
于是,合欢上前,一把抓住疾驰的袖子,将他拖拽到远处,问:“疾驰,既然你都发现我出门了,那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公子去邀功,反而跑过来提醒我?你我刚刚结识,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会对我这么关照?”
疾驰刚说了个:“我。。。”又被合欢打断。
因为合欢忽然间恍然大悟,捂住了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向疾驰确认道:“你一定得说实话哦,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疾驰往后退了两步,连来摆手,有些惊讶地道:“这。。。合欢姑娘,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敢啊!”
合欢居然失算了,显得有些费解,问道:“那又是为什么为了我而欺骗你家主子?”
疾驰挠了挠头,坦白道:“我若跟公子说了,他就知道你留在这里,其实不是为了他,而是有其他目的,那他该伤心了。老实说,我眼下跟了二公子都快一年了,他外冷心热,是个难得的好人。可好人命不好,天生却是。。。却是这个样子,所以他快乐的时候并不多,我又怎么忍心破坏?再说。。。”
合欢忽然有些羞愧,道:“再说什么?”
疾驰向屋子里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再说了,自从掌灯走了以后,公子心里难过,大病了一场,自此更是每况愈下了,几位大夫来看过后,都说命不久矣。好不容易请来了药王谷的宁谷主,却又是那天的样子。其实后来,咱们阁主又私下里找过宁谷主,可就连宁谷主也说没救了,那想必就是真没救了。依我看,公子有可能活不过今年冬日。”
这一番话,合欢听在耳里,心里竟十分不是滋味。其实,她与祁子珏相识才不过十日,可却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这种感觉,与对夜舟的那种不可抵挡的心动和与生俱来的默契又不一样,更像是一种固若金汤的踏实与水到渠成的信任。
---------------第一百一十九回密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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