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城

  所以结果就是沈沅紧紧闭着眼睛,郁江月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两个人靠得很近。

  “啊你轻一点,不要裹那么紧!”沈沅龇牙咧嘴表达自己的痛苦。

  本来觉得这件事真是暧昧到了极点,刺激到了极点。但现在看来,真是另一种沈沅不曾设想过的“刺激”。

  擦药的时候郁江月害怕戳疼他,轻飘飘地擦过去,用那种意外的柔情擦得沈沅痒了,腿部肌肉抽搐,痒痒的疼。到了包起来的时候,受到沈沅的提醒,郁江月非常认真地执行,紧紧地绷着那布往他腿上裹。

  “我来吧……”沈沅轻声说道。

  郁江月摇头,“没事,我可以!”

  于是最后还是郁江月亲手把他裹严实了。

  正午时分曲州城墙的一截被炸开,城门也摇摇欲坠,士兵从那城墙废墟里冲进去,城门从里面被打开,曲州守军没坚持多久就崩溃了,在城巷里逃窜,最后大多不知所踪。

  谢滋远带人到了太守府,就看到了跪在府门口的太守举着白布低着头,做出俯首称臣的模样。

  “太守?”谢滋远人在马上,看了一眼太守府的牌匾。

  他们几个世家攻了那么久都没有攻到这里,现在曲州这么重要也不过是围了几天就攻下来了。

  “恭迎殿下!我愿为殿下驱使,为殿下分忧!”

  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估计不知道他嘴里的殿下还在养伤。

  谢滋远跳下马来,示意身边的亲随扶起太守,“我乃谢家老二,殿下在城外等着。先进去,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用了。”

  曲州就在保定脚下,这太守总得知道点什么,不然谢滋远也不知道他还能用来做什么。

  那中年人笑着点头,捋住脖子上缠着的白巾,伸手邀请谢滋远进去,那恭敬的模样,真是不知道他怎么坚持到城破的这一刻。

  “没什么文书的,那些人指派了一群草包过来,我没有军权,也就管管城里的小事,大事我也不经手,这知道的就不多了……”郑太守解释道。

  巧倒是真巧,这位太守姓郑,金陵里反了的郑家和他倒是同出一脉,都是并州郑氏,北方原先的豪族,在很久之前,皇帝还很有权力的时候,是很有名的家族,到了现在没落了。

  “有没有见过世家子弟?”谢滋远叫人翻了一遍府邸,又叫人翻了他的衙门,发现确实都只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实在是心烦得很。

  “当时王家和另外几家的人就是在之前的梁州那边遭遇埋伏,前楚也有数万人马,能伏击世家,怎么现在不在这里守着?”谢滋远狠狠一蹬跟前的香几,上面的香炉晃荡着摔下来。

  “还有雅兴焚香?这怕不是刚不久前点的吧?还有一节没烧完呢!”谢滋远不知道自己心里什么感觉,就是觉得这太守这不正常。

  守城那么长时间,现在看着都有点随便;刚投降时那局促担心的样子,真的就是小心翼翼,可看着香炉他倒是觉得这太守挺淡定。

  “误会误会!”太守一吸气,像是吓了一跳,“是守城的那帮孙子来的之后弄的……他们管着曲州的兵,还不是想进来就进来?我是被逼无奈!我被困在这里不让出去,您觉得我能那么想得开么?”

  谢滋远又仔细看了一顿,也分不清楚是太守嘴里的孙子干的,还是自己人进来扫荡干的,也就带着人出城迎接沈沅他们,留了拨人看着太守。

  郁江月进城还有点害怕,那门摇摇欲坠,但凡脱了门轴一不小心摔下来,那就是一大堆人命,她看着就慌。

  守军走的时候没有烧杀抢掠,走得匆忙什么都没顾上,草草带走大致重要的东西就走了。

  因此城里乍一眼看还是很正常的,没有战火,只有城外火药爆炸过的味道和马蹄腾跃之间扬起的尘土气息。

  街道边没什么人,那些人都在似有若无地看进城的军队。

  沈沅刚包好腿,伤没怎么好,但还是骑马进来,差点疼死,下马也是郁江月扶着他跳下来的。

  “要什么面子,拿副架子抬你进来岂不是特别方便,都不疼的。反正你受伤的时候那么多人都看到了,”郁江月自然也心疼他,但还是想笑话他这傻气,“要了面子就别喊疼啊!男人家家的……”

  男人家家,真是个别致的形容词。

  沈沅停止腰背,胳膊曲折搁在郁江月肩头,郁江月扶着他腰,走路姿势看着是没设么问题的。

  “我男人怎么了?我疼还不行了!”沈沅眯着眼睛笑,“我没出息!”

  听着感觉就像是“我是废物”一样。

  这孩子真是又傻又缺。

  从守军留下来的些没处理干净的信件来看,前楚的太子什么都已经在南下了,

  所谓的皇帝因为身子不好,加上没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就在保定,不知道世家子弟们在哪里关着。

  反正当时只是经过曲州,并没有长久关押。

  郁行之和廖将军决定后,认为沈沅还是应该先留在曲州养着,至少还算安全,不至于再被来上几刀。

  要是人直接没了,那他们费心思折腾也折腾不出结果。

  其他人安排好布防后随谢滋远到保定,进行清剿最后一步,攻占保定。

  谢滋远带着人一路往保定赶,沈泠也走了,郁江月就留在这里陪沈沅,倒是陆秦安一个人不知道做什么,就是在房里睡觉,看话本子。

  沈沅送这几人走后,坐着马车和郁江月在曲州里闲逛,看看北方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下午人们应当是又回到了正常的模式,街上人多起来,城门重新大开。

  商贾不少,消费者更不少,看着也就很热闹。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守城,城门一直关着,影响了不少百姓的生活,这城门一开,百姓们纷纷走上街头。

  谢滋远走之前已经安排了士兵修补城墙——上午炸烂的城墙,在下午又亲自去修。

  沈沅裹着毯子,和郁江月一起。他抓着郁江月的手,愣愣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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