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罗剪秋跟柏妍回家了。泠棽在210将办公楼马路对面的糖葫芦摊,不出意料的看到兼职张大勇。
十二点到了,风寒意很重。颜回渊出现了,没有张小琴,还是开车来的张大弦。
颜回渊看了这边一眼,腰挺直了些,还朝这边笑笑。
出了镇的方向开去。
今天颜回渊的这些行为是告诉自己,他很好。
但是,感觉上他一点不好,比昨天严重。那么掩饰什么呢?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这些天,天天是寒流,雪花飘,来不急化开,地上的雪很厚。
这些天早就没孩子出来逛了。
“大冷天的都没孩子了,你还出摊?”
“你不是孩子么。”
“我又不吃糖葫芦。”
“说不准哪天吃呢?”
张大勇兼职勤快人,是有做生意人的执著。
泠棽摇摇头,这是看见的看见,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事实。
时间快到十二点。颜回渊没出现,张大弦也没出现。
但是有一辆车直接从里面出现。
是可以躺人的密不透风的车。这司机控制车很有水平,在雪上没有滑行的迹象。
这开车的人,一眼。
泠棽想到了一个人,泠军。
即使头上鸭嘴帽压得很低,带着目镜和口罩。
但是这个身形,绝对错不了。
为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泠棽下来血本,自己小金库里拿出零花钱,买了两盒八宝粥,拎上直奔奶奶家。
“奶奶我先上个厕所。”扔下八宝粥,迅速进了洗漱间。眼前突然抽查的结果是,没有爸爸的任何痕迹,连牙刷都没有。
奶奶拄着拐从院子里慢慢往屋里赶来,开心了:“大孙子呀,今年咋来嘎早。奶奶还没准备狮子头呢。”
“拜早年,今年中考,学习忙呢,现在有空,不能把奶奶忘了。你这腿?”张望着房间里,没有泠军住的痕迹,现下才看见奶奶又老几分,腿还不利索了。
“没死没死,就是在院子里没站好,摔了一哈。”奶奶说,“你爸他再婚了。”
泠棽一愣:“谁?”
“阿小妈你去年见的,山穗妈妈。”
“什么时候?”
“五天前。”
妈妈不解救儿子,救了爱的丈夫,这结果亟亟车不是白送了一趟。是真不爱了么?
“其实呀,你爸看我年龄大了,这趟中风身边确实需要人。给了个名份而已,为小娃。”奶奶喊泠棽去屋里她房间。这几步路,老人颤颤微微的走着。奶奶身体大不如前了。
这是个问题。泠棽相信复婚后照顾老人,李萍肯定来不了。爸爸是接受事实,向现实投降了。
“阿小妈不错,带奶奶好。这一年,在陈晶家领了不少外加工单子,在这个家里忙前忙后,勤快。挣钱都交了奶奶管着。是个适合这个家的女人。”奶奶说,“你爸心里还是惦着李萍。都是为我呀。他还是倔这个性子。”
原来,五天前泠军回来时,才知道奶奶前段时间中风了,山慧妈一直默默照顾着。
泠军自己工作危险,也是分分钟的事。这么善良的女人在这世上牵挂的就是山慧,就不得不为山慧着想,两人领了结婚证,好把房子留给山慧,顺道把生后事都交代清楚了。
两人没有生活在一起,泠军还是对得起妈妈的。泠棽心定了定。还是自己人,这个爸爸还能要。确实是他的风格。
一个假设跳入脑中。
假设爸爸与李萍离婚不是不爱,那是什么呢?危险。‘秋秋’一死,父亲不顾病重的外公,坚决离婚。是因为那个开枪的狂徒。泠棽开始相信这个假设是无限接近真相的。
按理说,妈妈在外公病重被这个男人宣告被抛弃了,不爱了。就不可能还爱父亲,这么多年心中爱着,行动爱着,她其实是理解的。
那是理解现实还是理解危险?
假设泠军工作危险程度变高了,那么小三楼有什么秘密?或者说颜回渊是不是也在危险中,所以不见师娘了?
“爸爸胖了么?”奶奶不会问爸爸在外忙什么,问了也不会有答案,但是一定会问体重是多少,爸爸从不欺瞒。
“老样子,还是120斤。”
泠棽需要细细想想,要证明心中地猜想。
“柏妍姐姐好。”泠棽特意找柏妍。柏妍在泠棽心中是比老师稍逊色一点的聪明人,而且是女的,在这事情上能求助。
“什么事?”柏妍忙着。与正宫一比较,自己这就惭愧了。全程远程遥控实验室那不现实,得两地跑。昨天回来,这事情就堆积如山的在了,想偷懒都不行。
泠棽知道这个柏妍忙起工作那就是六亲不认,恶言恶语,三字经跑火车一堆一堆的。与老师那温和声音是不能比的。长话短说:“已婚女人会为什么开心?”
这,柏妍停下来,不会与贾荍峤有关吧,那杀心刚灭就搅和?“具体哪个女人?”
“李萍。”
“哦。”不相关。柏妍继续工作,“你一个拥抱就行。”
离了这,泠棽在家把地拖拖,垃圾倒倒,等到李萍。
这个拥抱,泠棽做不出来。他现在理解,自己让妈妈喊自己宝贝那时候李萍心理了,一样的,别扭得很。“妈妈你会抱抱我吗?”
李萍是惊讶加吃惊,上次樱花园出事自己抱了抱这孩子,这孩子是不让抱的。现在这要抱,是与上次让自己喊他宝贝一样,遇到了事?李萍走过去,轻轻抱了抱泠棽。问:“要和妈妈说说么?”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等你老了,我和你是一条心的。媳妇也爱,妈妈也爱。”泠棽不知道妈妈能理解吗?看到妈妈黑发里透出的白发,对衰老这个词有了深一层的认识。
张大勇晚上就在210将办公楼马路对面的糖葫芦摊练摊,兼职生意不怎样,出摊率没人比得过他。
时间快到夜里十二点。颜回渊没出现,张大弦也没出现。
那辆车直接从里面出现。可以躺人的密不透风的车。这司机还是泠军,头上鸭嘴帽压得很低,带着目镜和口罩。车一过去,地上的雪痕清清楚楚。
泠棽从口袋里掏出直尺,游标卡尺,大价钱买的高档特种温度计。跑到车痕那,量量。
张大勇大吃惊,焦急的问:“你这是干嘛?”
阻拦的意图暴露了。“做作业。”泠棽笑笑回答。顺着车轮跑,一直跑。
在第一个四岔路口时,发现清洁工已经打扫一大片。这时间是大领导来检查?夜里一点时间可疑不。车的痕迹没有了。不怕,找真像需要恒心。三条道方向都向前都跑了两公里,只有一条道是全部清扫干净的,那条路的尽头是湿地公园的方向。
第二天,车果然比之前一天多了个人的重量。继续沿着跑,与昨天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三条路都清扫完雪。目的达到了。
第三天,依旧如此。
雪停了,雪痕有没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事给了泠棽很多信息,验证了心中地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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