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武闻言,气得当即就想推门出去,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却又想了想,还是走了回来,道:“唉!这事儿闹的。都怪我会错了意,又办得急了些。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儿,谁知道却成了这个样子。弄的俩孩子你不情、我不愿的。可忠叔,你也知道,咱们刚刚跟问天剑阁退了婚,眼下她跟冲儿的婚事,若是也变来变去的。。。这让江湖中人知道了,可就没法解释了,不让笑话死才怪!唉,还有青衣孩子,你说我好不容易劝动了冲儿,她这边又嚷嚷着不干了。这倒叫我如何是好啊,唉!”
忠叔也颇为犯难,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道:“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多思无益,再后悔也没有什么益处。依我看,眼下就两个法子。”
裴尚武看向忠叔,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忠叔会意,继续道:“要么就随了大小姐与冲儿的意思,让小儿女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再要么,就是在这条路上走到底,别回头。堂主,咱们都是过来人了,深知时间的力量,它既能让有情人变得疏远,也能让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产生感情。若青衣和冲儿真的走在了一起,就算一开始彼此无意,可时间久了,朝夕相伴,两个孩子又都是那么善良的小孩儿,总会回心转意的。堂主,我担心的,还是您的身体啊。眼下多事之秋,四方的镖师最近在路上竟总是能莫名其妙地碰到一些怪事儿,屡屡受阻,虽说现在还没什么大事儿发生,却总是让我担心,生怕咱们忠义堂这是被哪方势力给盯上了。堂主您既要兼顾走镖事宜,又要操心儿女的婚事,我只怕您操劳过甚啊。”
原来,忠叔全名林跃忠,已年近花甲,是裴玄风那时的老人了。他年轻时一直掌管着忠义堂堂内的各项事务,近些年因年老体衰,多少有些力不从心,才逐渐交给了陆冲。是以,整个忠义堂上下,只有他一个人有资历,可以从旁劝诫裴尚武一二。
而裴尚武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谋得又是走镖的差事。那些旧日里身边的老友们,一个个不是老死,便是死于江湖恩怨,所剩不多了。而经常能伴他身边的,也只剩忠叔了。听到忠叔说得这一番话,裴尚武又觉备受关怀,又觉英雄暮年。竟生出一丝悲凉。
若说他心里最担心的,不过是儿女的终身大事与忠义堂的基业罢了。可这两者,却是关联密切。得其一者,便等同于二者兼顾了。
若说之前让青衣见过的那些世家公子,他们一个个地,看上去确实都没有冲儿稳妥,尤其是那个吃着碗里的、却看着锅里的言必赢。之前,因为冲儿总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反而让他忽略了眼前这个最好的人选。现在想来,陆冲从小长在忠义堂里,跟青衣情谊深厚,彼此相熟,又重情重义,颇有担当,当真是最好的选择。可偏偏。。。唉。
正在这时,一旁的忠叔再度发话了:“堂主,论理,此事我本不该多嘴。只是看您实在举棋不定,想跟您说说我的看法。”
裴尚武道:“快说、快说。”
-------------------第二十六回赌气(2)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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