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纸上谈兵的事臊的慌,不过李沅芷心中更加好奇了,如果江湖手段用不了,那他为何会这般有恃无恐?
除了那一身高深武功,他还有什么可以作为倚仗的吗?
余人彦没在意李沅芷的小瞧,只是信心十足的看向了潼关方向。
“索伦不到,不可浪战,可现在索伦已经到了,那就尽管浪起来吧。”
受限于消息传递方式的落后,余人彦并不知道潼关中的兵力有多少,但之前的飞鸽传书有禀,索伦营,早已不是当初的区区三百之数。
“索伦?关外的索伦兵?”
作为江淮地方镇守总兵的女儿,索伦兵在前线的表现,她是听说过的,不过关中为什么会有索伦兵?
下山汇合了阿朱她们,余人彦打算找机会进入潼关。
皇帝的身份虽然做不到撒豆成兵,凭空召来几万大军反推了完颜亮,但皇帝的出现,对关内守军的军心士气,绝对是大有裨益的。
潼关以东都是金国的地盘,完全没有来自身后是威胁,所以对于后方,金军的布防并不严密,完全就是敷衍了事。
这种情况下,以余人彦一行人的武功,很轻易的就躲过了巡防的金军岗哨,直奔潼关而去。
潼关城内
张良弼的桌上,放着一张关中的地图,而张良弼视线,则在潼关附近的几个州来回移动。
潼关不是没有援军,只是关中空虚,没有成建制的大军可用而已。
这几天,潼关附近的各州援军已经陆续赶到,只不过人数不多,多则百人,少则数十人。
就这,还有不少是拿衙役捕快之流凑数的。
张良弼正思筹着明日该如何安排防守,突然,房门被推开,一人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
张良弼下意识摁住刀柄,见来人是弟弟张良臣,这才放下戒备。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毛躁,让下面的人见了,还怎么带兵,兵法言,为将者,理当……”
不等张良弼摆完谱,张良臣大声打断道:“不好了哥,我收到消息,由屯那个蛮子趁夜打开了城门,八成是要投金,哥,要不咱们跑吧。”
张良弼原本还是红扑扑的糙脸,听了这话,已经变得煞白。
沉思了大约十秒钟,张良弼拿起放在一旁的翼翅盔戴上,拔出佩刀,快步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发号施令。
“把咱们到来的人都聚起来,让良佐他们看好了,一个也不许跑,跟我去把城门抢回来,原潼关守军那边,派人去盯着,一旦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
“哥,咱不跑啊?”
“怎么跑,宗族家眷都在长安呢!城门开了,咱们一仗不打就跑,要是让人告一状,咱们一家老小还活不活了?!别忘了,城里还有郝和尚那些人呢。
去,召集人马,跑不跑的,好歹先打一仗再说。”
“是。”
张良臣翻身上马,马鞭轮圆了一抽,奔马去往各营传令。
比起长安那样的大城,潼关不大,但小有小的优势,那就是集结人马方便。
张良弼没等多久,自家兄弟们掌控的营头,就全都拉了过来。
张良弼没有废话,接过亲兵递来的长枪,枪尖一点城门方向,就一个字,杀!
张良弼的兵马路过一处岔路口的时候,一支几十人的兵马碰巧举着刀枪火把而来。
一员高大魁梧,但容貌不似中原人士的年轻将领骑着一匹健硕黑马,手中倒提着金背砍山刀,和张良弼迎头碰面。
此人名叫郝和尚拔都,和完颜陈和尚的遭遇差不多,原本是金国人,被汝阳王察罕帖木儿的南下蒙军强行所掳,带离家园。
等待郝和尚拔都的,本来是被带回蒙古,作为奴隶,但因为余人彦横插一手,郝和尚拔都被一起救了下来,成为了余人彦起家基本盘的组成部分之一。
郝和尚本就会些拳脚,加之身体素质很好,为人又机灵有天赋,在军中没多久,就学到了不少本事傍身。
仗着一身武勇,和不怕死的劲头,即使因为某个姓余的穿越者历史不好,没有对他另眼相看,大力提拔,郝和尚也依然靠着一身厮杀本事,快速在军中崭露头角,成为一都千人主将。
攻打长安时,郝和尚以都将的身份,在司马卫镇下效力,夺城厮杀,颇有功勋。
大周建立后,以军功升任领军将军,率本部军健三千,驻守潼关,张良弼率军赶到之前,全靠郝和尚率军抵御金军的攻势,乃是一员颇有武略的大将。
张良弼勒住战马,见兵马如此之少,心中怀疑郝和尚的立场,于是出言试探道:“郝将军,你部可是率军去城门诛杀叛逆贼子由屯?”
郝和尚闻言,既没有挥刀攻向张良弼,也没有顺着话头痛骂由屯,而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由屯造反了?”
观其不像做伪,这下轮到张良弼糊涂了。
“你不知道?”
“不知道。”
“郝将军,这大半夜的,你不是去战由屯,那是为何而来。”
郝和尚一开始被张良弼问懵了,都顾不上说所为何来,现在有他提醒,总算是把事想起来了。
“由屯派人传信,说是皇上御驾微服,来了潼关,传我过去面驾,怎么,你不知道?”
张良弼心里琢磨起来。
皇上来了,是真是假,是真,由屯为何要开城门?
可如果是假,现在才想把人骗过去宰掉,是不是太晚了点。
就在张良弼犹豫该如何决断的时候,一名索伦骑兵从他大军背后疾驰而来。
“张将军,皇上御驾潼关,传您过去见驾。”
张良弼抬枪指着传令的骑兵,“你为何现在才来?”
看着冒着寒光的枪头,骑兵委屈的说道:“小人得了旨意,立刻就来传令,不过小人到的时候,正赶上将军率军出发。
小人……小人不知将军何意,就没敢现身,一直吊在大军后面,‘找’了机会,打探清楚消息,这才敢来面见将军。”
张良弼没有深究骑兵打探消息的手段,也顾不上责罚他贻误军机,只是觉得一阵后怕,脖颈都在冒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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