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永乐十六年,鞑靼前大汗脱脱不花在乌斯藏布政司以北的土默特聚集鞑靼部众三万人,想要重整鞑靼。
自从之前瓦剌马哈木自立阿不勒哥系的草原大汗之后,脱脱不花就被大明和草原人放弃了。
现在借着大明把瓦剌赶到漠北的机会,脱脱不花花了三年时间,总算悄默默的收集了万户鞑靼部族,准备在东察合台汗国,重建鞑靼部。
在大明憋了三年的老爷子一听,这感情好啊!
北征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但高句丽小兄弟那边把剿灭战打成首都保卫战,同时也派人来求援,老爷子就点了王宇的将。
老一辈的勋贵倒是有合适做为大将的人选,但老爷子想给好圣孙留下一把可以用的刀,所以让王宇第一次独领一军锻炼一下,打女真那样的小角色,强度也不算大。
老爷子带着三万三千营和五军营,走得宁夏中卫,由萧关北出塞外。
远在东察合台国的脱脱不花知晓明军大军来袭,手里一万士卒都凑不来。
没办法,当初明军于忽兰忽失温一役,俘虏的草原人老小,由于王宇的建议,全部被老爷子做主,发配给边关将士做妻女了。
加上草原流行的疫病,脱脱不花悄默默的聚众三年,鞑靼的人口也才堪堪过了万户而已。
所以当老爷子的三万大军,刚刚过了哈密的时候,脱脱不花带着部族的寥寥几个头人,来给老爷子请罪了。
“大明大皇帝陛下!我无罪,何故伐我?”
大帐之中,老爷子笑了,汉王和赵王与众将也笑成一片。
老爷子笑完之后,眼神凌厉,口气满是斥责之意。
“你们草原人南下袭扰大明边关百姓,抢掠打谷草的时候,也不见你们说什么有罪无罪的。现在你们打不过朕,就给朕来讲理啦?”
“砰!”老爷子拍得身旁立桌上的茶杯一跳,勃然大怒的开口。
“既然你要讲道理,朕问你,当初朕放你回草原当大汗,你答应朕要称朝纳贡,这五年来你可曾给朕送过一匹牛羊,或者遣使来朝啊?”
脱脱不花在大帐之中,脸色憋得通红,自己这五年来,的确没有给大明送过贡品,也没有派遣使者去朝见。
可是...
当初大明支持脱脱不花做草原大汗,待明军回军之后,瓦剌马哈木就把他架空了啊,后面干脆废了他,扶持了阿不勒哥系的人做大汗。
大明支持脱脱不花做草原大汗,只是将他送回了草原,他手里一没部众,二没有士卒,所以又怎么可能拿得朝贡来。
当初脱脱不花为了让大明放他回草原,那可是称朝纳贡,答应的很爽快。
当然了要实现答应明军的称朝纳贡,脱脱不花想着那一步,自己早就有了和明军在草原抗衡的底气。
岂料到天灾,人祸,支使悄默默发育的脱脱不花,现在连一万户鞑靼都凑不齐,只能来老爷子帐下请罪。
不过脱脱不花的态度,还是让老爷子很满意,让他补齐朝贡,便放过鞑靼残部。
老爷子到土默特才发现,王宇这狼崽子是真的狠,鞑靼人各个一看就体格清瘦,脸色灰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所以没必要让明军打这一仗。
脱脱不花去找东察合台国借了牛羊,老爷子申饬了他一番,便饶过了他。
反正鞑靼人能不能撑得过去这场草原的瘟疫,还两说呢!
大明三万士卒,在哈密吃了七天的烤羊肉,前后耗时不过一个月,然后便要回军了。
太子朱高炽还觉得稀奇,老爷子出去一趟居然还有赚的时候。
结果
老爷子回程张家口的时候,心血来潮直接去兀良哈转了一圈,然后...
然后,老爷子就和兀良哈朵颜卫喀喇沁的属民干起来了。
现在草原上各部族的情况就是,小部族依附大部族生存,但也有自己的自主性。
虽然兀良哈臣服了大明,但依附他的小部落,未必对大明心悦诚服。
然后历时一个月喀喇沁叛乱的属民,被朵颜卫和明军扑杀完了,老爷子大胜班师回朝。
刚好把太子朱高炽准备的粮草给嚯嚯完了。
幸好王宇带来的玉米和土豆,在北直隶的推广初见成效,太子爷不至于太过糟心。
甚至太子朱高炽已经决定要把玉米土豆往辽东推广了,王宇告诉过他,那边的土地甚至比北直隶更适合种植玉米土豆。
至于占城稻,王宇还在育种阶段呢!
