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天天大餐

  两个房子一个小区,巧了还是一栋。一个是一层,一个是22层。

  这是24层的小高层。按理来说楼层越高越好,只要不是顶楼。22层夜里开个小窗,炎炎夏日,也用不着看小风扇脸色也能对付地过去。

  这一层,也有好处,价格便宜低于均价。

  但是,泠棽看到支付金额时候,除了惊讶没说啥。

  总不能告诉大姨和李萍,这是用买了22层的价格买了这一层的楼层房子。更何况,李萍那性子若知道了还不要念叨下半辈子。在省钱上她是有骄傲的,这事实若是知道了除了添懊悔,还剥去现在满意美好地心情,和一直自以为的‘省钱小能手’地信心。

  李萍看见泠棽眼睛藏着,心里顿时明白这儿子居然开始小看自己了。这房子价格的优势在阳光呀,笨儿子,有阳光还剩多少潮湿问题。“看看,东墙上沿着开到南墙上的窗子。是早上七点有阳光从这个窗洒进来,这是洗衣房的位置,太阳像是算准了精确定位在顺手晾衣服的地方,日照时间冬天都不少于5小时。等8点半,这南边的两个房间和厅都有阳光,仔细看看斜照角度,夏天和冬天刚巧一张床的距离。整个小区,只有这一栋这一楼的阳光是这样令人满意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再看我们前面这栋11层的搂。一般来说两楼间距34米就符合一些标准了。这一栋看看足足38米,这还不按常理倾斜了许些角度。你到外面转转,仔细比比看,还有优点值这个价。”

  这一点拨,泠棽笑了,妈妈果然是妈妈。自己啥也没说,这心思都被读透透的。

  泠棽出了门在小区转转。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区只有这一栋一楼被阳光特别照顾的,好像是设计师特别设计,又抹去淡化人设计的设计。这里的光和影,混合成一种很奇妙的组合,给本国人逛园林地美感,又不那么刻意直译,只有有心去感觉才能体会。这种感觉太熟悉了,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立马给罗剪秋去了电话,确认了自己的猜测。真的是老师,是大学的不成熟的实习作品。这一楼房子是租泠棽家屋顶的领头羊父母,在早些年单位内置价买的,存着空置毛坯房多年。现在领头羊的孩子夏城上中学,为了上学能多睡点觉又不用住几人宿舍,翻了多少倍价格果断出手,买了离孩子学校近的房子。

  其实,给李萍价格的时候,市面上还有几户愿意出更高价买的诚意。这个也同李萍说了,罗剪秋这次也打了感情牌。对方也是思量一周后顶着丈人和夫人的利益观点,出手给李萍的。

  “那22楼呢?你的?”22楼是唐阳鸣办的。

  唐阳鸣与罗剪秋的关系绝不是普通点头之交,想想罗剪秋这个大咖,现在江湖地位已经不输于当年的阚国忠,想想哪有闲情逸致的帮个普通‘学生工’弄装修。

  这小区曾经是建筑单位的内购房。这样巧妙高水平的设计,外行是住进去才能明白其中的好,但是建筑一类有基础的人,喵喵图纸就知道妙在哪里了。一楼是毛坯空置很多年的理由看是合理,但是22楼居然还是空置毛坯房就很令人费解了。

  22楼你也敢猜与我有关,够大胆想象的,虽然确实如此。罗剪秋不瞒着说了:“那曾是我爸认购的,给我结婚备的。你柏妍姐姐不想离开她养父母,就一直空置着。颜回渊民用实验室资金出问题的时候,我把它换钱了。房子一直是个不差钱的主攥在手里的。至于为什么同意卖给你,或者同意接唐阳鸣的购买请求。那是唐阳鸣的事情,你也别问太多。”

  “你知道后面的事?”这内幕很玄乎。

  “唐阳鸣是你好朋友吧。”

  “是。”

  “他性格里的隐忍你也看到了吧。”

  “是。”

  “他有他想走的路吧。”

  “是。”泠棽也清楚那是一条爱情之路。

  “有个冬天唐阳鸣差点死了,你知道么”

  “不知道。”非昔说过没有他去,唐阳鸣差点死了,是同一件事么?

