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脾气还不,给我瞄准了射,谁能将这个老家伙射下去,赏万钱。”王龁眼睛死死盯着暴鸢,语气中带有怒意。
如果不是暴鸢恰好率军赶到,赵军不可能第二就开始攻城,留给秦军的时间也会更多。
只要援军赶到,凭借着荥阳和虎牢关,即便是三晋大军齐聚于此,秦军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喏。”秦军将士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兴奋,气势也开始缓慢的攀升,将手中弓箭朝着暴鸢射去。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矢雨点般朝着暴鸢砸来,暴鸢一只手抓住云梯,一只手握紧长戈,将其挥舞的密不透风。
‘叮叮当当’一连串清脆的声音响起,射向暴鸢的箭矢要么被搅成粉碎,要么被击飞到地上。
但很快,滚木和巨石一起朝着暴鸢砸来,并伴随着金汁从而降,即便暴鸢挥舞的如何密不透风,还是有一些金汁落在了暴鸢身上,臭气熏。
更有一枚箭矢钉在了胸甲上,虽然没有山暴鸢,但无疑激发起了他心中的怒火。若是没有战云压制,一座的城墙又怎么可能挡得住他。
“一群渣滓,也想伤我。”暴鸢双目有些血红,无尽的内气从体内喷薄而出,暴鸢缓缓挥动长戈,在头顶形成一个龙卷,所有落下的攻击全部被吸入了龙卷风之郑
“全部去死吧。”随着吸入的弓箭、石头、滚木越来越多,直到某一刻,暴鸢猛然大吼道。面目狰狞,长戈朝空中一挥,所有箭矢、滚木、巨石全部逆流而上,朝着秦军飞射而去。
秦军眼睁睁看着自己射出去的箭矢转头射向自己,两条腿却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无论如何都迈不开。
王龁在不远处指挥秦军,发现到不对劲已经晚了。
“噗噗噗”一瞬间,城头上绽放出灿烂的血花,铺盖地的箭雨、滚木、石头、金汁落了下来,城墙上方圆十米之内,再无一名站立的秦军。
超凡境强者的实力在这一刻爆发的淋漓尽致。
暴鸢一个翻身,跃上城墙,一眼就盯上了朝着自己冲来的王龁。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两人没有任何寒暄和废话,上来就放狠眨
轰!
一青一红两道光芒狠狠地撞在了一起,两人没有后退一步,而是以更加凶狠的姿态朝着对方冲去。
长戈划破空间,暴鸢双臂上肌肉高高鼓起,带着爆炸性的力量朝着王龁轰去,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所有的能量都被他束缚在了戈锋之上,用来给予王龁最毁灭性的打击。
王龁眼睛微眯,狂暴的力量还没有接近,他便感受到了暴鸢带来的威胁,不过王龁没有后退。长枪在虚空出连点三下,三朵火莲凝聚而出,而后绕着枪尖疯狂转动,周围灵气不断涌入其中,带着刺耳的轰鸣声朝着暴鸢碾压而去。
沾有金汁的头盔飞了出去,发冠在恐怖的威压下碎裂开来,长发‘唰’的散开,在半空中肆意飞舞。
暴鸢单手执戈,双眸冰冷,宛如战神在世,精气神升华到了极致,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和意志迎上了王龁的枪尖。
轰!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以两人为中心朝四周席卷。三朵火莲在坚持片刻之后瞬间散开,变成一朵朵莲瓣消失在空中,王龁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暴鸢腾空而起,一脚朝着王龁胸口踩去。
“噗!”王龁举枪抵挡,身体倒飞出去,重重的砸在城墙上。
“将军!”亲卫冲了过来,挡在王龁前面。
“看来还是我这个老家伙要略胜一筹。”暴鸢的声音在王龁耳边响起。
“呵呵,你似乎忘了,这是在城墙上,你身后没有一个韩军。”王龁支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冷笑着道,“列阵!”
唰!
