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训在白鹿书院一呆就是半个月,在这段时间,张训见到了当初救他的人,是一个长的很憨厚的的青年,名叫余华元。张训感谢他时,他竟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个余华元可不简单,年仅二十岁,就中了举人。而且他已经在准备明年的会试了,在白鹿书院可是名声不小。
张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腼腆的举人老爷,在他家下河县,每个举人老爷都是威风八面的,没有万贯家财,但也是穿金戴银,山珍海味。
张训原本就是读书人,父亲在世时也是个爱读书的,再加上救了他的命。所以张训对余华元很尊敬。
余华元也很可怜这个小小年纪就流落他乡的少年,得知张训也读过几年书,但中途荒废了,自愿给他讲解经典。一来二去,两人相交甚是投契,居然成了好朋友。
故而张训在书院呆的很舒心,白天学习圣贤道理,晚上练功,这是张训曾经向往的生活。
再加上根据张训的打听,麟首郡根本没有麟尾郡的通缉传来,璠琚也苏醒了过来,让张训更加放下心来。
所以少年原本凌厉低沉的气质重新变得平和温润起来,现在任谁看到,都得夸一句好俊的读书人。
这天晚饭过后,张训和余华元正在庭院里论经,正讨论“攻乎异端,斯害也已。”这句话。
两个人正辩论的激烈,张训因为才学不足,被说的哑口无言、节节败退之际,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惨叫,打断了两人。
随后二人就听到外面一片嘈杂,意识到出事了,二人赶紧推开门。
只见大家都往翠竹院方向跑去,那是书院另一位天才学子崔英的住处。这崔英也是年少中举,一身文采风流,再加上面容不凡,名声还在余华元之上。
余华元拉住一个路过的学子,问道:“这位同窗,发生什么事了?”
“余兄呀,刚才翠竹院传来惨叫,大家都担心崔兄,赶紧去看看。”
张训二人听闻,也跟着大伙往翠竹院赶去、一进门,看到众人都围在院子中,低声惊呼。
张训踏前一步,仗着自身的真气武功,在众人间挤开了一条路,和余华元来到中心。居然看到一白衣青年心脏被刺穿,倒在了血泊里。
居然有人在书院里刺杀举人学子!二人立马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
突然人群后方传来一声呼喊:“都让开,山长来了。快让山长进去。”
众人听闻纷纷让开道路,丘山长带着学院的一众教习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崔英,山长的脸色瞬间一片铁青。
“谁最先来到这里的?”
一个瘦瘦的学子拱手说道:“山长,是学生。学生饭后在不远处的池边散步,听到崔兄的惨叫声就立刻进来了。”
山长接着问道:“你进来可有看到什么人?”
“不曾看到,学生进来时只看到崔兄倒在血泊里。”
“你再好好想想,想仔细了,除了人,任何奇怪或是不合理的东西都可以。”
瘦瘦的学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摇摇头,表示并没看到其他的人或物,这让山长的脸色更难看了一分。
山长旁边的一个教习凑了过来,在丘山长耳边悄声说道:“山长,这崔英可是城里崔主簿家的长子,本身又前途远大,不明不白的死在书院里,这事可怎么办才好?”
山长沉吟了一会回道:“你现在派人去郡守处报案,还要去通知崔家。还有,从现在开始,此院落封闭,在官府来之前不得擅进。封闭山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书院内加强巡逻。”
“是!”
随后众人都被要求回到各自住所,无事不得外出。张训也和愁眉苦脸的余华元往住所走去。张训住在客房雅风居,距离余华元的秋水堂很近,来人结伴回来,在雅风居前分开。
张训看着余华元心事满满的背影,摇了摇头,开门进去了。他是能理解余华元的,毕竟这里都是一起学习生活多年的同窗。
不似张训,才来到这半个月,最熟悉的也就是余华元了。对于崔英的死,他除了感觉惋惜外,倒也不觉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随后几日,书院被官府的人团团包围。张训听说,崔主簿那天来看到崔英尸体,当场晕了过去,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此事。
听说郡守都被他请动了,严令一周内破案,急的郡尉这几天常驻书院,每个人都被审问了好几遍。
张训身份不明,所以属于重点怀疑对象,但事发之时,他正和余华元在一起,有余华元的证词,郡尉也不好胡乱拿了张训顶罪。
只是张训也不好随意走动了,索性他就每天待在院内不出门,读读书,练练武,日子过的也很舒坦。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距离一周时间越来越近,那个郡尉已经急的爆跳如雷了,打骂了好多手下。但他又不敢严刑逼供书院学子,能进书院的,大都家境不错,非富即贵。
就是书院本身,多年来出了多少达官贵人。现今朝堂上还有好几位高官出身于白鹿书院。郡尉投鼠忌器,所以除了知道凶手是个用剑高手之外,丝毫进展都没有。
最后一天,书院来了一位黑衣青年,约莫十六岁的年纪,听说是崔英的弟弟崔琦,因为有修炼的天赋,所以幼年时就被一修行者收作了弟子,这次回来,就是来查杀害自己哥哥的凶手的。
崔琦虽然年轻,但做事老辣,一来就详细听了郡尉这几天的审查过程,还亲自去案发现场看了看,又仔细检查了自己亲哥哥的尸体。
但让人费解的是,崔琦从停尸间出来后,并没有严查书院,或是审问什么人。而是突然消失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学子向郡尉打听情况,郡尉告诉众人,崔琦还在书院内,只是在暗中调查,让各位安心待在居所,不要四处走动。
众人被半软禁在各自住所内快一周了,心中很是不满,但眼看期限即将到了,考虑到崔家死了长子,再忍忍就过去了,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各自散去了。
崔琦傍晚时分露的面,回来之后直接进了他居住的客房。让郡尉带人将自己的院落团团守住后,就再不露面了。
这一波操作让众人都很费解,不知道这个少年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当天晚上,众人都已经睡下的时候,突然被外面的喊杀声惊醒。张训也一个翻身,拿起床边的横刀就飞身出了院落,朝着喊杀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喊杀声居然从崔琦居住的潇湘馆处传来,张训因为离得远,到了地方,已经有几个学子来到附近,只是不敢靠近,在一旁围观。
只见五个黑衣人正在和郡尉带来的官差厮杀在一起,官差虽然人多势众,但却被打的节节败退。那五个黑衣人不仅武功高超,还会一种联击之法,在人群里任意纵横。
张训赶紧寻找崔琦的踪迹,按理说,这个年幼就修行的青年应该手段非凡,擒下这五个黑衣人易如反掌。
可是找了一圈,居然没有看到崔琦的身影。
正当张训奇怪的时候,潇湘馆旁边的明月阁内却传来了爆炸声,两个人影从中飞了出来。张训定睛一看,一个就是他寻找的崔琦,另一个赫然也是个黑衣人。
两人都脚踩法器,隔空对峙着。张训瞳孔一缩,心里暗道,这是果然和修行者有关系,水有点深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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