  “这不重要。记住有个人,还有一条路,唐阳鸣不去选。”

  这隐晦的意思表达了什么不能追问。事情好像又很多内容,其中的故事一追究就可能打破一种平衡。没有开头的悬念就没有人注意这里的问题。这明明勾起让我去深究好奇心嘛。

  “你为什么知道?唐阳鸣跟你说的?”

  “不是。唐阳鸣不知道,我也不会提醒他。”

  罗剪秋的社会地位在那,看到得往往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年轻看得到的不清晰的社会。

  什么人会盯着唐阳鸣。唐阳鸣呀唐阳鸣,身世简单,平民一枚。罗剪秋不会提醒他,也就是说,没有实质危险。

  个体对社会全貌是片面了解,信息差不可避免,不如大胆假设猜想。

  那么两个漂亮男孩领结婚证,为什么只有姜海的照片被扒,而唐阳鸣的资料却没有透出一星半点。这就不是正常地偶然事件,毕竟他那个朋友想转证成为业界顶流,卖出唐阳鸣的照片和资料不是收益更丰盛吗,朋友一个是卖两个也是卖。他那个背后小资深领导看看颜值那也是卖唐阳鸣的更得利。

  ……

  三线小明星,那个在五星端盘子的帮扣内衣事件背后的真正原因?或是翁嘉嘉的姑姑那个集团的实际掌控人凭什么优待?或是冬天唐阳鸣差点死了?这些事情看似小事或是巧合,但是若背后有一些内在缘由呢?

  非逻辑假如,有人默默保护着唐阳鸣。三线小明星是嫉妒,颜值?翁嘉嘉的姑姑是拉笼,资本?冬天唐阳鸣差点死了是替罪羊,选择?

  ……

  有个人还有一条路,唐阳鸣不去选。这句话听了好难受。是另一个人,许是不相干的人,有了情感纠结。从那个人的角度,是悲伤吧;从群体的角度,是含蓄吧。

  ……

  唐阳鸣的长相确实会给他自己带来一些情债。泠棽胡思乱想着。

  小区来回走着走着,泠棽慢慢放松了下来,时间变得很慢,不再焦躁,体会了一种淡淡然。日落余霞,小区宁静下来。泠棽情不自禁地笑了,不愧是我的老师。这样的阳光很舒服,很放松,亦很自在,就像回到有老师的时光,惬意得很。是这里本土的人把他们的思想投射在这一空间环境里。若本土人是鱼,这就是适合这一环境里鱼的水吧。

  回到家里,大姨正在做了狮子头。见泠棽过来,粘了湿淀粉手在一脸满意的泠棽面颊上刮了刮。这意思泠棽懂,就是说这么多个月也不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大姨若是有力气,定然打自己的小屁屁,是童年记忆。

  房玲玲还没出生时候,每周大姨来家里,自己总是黏着大姨。喜欢大姨给自己做的狮子头,只要吃上这样的狮子头就觉得,幸福安心。

  曾感言‘大姨是自己的妈妈。’大姨的手,从来都是粗糙的。但是,自己最喜欢把小脸蹭在这双手上。大姨说,‘小孩傻不傻,小嫩脸都红了’。

  后来,房玲玲出生了,自己就变成第二了,还是个叔叔辈,心境是无奈还不好意吃醋。

  想起了小孙爷爷说过的那句话‘这岁数还有老子揍,就是幸福。’此时此刻,是心甘情愿大姨来揍揍自己。

  “大姨会一直住这么?”

  “你想不想大姨来住?”未曾答,先反问。

  “当然,大姨比李萍更像妈妈。若舍得房玲玲,自然是期望大姨一直住这的。”

  李萍说:“大姨会和我们一起住的。小六年目标,对吧姐。”

  大姨笑笑点点头。溺爱眼神落在泠棽身上,满满老茧地手摸摸他的小圆头发。“大姨还要请你吃大餐。”

  “这小区南门,美食街上有个法式西餐点。马上就去。明天妈妈再请。”

  李萍这样讲,很意外。其一,记忆中下馆子那是离婚前偶有的家庭活动。其二,泠棽知道,家里再怎么困难地时候,李萍也是骄傲地一口拒绝大姨的任何帮助,连大姨悄悄给自己准备的球鞋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第一次呀,大姨请餐响应号召。

