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观神器

  霍莲来到皇城时,皇帝还在御书房,还有七八位位官员,站满了一屋子正在说笑,看到霍莲大步走进来,身后还负一把长剑,殿内气氛一凝。

  能携带兵器进来的也只有霍莲了。

  李国舅作为老好人,率先笑着打破凝滞:

  皇帝也笑了,检验不检验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霍莲带着兵器在身边更安全,而且也不用他开口提醒,不会被臣子们暗笑胆小,或者被认为戒备而寒心。

  他看了眼那把剑,造型古朴,看起来像是礼器,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

  皇帝说,对太监吩咐,

  大太监笑着应声是:

  其实先前五驸马已经说可以了,只不过霍都督不来,他怎能让陛下过去。

  大太监出去走一圈,让内侍告诉五驸马皇帝要过去了,便回身进来笑着说准备好了。

  皇帝便带着诸臣向校场去。

  柳驸马在点兵台这边恭迎,场中摆着一物,用布罩着,看不出是什么。记住网址m.97xiaoshuo.net

  皇帝问,又道,

  柳驸马依旧有些胆怯,但眼睛闪闪亮,掩饰不住兴奋以及得意:

  说着对校场里的杂役们摆手。

  三个杂役便将盖布扯下来,台上的皇帝以及诸臣神情略惊讶,旋即有些大臣忍不住笑了。

  甚至还有人说:

  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皇帝看着场中摆着的风筝造型的木鸟,也有些无语。

  要说是风筝吧,比这个大,比这个华丽的风筝多的很。

  要说是摆件吧,这个木鸟也算不上多栩栩如生,反而笨拙简陋,宛如就是几根木头拼凑而成。

  这个柳驸马,是抬举的得意洋洋,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霍莲和刘宴都没笑,看着场中那丑陋的木鸟,神情若有所思。

  柳驸马不在意大家的嘲弄,也没有因为皇帝的神情而诚惶诚恐,笑着说,

  他说着再对场中的杂役们摆手示意,随着他的摆动,几个杂役推来一架斜坡道在木鸟前,看样子是要将木鸟推上去。

  一个大臣笑着说。

  另几个大臣忍着笑摇头。

  一个官员说,

  这边几人说话,忽地一人哈了声。

  怎么了?说话的几人看过去,神情亦是一惊,原来除了推动木鸟的杂役们,有一个瘦小宛如孩童的杂役爬上木鸟,正在用皮套将手脚束缚,这分明是……

  点将台上的官员们已经不是嘲弄,而是呵斥起来。

  想要乘着风筝飞的人历来不少,尤其是春日的时候常听到这样的死伤桉子,什么绑在风筝上,什么给自己的胳膊上绑翅膀啊,从山上房上高出跳下来各种乱七八糟的法子妄图飞起来,结果都只有一个,要么当场死了,要么重伤残废。

  怎么柳驸马也跟着发疯。

  就算要发疯躲

  在驸马府发疯,竟然跑到皇帝面前,这要是当场死了人,就成了载入史书中的笑话!

  皇帝的笑话!

  皇帝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柳驸马忙说,

  说罢不待皇帝说话,就直接对下边摆手。

  木鸟上的杂役已经绑好了自己,俯身爬伏,双手握住木鸟身上某处,随着几个杂役的推动,木鸟沿着斜坡滑动起来,本是上坡,但木鸟看起来并没有越来越重,反而随着推动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脱离了杂役们的推动。

  甚至还有大臣抓住霍莲:

  伴着杂乱的喊声,皇帝阴沉的脸色,攀上坡顶的木鸟勐地向下……

  失声的惊叫响起,但视线里的木鸟却没有栽下地,而是飞了起来。

  摇摇晃晃,木造的鸟真如风筝一般飞了起来,虽然看着随时要掉下来,但始终没有掉下来。

  惊叫声渐渐散去,所有的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木鸟,从校场的这头向另外一头飞去。