而王宇也不准备交给朝廷来推广,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主食,不是玉米土豆这种辅食。
王宇打算先靠着王氏族人在两淮两湖慢慢推广,赚一笔海贸的启动资金。
这个时期大明的政策是禁海没错,但是大明是有近海“海军”滴,王宇还是有机会滴。
虽然王宇救援高句丽花了大半年,但由于老爷子北征出发的比他晚,而且路途比他长,所以还是王宇先回到顺天。
毕竟辽东卫和辽东备御军都只是驻守在辽东,顶多王宇让他们出了一个卫,帮忙押送一些高句丽的土特产到顺天罢了。
几百辆拉着高句丽土特产的沉甸甸大车,进了顺天府,然后分散到各家勋贵府上。
勋贵们把家中子弟从高句丽带回来的土特产,一箱一箱的往家里搬,看得那些文官酸吉巴拉得。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那靖安侯如此收刮那高句丽,有损我大明威严啊!老夫必然要在圣上面前参他一本!”
匪过如梳,兵过如蓖,这后面还有一句,官过如剃,这酸溜溜的御史是丝毫不提啊!
要论起压榨百姓,谁比得过这些两张口的官老爷呢!
他们也不是为高句丽的百姓鸣不平,只是王宇这次带着勋贵收获颇丰,他们一点好处没有,反倒是被加征了不少粮草,心里能平衡才怪了。
至于王宇送来的玉米和土豆粮种,让他们的土地增产,这怎么比得过一箱箱金银呢!
有勋贵往家里搬高句丽特产的时候,箱子的铜环损坏了,那金银可不是稀里哗啦在大门口散了一地,引得顺天百姓惊叹不已,文官们更是酸唧唧的嘲讽。
甚至不是御史的文官,都开始上书皇帝,细数王宇救援高句丽的十恶不赦的“十大罪状”了。
不过这一切都与王宇没啥关系了,王宇先去五军都督府,记录这次救援高句丽的作战文书和叙功文书交上去,又去兵部交了印信,然后便回家了。
顺天皇宫外,一共四个对称的坊市,都是一期工程的期房,王宇当初让胡善祥买的房子都集中在此处。
不过由于是标准房,王宇又是打通了两处小院,弄了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
靖安侯府邸
大明公侯伯的吃穿用度,自有规矩,连门头挂的什么,也有规矩。
之前在应天的小院,王宇挂的还是靖安伯府第呢!
此时靖安侯府邸大门倒是冷清,倒不是王宇没带什么高句丽的土特产,而是低调的堵住了后门的一条街。
“大人!”卞恩彩连日和王宇欢好,脸上挂着疲惫,却对顺天周围十分新奇,从马车下来之后,睁着好奇的大眼,看着周围好奇看她的百姓。
正互相看“西洋镜”。
卞恩彩身后跟着个沉稳的老妇,轻轻的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她不可失礼,待会便要见到家中大妇了。
作为年老色衰,被大妇发卖到教司坊的妾,卞恩彩的母亲自然是教导过她不要恃宠而骄,得罪了大妇。
“走吧!待会我介绍夫人给你认识,以后你们母女就安心呆在侯爵府吧!”
王宇牵着卞恩彩从大门进入,一来便看着胡善祥一脸慈爱的抱着一个襁褓的小婴孩,地上还有个疯来疯去,无法无天的小女孩,她长得白白嫩嫩。
“爹爹!”
看到王宇进门,这小女孩呼哧呼哧的便冲了过来。
“哈哈!”
王宇放开卞恩彩的手,蹲了下来,他的大女儿便如同如燕归巢一般,扎进他的怀里。
“有没有想爹爹啊!”
王宇将大女儿抱了起来,摸着他的小脑袋,笑呵呵的走向抱着儿子在院中的胡善祥。
稍后,便是一家人共叙天伦的温馨样子。
知道了卞恩彩是王宇在高句丽带回来的妾室,胡善祥倒是稍稍有些不满,但也没发作。
已经有了嫡长子的前提下,胡善祥知道这一天迟到会到的,倒是没有对卞恩彩表现出多大的敌意。
之后卞恩彩更是凭借着自己学习的医术,给胡善祥做了好几道药膳,获得了她的认可,在伯爵府安定下来。
王宇回家,当然不会忘了安慰为他操持家里内外的胡善祥。
房里,王宇的儿子已经被奶娘抱走照顾了,只留下王宇和胡善祥夫妻二人。
“家里这段时间,已经把顺天的房子出售了...”
胡善祥看着王宇,开口就要说说家里的近况。
“别别别!我可不管,这些小事你做主就好。”
王宇又不是来听胡善祥汇报工作的,直接抱起了她,“啊~”
在胡善祥一声惊呼下,王宇抱着她朝着偌大的床榻走去。
随着两个孩子的降生,胡善祥的身子倒是日益丰满,她躺在王宇怀里,小声的提醒道。“蜡烛还没吹呢!”
