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问天也显得十分开心,道:“喜年,当初都是师父错怪了你,你为了剑阁声誉,却忍着委屈不曾为自己分辨,唉,为师真是悔不当初。你放心,今后为师会好好待你的。不过今晚为师有要事要办,若是能有你同行,自然方便许多。你可愿意与为师同往?”
听到这话,杜喜年心里自然十分愿意。
却没想到,祁问天是让他扮作山贼打扮,并与他一起,趁月黑风高之际,将裴尚武等人的尸首取下,并就地埋在忠义堂内。
杜喜年有些不解,开口问道:“好的,师父。只是忠义堂这件事情,徒弟心里十分不解。”
祁问天看了看对方,问道:“有何不解?”
杜喜年犹豫片刻,问道:“师父,您当初派杨柳青师弟找到我,让我去擂台上参加比武。。。”
祁问天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当初喜年这孩子上擂台打擂,不是真的为了要求娶那裴青衣,并以此事来气自己,而是杨柳青假传指令,让他去当挡箭牌,真是。。。!
想到这里,祁问天急忙示意杜喜年不要再说下去,因为他实在不想提及自己信物被偷,被杨柳青假传指令的事儿。只是点点头道:“这件事请呢,说来话长,不如等今晚之事了了,为师再细细跟你说。”
闻言,杜喜年深信不疑地点了点头,跟着祁问天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忠义堂。
永安大街上,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与一名扮作山贼打扮的人,一路上蹑手蹑脚,施展轻功,溜进了忠义堂。一路上,居然半个人影也不曾看见。
是啊,忠义堂遭逢如此变故,周围的百姓都吓得去长安城内别处避了难,谁还敢在这周围安然入睡啊!
就这样,两个人便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忠义堂的大门前,当看到裴尚武等几位总镖师的尸体被悬挂在那里时,当看到昔日无比荣耀的忠义堂前堂被烧的只剩断壁残垣时,祁问天的心里忽然莫名不忍,十分烦闷。
见师父有些不开心,杜喜年知道这种感觉叫做惺惺相惜,于是默不作声地将裴尚武的尸体放了下来,扛进了忠义堂里,靠放在了那盏被折断的扬清刀高台旁,然后拿出铁锹,开始埋葬众人。
这时候,祁问天的眼光仍然追随着裴尚武而去,变得五味杂陈。
是啊,就在裴青衣大婚的前一晚,他二人才刚刚有了一次难得一见的推心置腹,如今不过几日光景,居然阴阳相隔,参商不见。
裴尚武的种种做法,祁问天虽然不能完全赞同,但从心而论,也认为裴尚武绝对算得上是当世的英雄豪杰了。
可这英雄豪杰,任凭他如何雄踞一方,名动天下,却终有不察之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那么将来,他自己会不会也有这么一天,步其后尘呢?
想想从前没日没夜的苦练剑法,又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地创建起了问天剑阁,虽是成就满满、扬名立万了,可人这一辈子,到头来又能留下什么。
忽然间,祁问天心生一股悲凉之感,怕是眼前的萧条景象,无形之中影响了他的心绪吧,或者说是烈士暮年,雄心不再了。是啊,当今日祁子瑾质问他难道不想将问天剑阁做大成武林第一大帮派的时候,他居然有些迟疑了,这根本不像年轻时的自己。
杜喜年一边卖力地刨土,一边关注着祁问天的神色。他看出了师父的落寞,于是明知故问道:“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与裴堂主惺惺相惜,见他如此,心里难过?”
祁问天闻言,赶紧止住这种消极的思绪,对爱徒说道:“惺惺相惜,此言甚妙啊。的确,为师方才见此情此景,心中莫名地难过,竟萌生了退隐之意。一心只想携你们这帮孩儿们,从此金盆洗手,归隐山林,再不过问江湖中事。”
杜喜年:“师父。。。您。。。”
祁问天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笑道:“可我也敢打赌,过几日后,我还会跟从前一样,想着将问天剑阁发扬光大,想着在内功剑法上更上一层楼。你可知这是为何?”
-------------第六十一回惊魂(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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