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阴。
昨天谢微的话,让我一天都很恍惚,什么火呀,什么不可说呀,给我吓一跳,虽说听上去玄乎的很,但是作为接受了二十多年正经教育的成年人,早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者。加上确实没遇到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是受不了那些故弄玄虚的说法。
我看了看手上的名片,照了照镜子,黑眼圈确实又重了起来。
如今看来,也没有什么办法了,还是去吧。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我走进了一处殡仪馆,当即心里想着,这女人不会捉弄我吧。
鼻子嗅到了香火的味道,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
反正就是难闻。
走进一楼大厅,只见谢微正拿着一本书,书看上去破破烂烂,也没个书名,纸张已经泛旧。
她看到我来了,招了个手,灯光打在她的大波浪卷发上,竟然透出一丝暗红。
“看来,你还是相信了我说的话。”
谢微起身,把手中的书递给我。
“大姐,信不信先不说了,怎么约到这么个地方!”我还是不喜欢来这些阴气森森的地方,感觉不舒服,即便知道没什么。
“怎么了?”谢微又坐到了椅子上,脚尖微微翘了起来,“我在这儿工作,不行吗?”
听到她的回答,我有些惊讶,因为我们两个的学校,再怎么说也是211,她在学校就成绩突出,后面更是去名校深造,怎么跑到了这个地方,干这么一份工作。
“发什么愣呀?”谢微拍了我一下。
我只能笑了笑,“没想到,咱们谢大才女,最后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地方发光发热,服务人民呀!”
“别贫了!找你是跟你说正经事。”谢微正色道。
“你先看看这本书。”谢微示意我翻来书。
我看她表情严肃,也不敢再多说废话,马上打开她给我的那本书。
只见书上密密麻麻,记载的都是一些符号,还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像字又不像字,说不上来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玩意儿呀,这是?”我把书颠来倒去,看来看去也没看出来个什么。
谢微从我手里接过书,又打量了我一阵,随即叹了一口气。
“算了,看来你不是它要找的人。”谢微摸了摸书皮。
我看她这奇奇怪怪的操作,有些着急,“你叫我来,到底要说什么,干干脆脆说了吧!”
谢微觉得我有些生气,又浅浅一笑,半靠在椅子上,翻来书,指到一个月亮上面画着眼睛的符号跟我说,“这个符号,代表的阴戮仙,一个信奉不可说的教派。”
“什么阴什么玩意儿?”我整个一头雾水,“能不能从头到尾讲一下呀?”
“好吧,我就从头跟你讲讲吧。”谢微看了看那个月眼符号。
“我们常常说,宇宙浩瀚,人类如同蜉蝣一般,生命也如同蜉蝣一般,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但是,可偏偏有一些人不止想活个人生几十载,他们想活下去,一直活下去,大概从人类的始祖时代开始,就有这样的人,他们坚信,人的生命如同水一般,水是不会腐坏的,但是,装水的容器却会腐坏,而要想让水永永远远保存下去,只要能一直更换容器,在旧的容器还未腐败之前,如果找到了可以新的容器,自然就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总有人会想要这么做,而总有人能够做成,例如曾经的彭祖,活了几百岁的年纪,其实已经更换了好多容器了。”
“可是,哪有那么多合适的容器?还有,这跟这个宗教有什么相关。”我试着让谢微讲得更明白一点。
“你说得不错,哪儿有那么多容器,于是就出现了这么一群人,他们从各个地方,物色合适的人,进行炼器,把他们炼制成适合自己的器,能装下他们的命水,而这一群人在每个时代,都是让人害怕的存在,所以自然也遭到了打压,经过历朝历代的剿灭,这一群残存的炼器人已经不剩多少了,但是,在晚清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人,忽然发现了一种炼器的法门,能够生吸人的命水,把人变成一个完美的空壳,成为最佳的容器,这种法门需要借助一种东西,但是那种玩意儿,不能实实在在的称呼它,否则便会被它缠上,日复一日吸你的命水,不用一年,你就成了空壳了。”
听到她的话,我不禁毛孔都开始进冷气。
“那,我被那个东西盯住了。”我吞了一下口水。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谢微神色如常,但是似乎又夹杂着一些惋惜。
“那个人后面成立了一个教派,专门教人如何用这种邪法炼器,可能是有悖天道,最终某天,他忽然暴毙而亡,化为血水,有人说他是已经死透了,又有人说,他被不可说同化,也成了不可说,等待下一个自己的容器。”
“你说的那个阴戮仙,就是那个人吗?”我总算是搞清楚了一二。
“对,后面他的徒子徒孙,也一直在学他的邪法,想要夺器而存,他们把他称为阴戮仙,灭阴时戮命数。只不过,在那人以后,确实没有人能学会他的办法,加上建国后,国家各方打击这些封建迷信,这些人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谢微合上书,看了看窗外。
“都那么久没出现了,怎么又跟我扯上关系?”我心里还是很着急的,虽然说,谢微说的这些感觉都是一些异闻坏事,但是最近,我真是觉得我自己奇奇怪怪的,不禁担心起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最近三四年间,那些人,又出现了,而且,他们似乎找到了能够操控不可说的新人。”谢微点了根细烟,又递给我一根,我摆了摆手,早都戒了。
“你,现在就是他们猎物,如果不尽快祛除缠着你的那个不可说,才真是麻烦大了。”谢微吐出一口烟,平静的说着一点也不让我平静的事。
我被她这番话吓不轻。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那咋办?”
她看着我咻的一下弹了起来,不禁笑出声。
“能咋办?把那个玩意儿骗走呗!”
我听她说的样子,应该是有办法的,心又放下了几分。
“好姐姐,那咱们就动起来呀!”我一时激动,攥住了她的手。
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飞红,瞬间表情又恢复如常。
“这事要从长计议,着什么急呀!”
然后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有些唐突,实在是不妥,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挠了挠头。
“好吧,你怎么说,我都听你的。”
这话说出口,我更尴尬了,怎么搞得跟个“气管炎”一样。
还好谢微没有什么多余想法。
她拨通了一个电话,说我们先要找一个人。
她的师兄,寇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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