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方世界虽道门昌盛,修行之人众多。但法宝却是稀少,法器虽然多些,可是和修行者数量比较的话,也不算多。
这是因为,要想炼制一件法器,至少需要懂得一门禁制之法。
天下禁制分为天罡禁制和地煞禁制,两者并无高下之分,各有各的玄妙。只要一件法器祭练满三十六道天罡禁制或者七十二道地煞禁制,就有资格经历劫数,化为法宝。一件法宝相当于修行者中的元神高人,威力巨大。
但禁制祭练不易,越往后不仅需要强大的修为,还要耗费漫长的时间。所以修道者如果有条件,常常只会祭练一件法器护身。
身家较为深厚的,最多也不会祭练超过三件,还会分出来主次。自己修炼的时间还不够,哪有那么多时间忙活在外物上。
更何况,各类禁制法门也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因为禁制法门不仅可以用来炼宝,有些还可以用来炼丹,就像张训掌握的小诸天练形云禁真法,既可以用来炼丹,又可以用来炼器,很是珍贵。
当初五气门也是走了大运才搜集了四十二道禁制,虽还差三十道没有搜集全。但也是五气门最珍贵的禁制法门了。
更有甚者,有些禁制本身就是可以修炼的护身降魔之法术,这类禁制都是各家秘传。
不在大派,不得真传,不可能得到完整的禁制法门。那些旁门左道,多是偶尔得到几道残缺的禁制,那也是宝贝一样的东西。
以上原因,造成了法器、法宝稀少。现在流传在人间的法宝,要么,是代代相传,由一个门派之人辛苦祭练了成百上千年;要不,就是仙府奇珍,九天之上流传下来的宝物。
还有一种特殊的法宝,先天法宝。诞生于天地之前,含有先天禁制,它们不仅有惊天动地之能,还蕴有大道之理,这就不是寻常之人能接触到的了。
法器如此难得,可想而知,一个自带先天地煞禁制的灵物在修行之人眼里是多么的珍贵,就是上面的禁制法门,也可能是一道秘术。
璠琚撺掇张训赶紧上前将九转水芸摘下来,张训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它还没长成呢吗?”
璠琚回道:“它离长成还有三百多年呢,你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是未知,落袋为安知道不?”
张训可惜的说道:“那真是可惜了呀,如此灵物,早早摘取,玄妙演化中断,让人惋惜。”
璠琚连声说道:“不可惜,不可惜。等那头蠢蟒回来,说不定会直接吞了,那才叫可惜。别废话了,赶紧摘下来。”
张训也知道巨蟒一旦回来,这株九转水芸就不是自己的了。不再犹豫,迅速游了过去,小心的将散发淡淡蓝光的九转水芸掐了下来。
原本身罩蓝光,神异非常的九转水芸,被张训摘下来后,光芒居然消失了。由一株生气盎然的莲花,迅速地变成一个玉莲,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灵气,神物自晦。
但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张训刚刚收好玉莲,就感觉周围的湖水不对劲。原本平静湖面忽然变得波涛汹涌,而且水位越来越高。
“璠琚,你感觉到了吗,这周围湖水有点不对劲。”
“不好,这株九转水芸看来是镇压着地下暗湖,现在被摘了,这水脉要暴动了。”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逃呀。”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地下水脉就彻底爆发了。
湖面暴涨,瞬间充满整个地下洞窟,湖水倒灌进九个洞口,张训也挣扎着被冲进一个洞口里。
在汹涌的激流中,无论是璠琚还是张训都无法行动,只能随波逐流。
洞穴内部曲曲折折,到处都是岔路和暗礁。不比来的时候,有璠琚控制,他们还可以闪避,现在他们连挥手都费劲,更别说闪避了。
张训撞到了好几处暗礁上,晕了过去。还好璠琚还在,身边的黄烟未散,还有避水之能。要不然,张训妥妥的被淹死,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连棺材都省了。
等张训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房间内生着温暖的火炉,周围摆着很多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籍。
一个穿着儒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书桌上静静的看书,看到张训醒转,开头问道:“你醒了?”
“额,你是?”
“这里是白鹿书院,我是这里的山长,姓丘,名瑜,字琪瑾。三天前,陵水河突发洪水,冲破了冰层,我学生看到你飘在水里,就将你救回来了。”
“谢谢丘山长救命之恩。”
“我可不敢领功,是我的学生救你回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可是,数九隆冬,怎会突发洪水。哦,失礼,还没请教贵姓。”
“不敢言贵,在下姓张,名训,还没有字。我也不知道为何会爆发洪水,在下原本在河边行走,就被这洪水卷进去,要不是身上还有件避水的玉佩,可能就葬身鱼腹了。”
张训没有敢说实话,装作一脸不解的回答道。
好在丘山长也没追问,张训也没看出来他是信还是不信,只是交代让张训好好休息,就要出去了。
张训赶紧叫住山长,问道:“丘山长,在下还有个疑问,请问贵书院在哪个郡内?”
“麟首郡!。”
丘山长包含神意的看了张训一眼,但也没说什么,回答了张训就转身离开了。
张训此时却陷入了吃惊中,没注意道山长的表情。
因为麟首郡距离麟尾郡何止千里。庄国共有九郡,除了京城所在的龙首郡,还有三郡最为繁华富庶,就是麟首郡、凤首郡和虎首郡,这三郡距离京城也近。
张训被水脉裹挟着,居然连跨三郡,跑到了麟首郡。
张训也不知道自己飘了多久,看着挂在腰间的璠琚,张训试着叫了几声,但一点回应都没有。
张训猜测,璠琚为了在水里护住自己,消耗了大量的妖力。它本就身中剧毒,现在多半陷入休眠当中。
张训又在怀里摸了摸,还好,玉莲仍在。
张训沉思道,‘此处是个书院,肯搭救一个陌生人,应该是个善地。那位山长明显看出来我撒谎了,也没纠缠,看样子不太在意我的秘密。
而且我刚才不小心报了真名,山长一点表情也没有。要么就是吴生根本没有把我的身份上报,要么就是麟尾郡的通缉压根儿没有传到外面。我倒是可以先待在书院,打听一下麟首郡的情况。’
放下心来的张训盘坐在床上,默运真气恢复伤势。在水脉里跌跌撞撞,即使有璠琚看护,他身上也被撞的不轻。
房间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张训绵长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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