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了。假期许久未见同学甚是想念。本以为接近170的身高,起码得平视对待了,可事实是你涨他们也涨,继续着这种不平等视角,开始不想念了。
一大早,泠棽就收到了‘摩斯码’。眼泪差点流出来。兄弟受苦了。方爷爷说得对,城里的妈妈就是个织着爱的牢笼关着一个要长大雄鹰最亲的人。他理解乔木槿此时的心境,他是那么的爱妈妈,妈妈不安的意识给了他更艰难更小空间,这样的空间固然安全,可是雄鹰是要飞的,没有挣脱笼子的力量,那还可能成为雄鹰么!
回了一份信六个字,翻译过来就是‘未成年保护法’。
乔木槿笑出了眼泪。他岂不知道这是界线,理智上他是要让母亲知道,不可越线。他越来越不能忍受困兽之笼。
母亲贾荍峤所有时间都盯着他,连与父亲通话地机会都没有了。
在学校他不愿意跟任何人讲话,因为母亲不厌其烦的灵魂三考问:‘是谁’‘男的女的’‘干什么了’。
母亲把说话当成沟通。却不相信‘没有’就是没有。她看见了,那个大胆的‘小姑娘’,她是谁?你们都去了那种地方,还说没有。她一个字都不信。这样的话语还叫‘沟通’么。
乔木槿快受不了。每当想咆哮愤怒时,心里总是对自己说,母亲很早失去了亲人,父亲常年不在家,自己就是母亲的全部,对他是万分珍惜的,绝不能伤害到她。他要忍耐,哪怕无比艰难。
乔木槿要准备,需要一个长期计划慢慢改变这一切。他把在家的所有时间都关在房子里。学习,‘我要早点完成学业’这是他现阶段的目标。
篮球队派出队员4月底初中年赛在省会城市赛比。比赛名单上有乔木槿没有泠棽。这不利于他们之间的一个计划。很快好消息来了,泠棽将代表全民运动游泳馆参加业余组比赛。两组比赛赛事在同一座城市同一天结束。那么,他们的计划在时间地点上可以实现。
在这之前,两个男孩在学校一切照常,数学竞赛课上,两人相互较量相互成长。
泠棽每天放学回来都到驺小騶转转,每次的回答都是‘没消息’。驺小騶也很忙,最近常常加班,连陈晶也实时出现在这个小办公室里。
即使天天看到泠棽来问,驺小騶依然是温柔的声音,关切的语气,没有一丝不耐烦。
泠棽天天把颜如玉喂得饱饱,给它饭前后五分钟准点称体重做记录。像颜老师那样天天给它洗得干干净净的。也许这样,颜如玉就感觉不到什么变化了,或许从未感觉颜回渊离开过。
时间很快,亦很慢。一天天,日出月落。
这段时间观察,发现颜老师在不在,这里都跟以前的每个日常一样,井然有序。
张角把小幼堂管理的很好。一楼的幼儿和二楼的小学生。他们在这都很开心自在。他们有时回想起颜老师,当然,那只是顺便想起。实质上,他们更想精致小饼。有白面师傅蘧非區在呢,食物伴着嗅觉味觉的记忆都还在,时间延续添了美味。
礼拜天,泠棽在荷花塘前画着画,4小天才除了张勤氢其他人还在上下爬着梯子刷墙作画,半年前开工的墙上的画作估计6月份就会画好,他们也想着颜老师,想听听颜老师怎么看这幅画的。
这是一幅夹杂在两座高楼之间的太阳。晨起的太阳红彤彤,两座高楼是黑色、灰色朦胧的很。太阳傲娇,是睡醒的惺眼,是好奇地张望。在这个太阳下,不是万丈光芒,是最初的模样,惹人爱,爱它的本身。
4小天才除了张勤氢天天都要沉浸在这幅画里。满心期待颜老师回来一起赏画。
而张勤氢是唯一高兴的人,他活得随心所欲,潇洒自在,祸闯一大堆。这里他只怕颜回渊,没有颜老师,他就是闯祸精。闯了祸他就哭,哭得撕心裂肺,哭着喊着叫:“颜老师,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错能改。”
颜回渊,听得见么?
在晨起前林子里少了颜回渊与颜如玉一起散步身影。听不见颜回渊的吟唱。没有了颜回渊递过颜如玉。没有了晚间给4小天才讲十分钟课,没有了法戏。
泠棽哭了,泪如珍珠般滚落,3月的阳光很好,却那么的冰。
叶梅梅的画留住了这刹那间,一片巨大的荷叶,远视角度在中间坐着一个流泪的模糊的男孩,透明眼泪连成链,在阳光的折射下,如钻石般夺目,旋转,最后一滴泪滑入荷叶中,画出荷叶受力与一种叫悲伤情感,巨大的冲击着观看人的心,是灵魂的拷问。充满故事性,时间性。她给画取了个名字:‘叶绿叶’。
“颜老师什么时间回来看这幅画。”4小天才都被这画震撼到了,把它挂在小幼堂里。
然后,街上敲锣打鼓5年大专旅游学校也挂了省牌,名誉校长名单里多了个颜回渊。
红房子后面林业社,颜回渊借来六年办公用的四合小院也悄悄挂起了省设计院的牌子。
此时,泠棽停止了伤心,他相信颜回渊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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