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府门前,张训正要和崔琦告辞,却见崔琦示意张训稍安勿躁。向后面摆摆手,崔府管家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崔琦示意张训接过去看看。
张训好奇的揭开盘子上的绸布,一件鱼鳞内甲和横刀摆在上面。
张训明白崔琦的意思,这些算是给自己的部分报酬。所以也不客气,拿起横刀拔了出来,一抹亮光在眼前炸开,张训忍不住抚摸刀身,一股冷意从皮肤渗入体内。
“好刀。”
“哈哈哈,张兄喜欢就好。张兄还没有法力,没办法使用法器,所以只能给你准备一些寻常武器防身。但此刀也是出自名家之手,削铁如泥,刀名秋水!”
“刀如其名,谢谢崔兄相赠。”
“既然要麻烦张兄出力,我们也不能凭着空口白话。这见武器也算给张兄增添一些助力。“
“崔兄放心,在下会尽力的。告辞。”
“张兄慢走。”
坐在马车上,张训闭着眼睛回忆着和崔琦的谈话。在他答应下来之后,崔琦就将崔英的事情全部告知,包括做事风格,生活习惯等等。
要求张训负责的事情也简单,崔琦会在外面吸引住黄泉宗的目光。而他需要暗中在书院查探,找到崔英藏起来的密函,交给崔琦就行。
但白鹿书院被黄泉宗渗透几十年,不客气的说,这里都能称得上是黄泉宗的一个据点。若张训在里面行事,一旦被黄泉宗知晓,自己的下场如何,崔英就是一个例子。
而且单纯就此事而言,也很麻烦。他对书院并不熟悉,黄泉宗翻遍书院都没找到的东西,张训也没什么信心能找出来。
张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这种事情他向来不怎么擅长,想的脑袋疼了也没什么头绪,索性闭目养神起来。反正崔琦也没定什么期限,自己大可以慢慢来。
到了书院,张训慢悠悠的向着雅风居走去。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余华元正在门外等着自己,张训心里一阵感动。快走几步,嘴里说道:“劳烦余兄久候了。”
“看你久去不回,担心你出事情,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正好碰上你回来。”
“多谢余兄挂念了,那崔琦还是挺明事理的,没有为难我。”
“那就好。我也害怕崔琦因为其兄之死,失了理智,胡乱攀扯。”
“余兄进来坐吧,我们喝点茶,慢慢说。”
“好。”
院内,张训刚给双方倒上一杯茶,就听到余华元问道:“崔琦此人,幼年就离家修行,所以少有人知道其性情如何。那日一见,感觉其人冷酷自傲,不像个好相与的,没想到还是个好说话的人。”
“我也没想到,本以为是场鸿门宴,没想到,他还真的只是为了感谢我那日出手。”
“是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不说他了,反正以后也扯不上关系。这次事情也算是了结了,虽然让魔门之人跑掉。但他们已经暴露,想必他们也不会在书院里久留,不久我们可以过上安生日子了。”
“张兄说的是,此事与我们关系不大,该是六扇门应该操心的事。我还是好好琢磨明年的会试吧。”
“以余兄的才学,会试必定高中,到时候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呀。”
“哈哈,借张兄吉言了。”
由于张训刚刚应酬回来,余华元也没有久留,略微谈了一会就告辞离开了。
当初崔琦再三告诫,此番相托之事,不能有第三人知晓,只能张训自己去办。所以张训并没有找余华元商量,同时他也不想让余华元卷入进去,从而遇到危险。
随后的几天,张训并没有马上去探查什么。而是一如往常,读读书,练练武,偶尔去找余华元学习学习经典。
书院的差役也已经全部撤掉了,崔琦做足了表演,将手下全部集中在崔府,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日子又仿佛回到了过去,唯一不同的就是,来找张训的学子突然多了起来。
原来那天张训执刀杀敌,让那些旁观的学子传的沸沸扬扬,什么刀法如神,少年英侠,让很多学子对张训很感兴趣,纷纷跑来结交。
张训寄人篱下,也不好拒之门外。正好多交往一些人,对自己的任务也有好处。所以,差役撤走后,张训的应酬也多了起来,没事就要在书院里到处跑。
今天到了小年,余华元来找张训,想带张训去城里转转。但张训推说自己突破在即,需要运功行气,就推辞了。余华元只好和几个同窗走了。
等学院里大部分学子都去城里玩乐之后,张训却偷偷摸摸的出了自己的院子,在学院内四处寻找起来。
他早已经将学院内的布局摸清楚了,在他心里一共怀疑几处地方。首先是崔英居住的翠竹园,但此地应该已经被崔琦和黄泉宗翻了个底朝天,就算真有东XZ在那,估计他也找不出来。
其次,就是崔英常去的求贤堂和藏书阁。特别是藏书阁,书籍众多,随便夹在哪本落灰的书里,一般人也找不到。
最后,就是厕所、澡池这些地方了,足够隐私,也有可能藏匿东西。张训打算趁着今天大部分人都不在,一一探查。
晚上,张训浑身脏兮兮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气呼呼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今天连厕所都用东西掏了掏,弄得浑身臭烘烘,但是一无所获。
他甚至都怀疑,崔琦压根啥都没查出来,就暴露了行踪,然后被干掉了。
冷静下来的张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脱掉衣服先去洗了个澡,一身轻松的张训刚刚坐下,余华元就过来拜访,还给张训带回来一盘饺子。
张训边吃饺子,边琢磨其他可能的地方。就这样,一连几日过去了,张训还是毫无发现,未免有点丧气。
躺在床上的张训一点睡意都没有,现在书院的大部分区域自己或明或暗的都探过了。就剩几个教习的房间,旁边余华元的房间和山长的房间还没有进去找过。
山长和几位教习常年待在书院里,上次小年都没有出去,所以要想搜索他们的住所,还得静静等待机会。
而余华元和自己是朋友,余兄为人正派,一心读书考取功名,张训也不觉得需要检查余华元的房间。
张训在床上琢磨时,突然听到一丝很轻微的声响。张训立马警觉起来,屏住呼吸,手已经摸上了床头的秋水。
‘声音是从房顶处传来的,应该是跳上屋顶时没有掌握好力度,让瓦片发出了轻微的声音。’
张训由躺变蹲,死死的盯着房顶,脚下蓄力。正上方的瓦片稍稍动了一下,张训瞬间弹射而起,手中秋水顺势拔出,一刀把屋顶连同上面的人全部砍断。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捂着断臂,飞快的离去,张训刚要去追,一个熟悉的铁球在面前炸开,等张训冲出烟雾时,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黑衣人的惨叫惊醒了书院的学子,毕竟前不久刚经历了类似的事情。书院的教习,学子拎着各种武器冲了出来。张训连忙解释,自己被一黑衣人袭击,可惜对方逃得快,没有留住。
好不容易劝走了忧心忡忡的众人,张训回到房间后,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他知道,黄泉宗已经对自己产生疑心了,自己很有可能在某些地方漏出了马脚。
但自己最近异常小心,都是挑深夜,大家已经歇息的时候才出去搜索,不应该会露出马脚呀。再加上自己的感知比常人敏锐许多,还有璠琚再身旁。如果自己探查时旁边藏有其他人,自己不会毫无察觉的。
张训百思不得其解,但内心却有强烈的危机感。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