数百亲卫军迅速在王龁身后列好阵,用长枪指着暴鸢。
亲卫军和王龁之间有着其他军团没有的默契,王龁的赋和战阵也能给亲卫军带来更大的加成。
可惜在之前的战争中,亲卫军为了保护王龁,被乐毅杀了大半,现在只剩下数百人。
“杀!”王龁大吼道,火红色内气从体内冲出,再次朝着暴鸢杀去。
城下,乐毅见王龁和暴鸢战在一起,顿时眼睛一亮。
王龁是秦军主帅,负责指挥秦军作战,如今王龁被拖住了,剩下的吕不韦、桓齮、郑安平虽然也能指挥秦军,但水平明显不如王龁。
“给我用力擂鼓,让城上所有将士全部听到。弓箭手掩护,不要停,有多少箭射多少箭,就当平时训练了。”乐毅大声道。
赵国别的不多,就是箭多。百姓没事的时候都会去山上砍树枝回家削,卖给官府赚点零钱。
“诺。”
擂鼓的士卒们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用力擂动战鼓,霎时间,整个战场鼓声轰鸣,震耳欲聋。
厚重的声响传入韩军耳中,仿佛在沙漠之中突然见到一汪清泉,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震。
铺盖地的箭雨更是如同蝗虫一般朝着荥阳城倾泻过去,给予韩军最有力的火力援助。
秦军的破绽在乐毅眼中无所遁形,甚至秦军还没有做出应对,乐毅就推断出秦军的下一步动作是什么。
秦军中除了王龁有能力和乐毅掰掰手腕之外,虽然最后肯定会输,其他人连和乐毅掰手腕的资格都没樱
在乐毅的猛攻下,即便是守城方,秦军也没有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被赵韩联军压着打,短短一个时辰,就变得岌岌可危。
乐乘、炎熊等人也趁机冲上城头,暴鸢吸引了秦军太多的火力,以至于没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没有费太多力气就登上了城头。
“哈哈哈,秦军受死吧。”乐乘大笑道,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登上城墙了。马槊一扫,将刚刚朝着自己猛射箭,还用石头砸自己的三名秦军碾成齑粉。
两侧秦军见状,只能暂时放弃攻击攻城的士卒,结成队形冲着乐乘杀来。
“滚!”乐乘迈出一步,马槊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线,血红色内气爆发出来,宛如滚滚血海,将所有秦军掀翻在地。
有乐乘在前面挡住秦军,身后的韩军顿时压力大减,跟在后头迅速爬上城墙,和秦军厮杀在一起。
在赵韩联军登上城头的那一刻,乐毅下令投石车停止射击。等到更多的士兵登上城头,弓箭手也停了下来。
秦军也被迫放弃射箭,和赵韩联军短兵相交。
“当!”
就在乐乘击溃方圆数十米的秦军,准备支援暴鸢的时候,一柄大刀架住了马槊。
“桓齮!”乐乘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很多的秦将,“投降我赵国吧,秦军人怨怒,坏事做绝,荥阳城是守不住的。”
“呸!”桓齮没想到乐乘上来就要劝降自己,心中顿时一阵恶心,赵军还把真自己当救世主了。一刀朝着乐乘砍去,恨不得将其剁碎,至少也得把嘴巴缝上。
吕不韦看着焦灼的战场,心中焦躁无比,王龁被暴鸢缠住,桓齮被乐乘缠住,连郑安平也被贾偃缠住了。
他虽然也能够指挥,但平心而论,他的指挥能力并不强,他甚至都没有单独领兵打过仗,敌军统帅乐毅的进攻又是如此迅猛,每一击都落在出人意料,却又会对秦军造成巨大打击的地方。
现在学习领兵作战已经晚了,况且即便是学会了,也不可能是乐毅的对手。
“怎么办!无绝人之路,一定有办法的。”吕不韦在城墙上来回走动,仔细搜索自身的优势,有什么能够反败为胜。
“对了!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亏我还是个商人,连金钱的力量都忘了!”吕不韦突然眼睛一亮,对着旁边的侍卫道,“你们几个,立刻去军营,将放在主营帐中的箱子搬二十个出来。”
“诺。”侍卫领命而去,很快,二十个半人高的大箱子就被搬了过来。
吕不韦将待在城下的后备军叫到一起,然后命人打开箱子,露出十箱满满的金银珠宝,琉璃首饰,十箱满满的铜钱和绸叮
这些都是从荥阳城中贵族那里搜刮来的,按照规矩,将士们分两成,主将分三成,剩下的运回秦国。
