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记录

  “张勤氢,你怎么在这?”泠棽愤怒的拳头已经蓄力在发。

  这是小阁楼,没有自己的允许,他怎么呢进到这里,私闯民宅。

  张勤氢笑笑不理泠棽。转过脸去,眼睛定定的看向时光之树,迷恋似的看着画中的颜回渊,眼神露骨。

  “不许亵渎老师。”泠棽咆哮着。

  张勤氢没有听到,露出猥琐的表情,脸渐渐靠近那唇…..

  “不--”泠棽从睡梦中惊醒,愤怒还在,怎么会是这样的梦。5点,泠棽用手擦了擦汗,直接起身,去厨房喝起水来。

  “啊--”房玲玲尖叫起来。“穿个小内裤到处跑,我是女生。”

  “喊什么。你从卫生间出来,上个厕所门都没关,还女生呢。”泠棽怼了过去。

  “那你瞄了没有?”

  “没有瞄,但是你不觉得洗漱的镜子可以全景展示么。”

  “我去,就是全可以看见了?”

  “所以呀,你还计较我只穿小内裤。游泳比赛哪个电视新闻泳裤有打马赛克的。你那裸露癖好行为更恶劣好吧。”

  “耍流氓还横。”房玲玲立马去告状了。

  李萍从房间出来,严肃脸主持着正义。“你是叔,成年人。”

  “我怎么了。又没有看,又没有瞄。在自己屋里穿个小内裤喝水怎么就我耍流氓了。是她没关卫生间门上厕所,你不批评这小妮子改了这个坏习惯,女孩子就宠上天呀。”

  这火气大的与平时不像一个人。

  “你真没看?”

  “我为什么呀要看呀。女人的结构图我又不是不知道,动物界植物界雌雄那个地方器官我的研究论文都是有深度,博一的时候都拿了最高奖学金的。我有生理反应不会找魏玥呀。法律红杠子哪一条我不清楚,犯法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去干。”

  这语气冲得很。

  “你遇到事了?”李萍问。

  “对不起,妈妈。我先回房冷静一下。”泠棽抱着1升水,回房间了。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很多梦的记录,是自己的。张勤氢擅长图片记忆,自己是习惯文字记录。自己如张勤氢所说就是五十步笑百步,都不是师徒之情。

  从有这个习惯而来,梦的记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是颜回渊。这人对自己来说真的很重要很重要,自己珍惜这份缘分,但是这不是爱情。我们的大脑爱简单分类想问题,多数独生子女,不理解兄弟姐妹之情,会把错把这份情归为爱情。毕竟是个电视剧、网络标题党都爱玩这个命题作文,天天洗脑好像爱情是顶置第一名似的,只不过是收割爱情宏观管理女人经济罢了。

  爱情本质是什么?男人没有子宫。

  不管是什么性别的人,会对周边的人有情,是陪伴养成的情。如果简单四个因素建个模型,情至深与他们相处的时间长短,相处的智力年龄,渴望度,情感专受度有关,模型可以更为清晰分析周围人与自己的关系,毕竟大脑只能分析简答10位数以内问题,交流时也只是结论转述,做不了什么。

  罗剪秋那句话,颜回渊用收徒的名义收了个弟,是一针见血的客观陈述。

  颜回渊对自己是兄弟之情,自己对颜回渊也是兄弟之情。归为亲兄弟之情范围更合理。

  自己对颜回渊,情之深刻,时之短浅,没有血缘关系,断然分别,自己不能接受这一事实。这么多年时刻行动去改变这状态,就是不接受分离,就是希望知道他一切安好。像守着古墓的老人一样,带着子孙千年不愿意离去。

  自己情感专受度太过单一,不利于命长久。

  人要什么生存。

  泠棽闭上眼,手紧紧的握着拳。泠军调离颜老师那了,替换者是叶红叶,也仅仅7个月叶红叶受了重伤再也没有老师的消息,哪个地方都没有。那是自己博一的时候,18岁。老师35岁。

  接受3年毕业5年毕业意思,其实只是不敢往那个方向想。昨夜在那条路上跑了两个半程马拉松,脑子里是对这一事实的对抗罢了。

  现在能承认颜回渊过一天就是挣一年的幸运。

  颜回渊,我肯定能找到你的消息,不论生死。

  泠棽擦擦泪,生活还要继续对吗。张勤氢是什么心思,我不必瞎猜,颜回渊若知晓会处理。

  五点五十,去了一趟菜场,回来练习昨天陈晓诚教的菜。两个斩刀,剁出节奏,这声音跟敲鼓一样。以前没见习过,不知道。

  李萍是不爱孩子也不爱家务事的,思想禁锢着她,成了一个必须照顾孩子的母亲,是单单地良心责任和社会责任重叠之责。这样的家就很空荡,没有多少亲情记忆。哪个原生家庭都有问题,与理论崇高完美不同设定。按寻因得不到解决之道。

