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隆庆帝坐在龙椅上,翻看着手里的奏折,眉宇间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窃喜。
自从在朝堂上,露出了一丝要收拾甄家的信号后,弹劾甄家的奏折,便不断的送到自己的手中。
甄家富贵已久,仗着太上皇的威势,在江南为所欲为,当地的官员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江南的商界都要看甄家的脸色,在江南就是土皇帝般的存在。
如今太上皇一死,甄家也没了靠山,正是收拾他们的好时候。
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戴权,问道:“戴权,甄家那边的情报搜集的如何了?是否找到确凿的罪证,就算要动甄家,朕也要站在大义的名分上。”
戴权抬头看了隆庆帝一眼,小心的道:“启禀主子,绣衣卫已经掌握了不少罪证了,足够拿下甄家了,现已调查清楚,盐帮的后台就是甄家,仅凭前几年的抢劫官银一事,就足可以抄家灭门了,更何况盐帮在江南那也是劣迹斑斑,没少作恶。”
抢劫官银,形同造反,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仅此一条,甄家就跑不了。
隆庆帝问道:“甄家最近可有什么动静?他们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戴权道:“回禀主子,甄家数十年的经营,也是不容小觑的,主子要对付甄家的心思,早就被他们得知了,正在到处找门路疏通关系呢。”
隆庆帝冷“哼”了一声道:“哼,疏通关系?朕要他们死,倒是要看看,谁敢为他们出头。通知绣衣卫,让他们配合金陵的官府,立刻查封甄家。”
戴权拱了拱手道:“老奴遵旨,老奴这就去传旨。”
隆庆帝道:“等一下,贾家好像跟甄家是老亲,最近贾家可有什么动静,贾琮那小子又在干什么,甄家的人有没有找他?”
戴权道:“回禀主子,甄家的人确实去过荣国府,但是没有找过宁国公,毕竟宁国公刚班师回朝没几天,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整个贾家都没有什么动静。至于宁国公,他昨天带着家眷,去南边的庄子上散心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隆庆帝闻言,笑骂道:“贾琮这混小子,倒是逍遥自在得很,刚回来也不好生在家待着,这才回来几天啊,就又跑出去了。”
戴权想了想,又开口道:“宁国公虽然地位很高,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是个大孩子,贪玩一些倒也说得过去。再说,他的大部分作坊,都在那个临河山庄上,一年多没回来了,过去查探一番,这是避免不了的。”
隆庆帝点了点头道:“贾琮这小子也是个怪才,不但打仗厉害,这做生意居然也同样很厉害,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
戴权道:“宁国公从小就脑子灵活,不但编出各种各样的小故事,更是鼓捣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用宁国公的话说,那就是认真观察,认真研究。”
隆庆帝忽然想起《皇帝的新装》那个故事,其中的讽刺意味特别的厉害。
虽然知道不是说的自己,但是想起来就是不舒服。
对于这个故事,虽然大家都非常的不爽,可是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去指责贾琮,谁都不想把自己带入其中,成为那个愚蠢的人。
现在想想,大家岂不都是那个愚蠢的人?
想到这里,不由的暗暗骂了一声:“臭小子。”
······
上山容易,下山难。
上山虽然累了一些,但是却不容易发生危险,下山虽然省力,却容易失足、打滑。
上的山来,大家的体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步行下山就有些危险了。
虽然上山的阶梯,都非常的平缓,但是这些人毕竟是一群豪门小姐,体力本就不怎么样。
除了贾琮、林黛玉、晴雯等一些体力好的,其他人都坐上了滑竿,乘坐滑竿下山,一直将她们抬到院子门口。
王熙凤道:“还是坐着滑竿上舒服,坐的又高,还耽误不了看风景,这东西真不错,在家里也是能用的,抬个人什么的挺方便的。”
尤氏笑道:“怎么着,你这还坐上瘾了,还想让人在家里也抬着你到处跑?”