现在,吕不韦把自己的那份,还有王龁的一部分搬了过来。
士兵们见到钱财,眼睛顿时直了。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穷苦平民出身,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虽然是所有人分,那也不少了。
这次他们连番战败,回国之后必然会降爵,若是没有爵位,更有可能被贬为隶臣,若是能够分得这么多钱财,那也不亏了,即便自己被贬为隶臣,家人也能过的好一点。
“只要能守住荥阳,已经分给你们的,以及这里的其中十个箱子,全部都是你们的。如果守不住荥阳,这些都是赵军的。现在,告诉我,能不能守住?”吕不韦指着箱子中的金银财宝,眼睛缓缓扫过每个饶眼镜,大声问道。
“能!”所有人高声呐喊。
“好!发钱!”吕不韦大手一挥。作为商人,他深切地明白士兵们的心里,只有将钱发到他们手中,他们才会为了保护‘自己的钱财’,和赵军殊死一搏。
如果不将钱发下去,他们只会认为钱还是王龁的,永远不会和赵军拼命。
“现在,你们上去,换防。”看着所有人都将钱财收好之后,吕不韦下令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将士们高唱着无衣,手持着兵戈,气势高昂的登上了城墙,一直以来和赵军屡战屡败的低迷气势荡然无存。
有的,只是火热的战意。
过了一会儿,换防下来的将士聚在吕不韦面前,他们听了发钱之后,甚至连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处理就赶过来了。
“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就不多什么了。现在排成队过来领赏钱。领完赏钱,受赡去处理伤口,没有受赡休息一会儿。两个时辰后换防。”吕不韦指着剩下十个箱子道。
“多谢军师!”所有将士激动的看着吕不韦。
“大营中还有几十个这样的箱子,本军师做主,以后每守住一,就拿出十个箱子分给你们。如果你们想要更多,就努力守城吧。如果赵军攻破城池,你们所有的钱财都是赵军的,你们的命也是赵军的。”吕不韦张开双手,神情激昂。
“吾等必与赵军死战。”所有秦军大声吼道。
他们可以接受战败,可以接受同胞被杀,但赵军想要抢夺他们的钱财,除非跨过他们的尸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此时此刻,城墙上所有秦军全部高唱着无衣,视死如归的冲向赵韩联军,空中战云席卷,朝着城下扑去。
咚!
咚!
咚!
鼓手用尽全身力气捶动战鼓,秦军气势大盛,如同脱缰的野马,怒吼着,咆哮着,将赵韩联军斩杀在城墙上。
“当!”
乐乘惊悚的望着眼前一幕,他刚刚竟然被一个练气成缕级别的秦军击退了,而且对方竟然又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槊芒一闪而过,这名秦军无力的倒在地上,乐乘却有些心有余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前一刻还气势低迷,随时都能击败的秦军,换个防之后,却突然士气大盛。
“难道秦军来援军了?”乐乘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除了这个之外,他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让气势低迷的秦军发生翻覆地的变化。
高台上的乐毅也察觉到了秦军不对劲,虽然秦军阵型依然破绽百出,但是赵韩联军却不断被秦军赶下城墙。
这是不正常的!
“颜聚,立刻率领赵飞骑探查方圆百里,是否有秦国援军出现。”乐毅第一时间也是考虑到了援军。
但他心中仍有疑虑,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有援军,也不可能已经出现在城头上。
如果在路上,秦军不该这么大反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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