  但是今天明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礼拜日。“你什么时间上班?”这哪个班,明天还有假?超市会计会有这么多假期,不能够呀。

  “辞了。”

  “是你妈把老板炒鱿鱼了。”

  ‘炒鱿鱼’这词大姨用得顺口呀,是新学的词。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超市工作相当辛苦,会计工作之外老板还加添杂活。这里普遍就是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的工作量。

  超市是用货拉拉到货的,货拉拉来货不管你有多少人卸货,那些货都是催着赶快下的。他们的立场:时间就是钱,一天多份订单就多份口粮。

  而超市的货量不少,十几框的货都靠人力卸,卸货也着实不易。不管哪里女性的工资与男性工资总体是偏低的,超市用了女汉子,相对比较应该是成本考虑。属超市的几个才34岁的女汉子都有腰间盘的问题,李萍就给这几个老职员算了工伤调休假。

  这事被老板娘知道,居然跑到会计室来指着李萍鼻子谩骂起来。

  这老板审批手续合格,符合劳动标准。也不能随意承受你发泄情绪的垃圾桶吧。

  “对不起,不干了。”当日工资,该给我的一分不能少。辞职理由,是侮辱非对等权力压力被辞职。竖起法律大家平等,不同意大家劳动仲裁见。这态度是强硬的,原则问题不接受厅外调解。

  泠棽知道李萍一直在事业单位工作,那些界线都明了,没有在人格上低过头的事。这是李萍风格。生活中,有些性格弱弱的人,有时候忍气吞声地助长了资本利益集团的气焰,让这些资本家眼中无法无天了。现在什么时代了,新民法典都出来了,自己的利益懂得维护才使社会良好循环。

  工作是没了,但是不干活也能有补贴失业金,缓冲着继续找工作的时间,咋老百姓有这份保障不怕坚持正义了。

  没工作收入了,还吃大餐?“妈,我有钱。”是让妈妈想点儿子的福了。泠棽这就将这半年在唐阳鸣那走穴打零工的事慢慢道来。但是,隐瞒了买楼上第22层房的事情。

  其实刚开始是想说来着,但是,李萍不问钱只是问工作细节,饭食规律,体重等等指标。泠棽立马明白妈妈是更关心自己健康和工作情绪。在她构建的大脑视界里,走穴打零工没有正儿八经的工作钱多。普通人工作多少年能买北城的房子,十年买个厕所就是初入社会实习期工资水平。所以,不用算,自己这走穴几个月请大餐是正常有谱,若真说买了房付了首付,肯定怀疑是吹牛不真实了。

  同时买房的事情不说也有自己不成熟的脑光一现的想法。将来可以说是魏玥买的,准备结婚用的。

  李萍从事业单位辞职,跑北城买房从新开始新生活,就有一层意思,怕自己在女方那边地位低一等受气。上门女婿、孩子姓氏这在李萍那都不重要,可是自个儿子好歹是个混了博士文凭的,那些读书人的面子,李萍是要有维护的。

  自己曾说过将来随军要把李萍带上的话。当时李萍不说话半响,自己还估摸着与少年时候绝不当上门女婿的少年狂言没有兑现不情愿呢。后来李萍说过,‘魏玥爸在北城,咱家也在北城来套房,妈妈就不随军了。若退休了,我在北城房子里等你,有空来看看,恼了来和妈妈唠唠。’

  一听就是怕自己委屈。

  若说这房子是魏玥买的。就有两层意思了,一层是女方重视我呢。

  8月生日那天,结婚证没领上临时改成订婚宴。魏玥是没现身订婚宴,但是魏珉珣的朋友同事都一一见过了。是没有个简单宴会席,在食堂吃饭时吼了一嗓子宣读了那天是订婚日,寻着大家用的朴实方法,看上去是想省钱,但是这是有些客观原因的,真不是魏家人傲慢。

  这房子是让李萍别担心自己绝不是倒贴状态,是有姿态的。房子一亮出,在李萍眼里表示对方也是有诚意的,虽然魏家人对物质真没有概念。

  二是勉强兑现了曾经说过到哪都要把妈妈带上,婚房不门对门,好歹再一栋楼。还把这好名留给了魏玥,将来要有什么婆媳矛盾,这一条在李萍那会加绝对好感度的,礼让线会划偏一点的。