贾琮笑道:“在家里还是算了吧,你有没有想过,这穿门过院的,一不小心磕了脑袋,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说了,你们平时也不运动,要是连路也不走了,那也有点太懒了吧。”
众人说笑间回到了后院,先各自回房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这才重新聚在一起。
吃过午饭后,让大家休息了一个时辰,然后让众人收拾行装,准备打道回府。
贾琮借这个时间,又去了一趟山里的兵工厂,带回来了三把阻击枪,和一箱子子弹。又召集了各作坊的管事,开了个小会,安排了一下后续的工作。
让刘全安排人,采摘了一批甜瓜,一并装上了车,准备带回去,让大家尝尝鲜。
一切处理妥当,便让大家上了马车,离开了山庄,一路返回了宁国府。
回到宁国府后,大家都带着行李,便没有停留,各自离去,反回了自己的院子。
临走之前,贾琮告诉她们,等都收拾好了,可以来宁国府这边吃晚饭。
众姐妹离开后,剩下的就都是自己人了。
将三把阻击枪和子弹,让鸳鸯收进了自己的私库。
将那一车甜瓜交给了林黛玉,“林妹妹,这一车甜瓜,我们留下一半,剩下的一半,你负责给老太太她们分一下吧,别忘了给薛家和林家,也都送一些过去。”
林黛玉道:“琮哥哥放心吧,这些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妹妹会处理好的。”
林黛玉让平儿和紫鹃负责此事,将那一车甜瓜留下一部分,剩下的给众人分一下,安排丫鬟给她们送了过去。
除了众姐妹一人一份外,贾母那边,东路院贾赦那边,王夫人的二房那边,王熙凤、李纨、宝玉、贾环等,也都分了一份。
又安排人给薛家送了一些,给林家也送了一些过去。
到了晚饭时间,除了史湘云、惜春、薛宝琴、探春四人过来,其他人都没有过来,可能是真的累着了。
吃过晚饭后,大家也都没有多待,各自回房休息了。
毕竟玩了两天,还是比较累的,特别是今天爬山,一个个都累得不轻,就是最活跃的史湘云、小玉儿二人,也都是一脸的倦容,再也不复以往那般跳脱。
贾琮留在了自己的房里,让人准备了热水,准备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在袭人和香菱的服侍下,除去了身上的衣服,走进了浴桶之中,一股暖洋洋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贾琮舒服的长出了口气。
袭人穿着贴身小衣,伸出玉手,轻轻的按摩着贾琮胳膊,香菱在另一边,帮着贾琮揉捏着双腿。
鸳鸯也褪去了外衣,站在贾琮的身后,帮他按摩着肩膀、头部。
晴雯在另一头,帮着贾琮按摩着双脚。
四大贴身丫鬟一起服侍,让贾琮身心舒畅,舒服的直哼哼。
袭人道:“老爷,今天晚上还去找其他人吗?”
这话一出,其他三人的眼光,也都有一起看向了贾琮。
贾琮躺在浴桶里,微闭着双目,享受着四大美婢的服侍,轻声笑道:“怎么,是不是想老爷我了,你们要是真的想我,我就留下来陪你们。”
袭人笑道:“分别都快一年了,能不想吗,老爷回来也不想着我们。”
香菱也道:“老爷,人家也想你了,好想好想。”
贾琮笑道:“我也是很想你们的,今天就留下来,好好的补偿你们。”
自打和林黛玉成亲以后,基本上都住在她房里,随后和宝钗成亲,又是去宝钗房里陪她,便很少留在自己房里了,只是偶尔回来陪陪这几个贴身丫鬟。
这次出征更是分别了一年之久,也确实该好好的陪陪她们了。
鸳鸯感叹道:“老爷,好怀念下扬州的那段日子,那时我们人生最快乐的时光。”
几人闻言,也是纷纷点头附和。
想起那时候也是五人在一起,刚刚收房,天天腻在一起风流快活,除了偶尔去陪陪平儿,大多数时间,他们都是睡在一起。
贾琮笑道:“我也是挺怀念那段时间的,这辈子还早呢,来日方长,我们有的是时间。”
鸳鸯悠悠的道:“就怕老爷以后女人越来越多,只喜欢小姑娘,忘了我们这些黄脸婆,哎,想想好伤心呐。”
贾琮哈哈一笑,抬手捏了捏鸳鸯的小脸。
“你这丫头真是杞人忧天,你们可是我最喜欢的人,更是陪着我一起成长,一起长大的人,我还要你们一直陪着我,陪着我慢慢变老。等到我们都走不动了,还可以相互搀扶着,坐在屋檐下晒晒太阳,唠唠嗑,回忆一下我们这一生的经历。”
香菱嘻嘻笑道:“老爷,香菱会一直陪着你的,到时候我搀扶着你。”
“切,到时候谁搀扶谁还不一定呢,老爷可是练武之人,到时候也就我不用老爷搀扶。”
晴雯听了香菱的话,不以为然,便开口反驳。
鸳鸯道:“到了那时候都老的不能动了,啥都干不了了。”
袭人笑道:“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想干啥?”