  陈晓诚教做菜的时候,会说家人这个那个禁忌,每一道菜里都是细心,是关爱。

  自己没有在父母那体验过,外公去世太早不记得,奶奶那去的次数很少,大姨来得少。记忆中,颜回渊的饼里会有这种感觉。老师是孤独的人,自己有时候跟他很像,不知道家人是什么感觉。自己是老师的偶尔放不下的牵挂,老师是自己专一的牵挂,所以这份情就厚重了,生了生死必保护他的shao心思,深度绑定。用扬戏中的故事来打个比方,就是吴姓书生与书童的关系。书童去世也要自私则令子嗣守着吴姓书生18岁前住的吴家大院,希望吴书生有家可回。

  在没有消息之前,自己要做的就是学着把家放在心里,为了自己活得长久。

  老师说过,有些人就是为家而存在的,他们往往活得长久,牵绊更多,情愫体会更丰富,比如陈晓诚。

  当然他不知道陈晓诚少年的家的幻想里曾经有‘神仙姐姐’。

  我必须要有家人。魏玥,我想你了,也想泠星。我会做好组成家的温馨的基础,吃食很重要。

  油锅放下两瓣蒜头,葱白,小干椒。这香味混合起来,洗好的鲤鱼刺啦一声,顺锅边而下,煸出金黄色,翻面。加盐,放冷水没过鱼,盖盖,小火15分钟。

  厨房里鲜的味道飘散开,香。

  闻着鱼香,手中的肉糜调味,使劲往一个方向搅拌,塔塔塔地声音也好听。

  用手沾上水,肉团在两个手之间,啪啪啪像个乒乓球一样蹦跶,这声音也好听。

  汆鱼汤,狮子头,大肉包子。这是很用心很用心家的味道。

  十点开饭。李萍和房玲玲吃着很满意。

  “叔,你这一天一对一的进修厨艺课进步惊人呀。”房玲玲先打破两人早上不愉快的僵局。

  叔,这称呼只有这时候给用。泠棽笑笑:“先当试吃员。等我练成了,给媳妇儿子吃就不翻车了。”

  “不会有老婆忘了娘吧?”房玲玲这话就不知道在挑事。

  “妈,你放心。我想好了,我婚后住哪都会把你安排住门对门的房子里。我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想吃啥我学。”

  “都有鱼汤了,妈爱这口。”李萍幸福笑着,孩子的安排里有自己足够了。但是呀实现起来有难度。

  吃完饭干正事。房玲玲来是奉了大姨的旨来的。

  看看房玲玲的试卷,这英语堪忧。这孩子别的课修得都精湛,去了英语这一项,是全年级第一的成绩,加上这一项是全年级第201名的成绩。评估高中也只能是4星普通高中压分线。

  表哥和表嫂订单指标是5星高中。这现实有距离。

  听力考考,口语说说,还行。拼单词翻译句子,漏分的勺子开了天窗,语法变形不运用,三单都能忘,找不准动词。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中考的顺序是先考口语,还有时间。

  “今天下午先默写单词。”

  “叔,你小瞧我了。初中单词3000,每个一百遍的默写,这份苦功夫我下了。”

  那是按字母次序背单词结果,别说100百遍,1000遍也不能助考。“别急,用我这方法默写单词不是无用功,三天8000词量包你终生记忆。”

  “你是地狱魔鬼么。3000单词我用了一个月,记了还会忘的。”

  泠棽笑笑,定了个闹钟午觉时间。“2点开课。你想干什么都行,课前放松随意自娱自乐。”

  房玲玲看着泠棽进了房间关上门。对李萍说:“小姨奶奶,叔刚才说‘三天8000词量’我没听错吧。”

  “是8000,没错。”

  “疯了吧。是不是以为高考呀,大学也只要5500好吧。”房玲玲丢下香喷喷的狮子头,小跑去了那门,也不敲直接推开门,刚想张嘴问。嘴停了发声音,退回来。“小姨奶奶,你听到叔呼噜声了么?”

  “打雷似的。”李萍笑笑,“昨夜他夜里不睡,夜跑到九庵大桥去了。中午这觉偶尔呼噜声是震天动地的响。”

  “小姨奶奶,你这自由有点宽呀。我出门都要备案呢。”

  “你是女孩子,还未成年。”

  “呵呵。”女人日常恐惧控制生活呀。说好男女共享一片天,社会空间都要恐吓相让,安全系数有待法律提高呀。什么时候小女孩,出门家人不用担心,这就透明体现实懂法守法了,我们这代人将来责任重大呀。“昨天有暴雨。”

  “没事,崔小贵就在那条路上巡警呢。你叔常在野外热带雨林观察,月把月地淋暴雨正常很,专业的。”

  “我还2点喊醒他么?”