胡善祥心中倒是感动,家里大事小情的,王宇从不多言,对她极为信任。
“吹什么蜡烛,我大半年的没回来,可不得好好看看你吗?”
随后房里便响起王宇和胡善祥哼哼唧唧的声音,听得侧房守夜的丫鬟面红耳赤,自己在暂歇的躺椅上磨蹭了半天,累得不行。
一夜春风之后,胡善祥满意的起身,坐在窗前的梳妆铜镜前,梳着云鬓。
“等过些时日,我让王氏做玻璃生意的人,给你送面新镜子。”
王宇哈哈一笑,过来帮胡善祥梳头。
“今日你随我去见东宫见太子和太子妃,从高句丽带回来的那批东西,挑一些好的礼物送给姑姑!”
胡善祥当然知道不能断了和太子妃的联系,打住了王宇大白天作乱的手,将她梳的乱七八糟的头发归拢。
“放心吧!来到顺天的时日,太子妃我时常去走动,各家勋贵逢年过节办事,我也差人备了薄礼送去,你们王氏的族人在顺天惹了祸,我也多有照应...”
不得不说,虽然剧中的胡善祥有些心机,但现在王宇撒手的状态,却是帮他把靖安侯府的人脉打理的井井有条。
“嗯!”王宇满意的点点头,手扶着胡善祥的肩膀。“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咱们家里多亏了有夫人你啊!”
王宇的手一滑,引得胡善祥娇嗔,打掉他乱来的手。“待会咱们还得去太子府拜见太子和太子妃呢!”
“哈哈!还早不着急。”王宇干脆的帮她宽衣解带,大白天的让身后伺候的丫鬟们都看得面红耳赤,却又不得在一旁候着,以防主子有事吩咐。
待到过了一个时辰,丫鬟才服侍着无力的胡善祥起床。
卞恩彩和她的母亲,给两人送来了亲手做的滋补药膳。
胡善祥看了一眼后面的亲信仆妇,对方点点头之后,才让药膳上桌。
王宇大早上的折腾,明显太子府的午饭是赶不上了,还是吃完午饭,再去走亲戚吧。
胡善祥从家中府库里,精挑细选了挑了一批王宇从高句丽带回来的土特产,然后两人便一个带着女儿,一个带着儿子,前去太子府拜会小姨和小姨夫了。
太子东宫府上,依旧是三重禁宫的布置。
狭长的御道。
“咯咯咯~骑大马咯!”
王宇的大女儿骑在他脖子上,笑得很是开心。
“你啊!儿子你就不多看一眼,一天就宠着她吧,迟早把她宠坏了。”
胡善祥抱着襁褓里的儿子,口中虽然对着王宇埋怨,心里倒是对王宇独宠女儿,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带着笑意在一旁看着。
王宇架着女儿骑大马,她咯咯的银铃般的笑声,回响在防御的御道间,两侧的太子亲卫,目不斜视,就当做没有看见。
这些人可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的。
带着儿子女儿来太子府走了一遍亲戚,见了见太子朱高炽和太子妃张妍之后,王宇一家人便被小姨留下来吃了晚饭再回去。
“好啊!现在宇儿你都是大将军了,儿女双全,我也算是对得起姐姐了。”
太子妃张妍倒是了却了一桩夙愿,和蔼的抱着王宇的还在襁褓里的儿子。
朱瞻基倒是也有个孩子了,乃是一个女儿,堡宗还未见动静,毕竟原本的历史中,他也是在朱瞻基继位两年之后,这才出生的。
加上朱瞻基不像他爹一样,反而是随老爷子,所以诞下子嗣的速度,自然不如王宇。
在太子府听了一顿小姨催生朱瞻基的唠叨之后,王宇表示怕了怕了,以后没事还是不来小姨面前了。
待王宇一家走了之后,房里只剩下太子妃张妍和太子朱高炽了。
“这次你可得好好帮宇儿说道说道,以前咱们家就光看着老二去滇省平叛,把银子一车一车往府里拉,现在宇儿孝顺,你可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金银这些俗物,王宇当然不可能大白天的送,天还未亮就让亲卫押送到了东宫太子府。
虽然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但那些御史敢哔哔王宇,却不敢哔哔太子朱高炽。
毕竟太子朱高炽可是掌管着六部,他们的功推、升赏、降罚,都可是太子朱高炽在管理。
一念至此,太子朱高炽对着太子妃张妍笑呵呵的点点头。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之后,太子朱高炽深思熟虑,亲自写了一封帮王宇粉饰的奏折,给老爷子递了上去。
反正老爷子不会真治王宇的罪,太子朱高炽这么做,还是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让支持他的文官偃旗息鼓。
这事,就留给其他人去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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