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针小城十二他之用随着宣文王妃的离开,这一场家事就被揭过去了。
皇帝虽然还难过,但无奈国事堆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只是在和官员们说话时,提及昌平亲王,忍不住落泪。
官员们叹气相劝,说起各自家中的孩子,上房揭瓦的,骑马摔断腿,捞鱼掉进河里比比皆是。
说了一些话,议了几件朝事,官员们也都知趣提前退下了,也没有人再来打扰,后宫里皇后也派人来接皇帝,让陛下务必不要劳心劳力,回宫歇息。
皇帝接受了妻子的好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御书房。
随身的太监唉声叹气,一脸心疼,
皇帝如今身边用的都还是当年的老人,说话做事都有些随意,宛如面对的还是当年的六皇子。
皇帝也不在意,他很乐意偶尔感受旧时光,或者得到愉悦,或者得到激励。
他说。
太监继续唉声叹气,
皇帝苦笑一下,低头看看袖口上的污迹,这是适才对宣文王妃下跪又擦泪流下的。
他叹气说。
太监哼了声:
说着又看四周。
皇帝说,伸手按着额头,
太监叹气:
皇帝伸手按着额头缓步而行。
是啊,这事霍莲办的真是......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皇帝手按着额头,脚步轻快而行。
......
......
暮色沉沉的时候,梁思婉也从床上起身。
她问。
她是霍莲的爱宠,准备迎接主人归来。
侍女迟疑一下,说:
回来了,有什么好迟疑的?梁思婉看侍女一眼。
侍女忙说。
前院就是都察司,霍莲这差事很多时候也是日夜不休,别说回到家又出去,三更半夜被叫走也多得是,这有什么好迟疑的?
梁思婉再次看了这侍女一眼。
那侍女被看的有些慌张,忙问:
梁思婉没有再看侍女,嗯了声,不太明白有什么好慌张的,这一个空荡荡人不人鬼不鬼的宅院里能有什么事?
昏暗的牢房里回荡着若有若无的哀戚,再明亮的火把也蒙上一层灰暗,似真似幻,似人间更像鬼蜮。
但除了哀戚声,牢房里今日也响起了热情地说笑。
隋大夫自从看到霍莲,声音都没停下。
狱卒听到这里,打断他,说:「都督,按照你的提醒,我已经给她上了锁链。
」
霍莲嗯了声,看着床上的女孩儿,身上果然已经裹了几道锁链。
隋大夫再次开口,但这一次被狱卒抓住拖了出去。
狱卒说。
说罢拖着隋大夫出去了。
隋大夫抱怨,
狱卒瞪了他一眼:
隋大夫说。
狱卒呵斥,
隋大夫气恼:
狱卒看他一眼:
两个人的争执被隔绝在牢房外,内里安静无声。
霍莲看着床上的女孩儿,不用大夫详细说,他也能看出来,几日不见脱胎换骨,遍布细碎的伤口愈合,惨白的脸色恢复清透,裹在伤布和重重锁链之中,宛如睡在巢中的幼鸟,安稳香甜。
霍莲在一旁坐下来,视线落在七星的臂弯里。
那把六尺剑安静地躺着。
自从那晚七星鲜血淋淋扑过来说取剑,霍莲将剑递到她手里后,这些日子六尺剑一直没离开她。
先是她抓着不放,陷入了昏迷,手僵硬如铁,再后来倒是可以松开了,但一拿开,她就翻动不安,霍莲便让剑留在她身边了。
隋大夫非常赞同地说。
良药,霍莲伸手把六尺剑从铁链中抽出来,沉甸甸冰冷冷的剑怎么是良药?它是杀人的凶器。
他的耳边响起宣文王妃的脸。
质问声也再次回荡。
在这阴沉的牢房没有人气的牢房里格外的刺耳。
霍莲发出一声嗤笑:
生为亲王享受了皇家荣华富贵,当然就要承担荣华富贵带来的危险。
小孩子怎么了?
他连义父的头都能砍下来。
牢房里似乎再次响起说话声,不是宣文王妃尖锐的女声,也不是霍莲澹澹的嗤笑,而是苍老的厉喝。
燃烧的火把跳跃,将昏暗的阴影烧出一个人形,这个人高大,白发凌乱铺在宽厚的肩头。
他的声音如风席卷牢房,
霍莲抬起头看着虚空。
霍莲将六尺剑举起,慢慢拔出剑鞘,火光跳跃下,剑身散发着幽光。
霍莲闭上眼,六尺剑落在手背上,剑刃瞬间割破了皮肉,鲜红的血滴落。
床上沉睡的七星睁开了眼。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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