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陆秦安朝他走过去，“赶快走吧，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我们的马呢？”
谢滋远扭头看后面，道：“再等等，你们三个的马估计还在吃呢。谁知道你们出来的还挺快！”
晚上就到了梁州，沈沅在下午已经和守军摩擦了一下，大致知道了守军中百姓的比例，筹划着半夜再去偷袭。
后来的士兵养精蓄锐等着半夜的偷袭，已经打过一仗的士兵先修整，准备今晚行动失败再参加之后的攻城。
梁洲城守军里普通百姓就少了许多——可以发现越靠近保定的城市里正式的士兵就越多。
但都撑死多不过万人。
这也是沈沅他们能偷袭成功的原因，毕竟人数上还算有优势。
夜半，沈沅和谢滋远各带了近万名士兵绕开梁洲城正门视角向其靠近，架云梯翻墙上楼，守军发现立马集结，可见根本拦不住，守军将领便带着几乎所有士兵逃离，飞快地离开了梁州战场。
此夜，梁洲城悄无声息地易主，城里的人家或许都没有感觉到兵戈相碰的声音。
比起下午时遇到的拼死抵抗，今夜的攻城过于顺利，以至于沈沅两人带兵入驻梁洲城十分谨慎，生怕出现什么不对。
清早郁江月醒来，就已经被告知梁洲城的成功占领，也觉得很奇怪。
这梁州放弃的太快，攻城的难度明明也不低，居然这么轻易就走了，实在是让人奇怪。
沈沅已经带人乘胜追击，继续往下一个地方去了，还是谢滋远留在梁州处理后续。
谢滋远是很满意的。以谢家本身的那么一点士兵哪里能占领这么多城市？实在是其他世家不在，这才能让他见了这么一个便宜。
沈沅也不准备在前楚原占地里再争地盘，因为他最开始在北方战场的挣下的那些地盘，已经和郁将军协商过，决定了归属于沈氏了。
郁江月还是进城欣赏了一下小城风光，里面的人都没什么特别的，好像就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被梁州原来的守军留下来的都是从南方逃难而来的百姓，手无缚鸡之力甚至是身上带着疾病，被关在梁州的牢狱里，等着战争结束。
战争结束后，再该遣返的遣返，该留在本地的就置办户籍。
这些事都在等着战争结束。
而事情却总不会过于太平。
梁州安定得差不多了，留在梁州城整顿的军队也整装待发，谢滋远便率众启程了。
走了没一会儿，遇上了掉头回来的沈沅部队，驮着奄奄一息的沈沅。
谢滋远在队伍前面，最先看到瘫在马上的沈沅，惊得他瞪大眼睛，骑马过去看了个清楚，才开始问情况。
队伍停下，位于中间的三个姑娘就上来看是什么情况，也被吓了一跳。
沈沅肩上插着箭，腿上被划了一刀，盔甲血淋淋的，已经不泛光了。
郁江月颤抖着声音问吧沈沅拖回来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挺顺利的么？
怎么突然沈沅就伤得这么厉害了？
那人看了眼被放在地上由医官处理的沈沅，回道：“刚到那山拗口，突然之前的那些守军冲了出来，都朝着殿下去的，我们人多一下子也没拦住，那刺杀的人见我们人越围越多，只能又带着人跑走了。”
“对，刺杀……”郁江月咽了口唾沫，心里还是砰砰直跳，难以平静，“杀了他他们也上不了位。”
前楚余孽想杀了沈沅，是想着皇族沈氏没了之后自己安安稳稳重新当皇帝吗？
不可能的。
郁江月眨了眨眼睛，站到一边看沈沅的情况。
估计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但还好没伤到要害，腿上的伤，也只要好好养养就好。
郁江月看着他苍白的嘴唇，略皱着的眉头，却也不好离得太近，免得影响了医官处理他的伤口，于是就只能和沈泠站在一块儿，看着沈沅被治疗。
伤口包扎完之后，谢滋远又带着人往前面走，高低今天晚上是要到前面那座城就近驻扎。
沈沅的身子上还有血腥气，但好歹是不流血了，一個高高壮壮的士兵搂着他一块骑马，傍晚时安全到了曲州城下。
前面就是保定。
曲州城下有更正规的布防，有更多人在巡逻，就更明显有那种紧迫严肃的感觉。
沈沅在半路上悠悠转醒，但还是因为头疼得厉害，没办法和廖将军他们一块儿商议，一个人在帐子里昏睡。
再醒来时郁江月就坐在他身边，倚着床坐在地上看书，正是陆秦安前几日看的那一本，春意满满，很是刺激。
沈沅小心翼翼地转了一下身，扯到伤口，“嘶”了一声，郁江月便发现他醒了。
赶快把书合起来放在脚跟前，转身过去和沈沅说话：“你不是头疼么，再睡会儿，今晚是决定不攻城了，你好好修养就行。”
“躺着就好，又不一定要睡着。”沈沅微微笑着，看她露出无奈的表情，又说道，“我头疼是因为准备撤退的时候又被那些人砍了马腿，从马上摔下来，摔得头疼，又不是因为什么别的。”
郁江月摇摇头，“我不管，我又不是医官，你说这些我不懂。你自己觉得舒服就好。要喝水么？”
沈沅舔了舔嘴唇，“这里就有还是要到外面去找？”
郁江月在架子上看到了水囊，踮脚拿了下来，“我扶你起来还是就这样躺着喝？”
沈沅觉得还是躺着更舒服，但要是一会儿呛住那就不好了。
于是抿嘴，说道：“扶我起来吧。”
瞬间头开始嗡嗡地响，感觉一瞬间又重了不少，沈沅接过水囊，灌了一口就放下，又自己慢慢躺了下去，这才舒服了。
“还晕吗？”郁江月观察他的脸色，小心地问道。
她陪在这里就是希望能帮上点忙。
尽管医官已经把该做的都做了，郁江月并没有什么能额外做的。
“还好，”沈沅伸手出去，郁江月及时拉住他的手，他笑了起来，眯起了眼，漂亮的眼睛看着格外温柔，“你在这里就已经很好了，我不强求你躺上来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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