  真相不重要。

  “这次吃大姨请的。明天我请,后天你再请。”李萍顺其自然的说。

  这,天天吃大餐的节奏呀。家里的财务状况堪忧呀,新房子买了能随意霍霍的零花钱是个位数,赎回画的钱是万万不能动的,得赶快把观星星设备推销给小神经。泠棽收起小虎牙,腰板钱包好像不鼓了。

  李萍看着孩子这表情,心理明白他那点小心眼,笑笑拍拍他的后背,拿来一件衣服递了过来。“这西装穿上,试试。”

  “妈,这西装在哪买的?”这套西装不是自己演讲制服。“大小适合。贴合度得赞一个。”西装,特别是大牌西装是前前后后试穿改良好几趟才能有这样贴合度的。不怪标准,怪自己身材不标准。

  “张角那一位送的回礼。”

  这里有个爱情故事。

  珏黄镇有两朵金花。这金花是能手的意思,与相貌无关。一朵金花是王兰的妈妈张小珍做豆腐是几代人认可的一绝,另一朵金花就是张小霞,裁缝营生。

  张小霞与为家勤劳付出的张小珍不同。对男人是没有眼睛看的,一辈子精力全在裁缝上。国际服装展上有一定地位。但是人很低调,没弄厂也没弄奖牌墙。整日一针线一世界过着一个人的清净日子,一个人逍遥一辈子。

  55岁是一般女人退休的日子。张小霞想起来这人生还没尝过有男人的滋味,动了凡心。仙女动心,这镇上的凡夫俗子开始坐不住了,排队向肖芳妈报名能连个红线。

  肖芳妈对这镇上来报名的用颜值排了序,刷出前三名。分别是:工艺厂的老板,张角,和谷汩。

  肖芳妈带张小霞去那个厂里实地看看。工艺厂的老板到这岁数都没时间想起来看个玻璃艺术品外之物。他是不知道谁帮他报了这个名,正光着上半身在火炉子旁做作业,那认真专注地劲是魅力无限的存在。

  这长期肌肉塑型,确实有性感的魅惑力。

  张小霞脸就红了,肖芳妈也赞同颜值身形第一名自然不差。但是,成熟女人就不是幼稚小姑娘,经济账算算。张小霞的嫁妆能替这要干活到99岁才能还完厂里的老债。账目清楚了,张小霞果断点头,就他了。

  肖芳妈问工艺厂的老板:“你的意思呢?”

  工艺厂的老板也认真想了想:“女人帮我还债,她不觉得亏就行。但是,我这光着膀子在火炉旁工作是习惯了。她一个裁缝不能给她相中的男人穿上她做的衣服,那感觉慎重考虑一下吧。”

  张小霞一听,觉得就是良人。这大哥我们合作弄弄这个厂,丈夫就从其他人选里重新选选。

  肖芳妈带张小霞去小幼堂看张角。张角天天跟孩子在一起,这脸龄与同岁数的小不少。在阳光下,在孩子们地笑声中。主角光环和背景音乐一融合,效果很好。处处,就定了。

  谷汩不高兴,没走个过场,是不是忘了他谷家的门。人家结婚当天,硬要去喝外关系酒,带了碗筷挤进这一桌。谷汩是个快退休的俄语大专老师,酒喝了来了段俄语诗朗诵,声情并茂地真切感情流露,也算是才艺表演一下。

  在场的是50加的岁数,本国语言也只懂本地方话和普通话这水平,英语是上学时期学过,离了学校这么多年也没实践复习,大部分还给老师,偶尔看看入门问候文字文章还能猜出大意,就不要求曾经的老师退款。但俄语,这份基础知识都不懂。脑补了以为怨言。再说了谁对听不懂的语言都觉得是在骂人。

  张角对张小霞说:“这个情债怎么办?”

  “好办。”张小霞给每一位外关系酒桌上的男性一人做了件西装。

  李萍和肖芳妈也在这桌上,肖芳妈给了女婿余焱的尺寸,李萍就给了儿子泠棽的尺寸。

  “这西装穿好了就去吃大餐。”李萍忙找出门背包。

  李娟上下打量,满意地夸夸:“这帅一身的。来挽起胳膊,让大姨也正式有个西方的长脸的电视标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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