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与何晨相比,门派的三个内功高手确实逊色非常多。
但是,三个内功高手,对战一个内功高手外加三个普通人,这要是都不能轻松拿捏,那他们也不会被派出来跟着何晨当护苗人了。
约莫百息的功夫,包括骑士老大在内的所有骑士,全部被杀得干净。
是以......
当他们杀完人的时候,何晨已经恢复了不少,能够差不多走动了。
火把的照耀下,车队八人团了在一起。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是兴奋与惶恐交织。
本来说好迅速赶车,以求躲过燃鼎门与乐清派的争斗,结果车确实紧赶慢赶跑了老远,但乐清派、燃鼎门全都依次碰上了不说,还两边各杀了两个内功高手。
这个运气,说差那肯定是差,乃至于可以说非常倒霉,到要说完全不幸,却又不至于。
毕竟遇到两次内功高手拦路,共计杀死内功高手四人,普通五人,何晨他们这边却除了刚才被马鞭抽的一点小伤之外,几乎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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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情况,当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大幸中的不幸需要处置。
那就是,当下这七个骑士的尸体。
“现在这个情况怎么处理?”
老余冲着众人寻求意见。
有了这会儿的僵持,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当下的照明全靠火把。
这般情况下,想如此前处理剑客尸体一般处置,显然不太可能了。
而且,有了掩盖现场差燃鼎门骑士发现的事情之后,在场所有人都对这耗时久危险高的事情心存疑虑。
“血迹这块,要不直接用点沙土覆盖算了?简单处理一下,我们抓紧赶去县城,稍微修整之后不过夜,直接走。”
“不行,桐中县的范围太大了,当下袁木派掺和灭派,桐中县这边明显就没什么陌生人来,到时候这里的尸体被发现了,我们可不一定能带着东西逃出桐中。”
“那或者把......”
......
当下的情况确实为难,众人群策群力都在想办法,就连少年中都有人开口提醒将之前给出去的银子拿回来,不在现场留下任何与他们有关的东西。
但是,七具尸体七匹马,如何处理着实太过为难。
何晨在商讨的过程中同样沉思,他看着地上的尸体,想着此前听闻的情况,此前学完的游记中,一个花了颇大篇幅描写的处理方法突然涌入他的心头。
何晨眼前一亮,兴奋地问道:
“我们若是将那两个剑客的尸体拖过来这边,假扮成乐清派高手与他们互相拼杀而死,能行么?”
当下这荒野,本就是两边门派的厮杀场,本身那两个剑客埋伏的地方距离此处便不远,如果没有何晨他们的出现,双方本就必然有一战。
既然如此,那将现场伪装成双方交战,岂不是相当合适?!
“嗯?!”
老余听了何晨的话精神一振,只觉眼前豁然开朗:
“诶,这确实是个法子,这样就直接不用处理血迹了啊,好!不愧是我派第一天才!”
“但是两个剑客全都死了,而且一个被枪戳穿脖子,一个中毒又被枭首,这,感觉不是很恰当?”
“这个有办法,把那个戳穿脖子的和那个骑士老大做成同归于尽的架势就行,他那个刀尖也是细长的,完全可以伪装!”
“那伤口也得再处理处理,剑伤刀伤还是有区别,得改一下。还有......”
......
几个内功高手互相争论了几句,处理方案当即就出来了。
这般情况下,做事必须利索,确定方案之后,老余和老刘两人当即便从留在此地的马中选了两匹听话的,骑着马举着火把便去寻尸。
等到两具尸体连同剑一同被搬来,三个内功高手便手持双方武器,在地上的尸体中好一番处理,将他们几个所造成的每一处伤势掩盖,何晨匕首所造成的伤口,也全都被用剑尖又戳了一次。
老刘将马车赶到前面,他们又将现场的地面也布置了一番,还特地将被枭首的那剑客放在了另一处鲜血喷溅之处。
如此,细节处理完成之后,他们三个又赶走三匹马,杀死两匹马,然后留下了最后的两匹挂载在了马车前。
见此,何晨吓了一跳,以为他们是对这两匹马有了感情,赶紧上前劝阻。
老余手上不停,解释道:
“我不是要这两匹马,等它们拖着马车跑到有人烟处,就会把他们放走。三匹马拉着我们的马车,速度会明显加快,我们得快点赶到桐中县城,越早到,越能洗清嫌疑!”
“那马蹄印怎么办?”
“无碍,等会儿在车轮前面绑上树枝,一跑起来两边的马蹄印就被扫干净了,只留下我们这匹马的马蹄印以及车辙印。”
听了这番解释,何晨放下了心,安生地回到了马车上盘腿恢复内力。
不一会儿,马车开动。
三匹马的牵引下,马车的速度明显比起此前最快的时候,都又提高了相当一个层次。
忍受着颠簸,星月之下他们一行人飞速赶着路。
期间稍稍休息的时间,老余上了辕座替下了疲惫的老刘,让老刘在车厢中稍稍休息。
这一整个晚上,马车几乎都在不断奔驰。
剧烈震颤的车厢里,几人一会儿睡着,一会儿惊醒,这个晚上,可谓是他们所度过的最难受的一晚。
甚至被震醒的何晨,想学着书中描述的那样,看看车窗外的月亮舒缓心情,都在这震颤之中愣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看见了三五个重叠的月亮。
看着这晃来晃去的明月,何晨没有感觉到一点安慰,反而看久了想吐。
一直到拖拽马车的额外两匹马被驾车的老余放走,车厢稍稍平稳下来之后,车上的几人才得以安稳睡去。
这个晚上,老余老刘交替赶车,一晚上没停。
等到何晨因为车辆突然停下惊醒,此时的车窗外,天色已经变成了灰黑的色彩,通过数次宵的他知道,这是太阳即将升起之前的颜色。
探出头,远处,是陌生的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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