  “你这都考试再急,他定了闹钟。按这时间喊吧。”

  “小姨奶奶,你对我最好了。香一个。”房玲玲撒起了娇,“如果闹钟响了,他没醒,我就两点半喊醒他。大不了夜里迟半个小时睡。房玲玲也是知道心疼叔的,小姨奶奶也要香我一个。”

  李萍笑着正尬尬地擦着刚刚被房玲玲亲在脸侠上的口水,一句话的功夫还要回赠。这女孩和男孩的差别真大呀,女娃太黏人,受不住。

  话说昨夜。

  “张勤氢,我们这来回骑了这么多趟,说好的仇恨。”

  “泠楽,别贫。你哥不是一般人,眼里只有绑定颜老师一人,我们都是路人甲。我们这群师弟在他跟前晃悠这么多年都入编不了。今天是警醒猛药,但不是良药还没药效。这种沉浸式跑步眼中还能有啥人,除非颜老师在线。”

  “还骑呀。跟隔着空气墙似的。都快凌晨1点了。我明天还有补习班呢。”

  “没义气,你不是说那是你亲哥。”

  “听你的。”泠楽刚跨上车,小心避开一处磨了皮的地方。

  这俩人知道夜跑跟不上这人,就用自行车来回跟着骑。相比较自行车虽然消耗小,但是两小时,日常不锻炼的人也抗不住呀。

  雨刚下。偶遇熟人。

  “张勤氢、泠楽快上车,雨下大了。”15岁的计译炜在轿车里喊着。

  司机伯伯停下车开了后箱,泠楽与张勤氢把自行车一折叠扔进去,立马上车躲雨。司机没发动车候着。这阵雨刮雨器也刮不尽大雨,说好春雨贵如油的呢。

  老司机诚实马路边一停,躲雨。

  谷毂电话巧来了“….计译炜你不知道呀,张大弦一说这话大师兄的脸阴得都想揍人了,我还引来了一段‘偷亲’那段,大师兄的仇恨就拉满了…”

  “谷毂,是我引着我爸妈说的。要不然张大弦都带话题跑了。”

  “你也在计译炜车里。等我把话说才拆台不行么?领工钱呀,积极的很。”

  “谷毂,我也在。”

  “泠楽,你站队太早,暴露意图。这次让张勤氢一个人亮相,先有个底稿,慢慢一层层加色,才能出画….”

  “事后诸葛亮,你就嘚吧嘚停一停。现在大师兄正在汽车前面淋雨跑呢,我和泠楽骑车跟前跟后快俩小时了,也没趁到他空间里的waifei。他那个浸没式的,你知道吧,你有鬼主意没?”

  “这么大个雨都叫不醒这人。你们这快充仇恨,这么快就用完了,存在感也太难刷了吧。”

  “我觉得吧,我哥快没体力条了。计译炜哥可以先跟后面尾随看看情况。”

  “我就划重点了。其实把颜章…..”

  “谷毂,不聊了。大师兄好像腿抽筋摔了,是个绑定好机会。张勤氢、泠楽快下车,给你们雨伞,走回去吧。不能让大师兄明白我和你们一伙。”

  “这么小的伞,我们俩个大男人挤不下。”递到手的是粉色带兔子耳朵的卡通妹妹的迷你伞。张勤氢瞄见了计译炜手上明明有大号伞。

  “大师兄190的个没个大伞挡不住。”计译炜还有句话没直白说,自己170,即使自己打伞,这身高差那也是下半身沾水的窘况。“两个小男人不能抱着走呀。怨恨都不怕,怕什么伞小。去去,机会就是给我这样有准备的人的。张伯伯快开车。”推下车先。

  “没义气的,这就挣功去了。”泠楽激烈抗议拍着车窗。

  “小泠楽,你醒醒吧。颜回渊带的徒弟哪个都是非君子,还义气呢。你哥这事都是奔颜老师权衡利弊的作业要求去的,有追利安慰大奖品。这年头5G了,还用口号道德精神控制法,切,幼稚袁搜题呢没毕业呀。”

  “拿奖品砸我。”泠楽较上劲了,“张勤氢,你也不说两句怼他。”

  “他嫌弃洗白浪费时间。口战改变不了结果,这属无关紧要的事,还费力气,消耗不值。我都给你这么抱了,抓紧时间回家。路上不淋雨,碰不上熟人,今天就是挣钱了。”搞笑分不清轻重,我可不想当搞笑群众。哪个联想误会了去,自己将来找姑娘要费劲解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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