  一个官员忽地喊道,

  这句话看似突然,但让在场的官员们瞬间醒悟,霍莲也没有迟疑,也不请示皇帝,直接问身边的禁卫要了一把弓箭,举起来对着木鸟——

  嗡一声,羽箭破空,撞在了木鸟底部,但显然没有了力气,轻飘飘跌落。

  伴着一箭又一箭,木鸟始终在羽箭射程之上,慢慢地飞到了校场的另一边,先是慢慢下落,最后勐地栽下来,鸟身与地面相撞,发出乱响。

  那边等候的杂役们一涌而上,高台上的官员们也纷纷向外站了站,凝神去看。

  皇帝急切问。

  那个杂役被从散开的鸟身上搀扶起来,随着柳驸马的摆手,又被搀扶过来。

  杂役脸色发白,显然受了惊,胳膊腿略有碰撞,走路不稳,但还是能勉强站住。

  他跪下施礼,颤声说。

  意识也是清醒的,皇帝松口气,抚掌连声说

  其他的官员们干脆从高台上走下去,有人围着这杂役看,询问,有人则去围着那木鸟看。

  也有官员喃喃说,

  又有官员感叹,

  皇帝没兴趣去翻找书中的记载,他只看着柳驸马,难掩激动。

  能飞的确不稀奇,风筝也能做到,但能驮一人飞,实在罕见,且能飞在射程外,这的确是兵家神器。

  柳驸马说,

  皇帝看着他的眼神宛如珍宝:

  旁边兵部一官员哈哈笑:

  柳驸马说:

  皇帝并不苛求,含笑说:

  说笑间有声音响起。

  这话让欢悦的气氛一凝。

  先前已经有官员提过墨子了,但是韩非子口中的墨子,一滑而过。

  因为大家都知道墨门是皇帝的禁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有分寸。

  是谁这么不长眼?

  诸人看去,见是刘宴。

  既然刘宴问出来了,皇帝神情倒是没有动怒,只将眼里的笑意散去。

  他说,看着柳驸马,

  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出现,想要献功劳的人可不是只有柳驸马一人。

  柳驸马也没有惊恐不安,坦然说:

  柳驸马一向的声名大家也都知道,说贪玩是客气,其实就是游手好闲。

  有时候爱玩乐的人的确能琢磨出常人不琢磨的新鲜事物。

  而乡野间也的确藏着很多能人异士。

  有官员轻咳一声:

  柳驸马又道:

  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这话让现场再次一凝,视线看向站在皇帝身侧的霍莲。

  他查的确比刘宴更合适,毕竟墨门就是覆灭在他手里。

  霍莲看着柳驸马再次问。

  柳驸马有些紧张,但恭敬地应声是:

  皇帝看着霍莲说:

  霍莲俯身应声是。

  刘宴便不再说什么了,不管是论职责还是皇帝的看重,这件事只有霍莲能办。

  接下来两天,所有官吏都在谈论这件事,木鸟驮人在天上飞,一向只存在传说神话中,的确是不可思议。

  刘宴没有丝毫惊异,也没兴趣探寻这件奇巧。

  随从低声问,又道,

  按照都察司的速度,不可能两天了还没消息。

  没消息就极有可能不是墨徒。

  刘宴说:

  随从说。

  说不定是那七星亲自教给那几个匠工的。

  墨门不是一直想洗脱罪名吗?献技邀功是一条路。

  刘宴当然也知道这个,但是——

  他说。

  此时此刻?随从愣了下,什么时刻?

  刘宴说。

  当时他也是这样告诉七星的,但那女子根本不想跟朝廷拉扯,只要立刻去修长城,不惜戴罪之身。

  怎么走了之后又献技?

  随从说,「毕竟代罪之身被发现也是很麻烦,到时候说了献技的事,也能让

  陛下宽容些许。」

  一个能驮人飞的木鸟,虽然神奇,但还不至于让陛下宽容。

  刘宴默然一刻,说:

  随从愣了下,另有其人?还能有什么人?

  刘宴说:

  随从应声是,要转身,又被刘宴唤住。

  如今的玲珑坊才是墨门的本门,随从应声是立刻去了,但很快就回来了,神情有些不好。

  他低声说,

  刘宴皱眉站起来。

  这件事果然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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