几人闻言会意,全都嘻嘻笑了起来。
鸳鸯脸上一红,笑骂道:“呸,你们几个小蹄子,在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可不是那个意思,都是你自己瞎想的。”
贾琮哈哈笑道:“既然你怕那时候干不了了,那现在就让你多干点。”
说着一伸手,直接将鸳鸯拉近了浴桶里。
鸳鸯没有防备,只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被拉进了浴桶里。
随着一阵阵惊呼、嬉闹之声响起,五人在浴桶里闹成了一团。
也幸亏这浴桶是特制的,即大又结实。
五人胡闹了一阵,这才擦干了身子,上床休息。
贾琮屋里的床是最大的,睡五六个人是一点都没有问题,以前都是鸳鸯、晴雯、袭人、香菱四个人陪他一起睡的。
今日重温旧梦,可谓是小别胜新婚······
五人胡闹了好一阵,才慢慢的平息下来,相拥而眠。
······
李纨坐在梳妆台前,玻璃镜中倒映着一张秀美、温婉的玉容。
素云站在她身后,帮忙去了头上的簪饰,倒也不多,几下子,盘起的发髻顿时如瀑布松散开来,披于两肩,乌青郁郁,柔顺和美。
而镜中的花信少妇,比之先前,不施粉黛的脸蛋儿多了几分秀美。
李纨看着镜中的那个清秀丽人,不由得呆了呆,一时怔怔失神。
随后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哎······”
双眼望向了窗外,仿佛看到了院子里那些盛开的杏花,喷火蒸霞,绚丽似锦,朵朵绽放。更有一枝枝杏花,正向弹出墙外。
正是: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而自己就是那只出墙的红杏,正展示着自己那美丽的芬芳。
素云轻轻的喊道:“奶奶,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今天爬山,你估计也累得够呛。”
李纨笑了笑道:“确实是有些累了,平时大半个月,也走不了这两天的路。”
素云服侍着李纨宽衣,扶着她上床躺下,随后给她放下了床幔,悄悄的退了下去。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随着灯火吹熄,房中重又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那一轮皎皎明月,匹练般静悄悄地透过窗纱,照在梳妆台上、照在了窗前的地面上。
李纨静静的躺在床榻上,盖着锦被,眼眸微微闭合,一时间却并没有睡着。
辗转反侧间,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少年刚毅的脸庞,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再次映入自己的眼帘。
一时间不由得心潮起伏,心痒难耐,更加的难以入睡。
李纨心中不由暗暗骂自己,真是太不争气了,干嘛要老是想他呢。
那个小贼,不来看自己也就算了,老是搅得自己不得安宁,真是被他给害死了,难道这就是相思的滋味吗?
哎,真是冤孽啊,下次再来,非得把他榨干了不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会过来找自己,这等的真是让人心慌。
睁开眼睛,怔怔的望向窗外的月光,一抹思绪不知不觉的飘向了远方。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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