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像话了,聂家子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徐秉聪被聂兆斌勒令辞掉养猪场的帮工后,心中很是不愤,直接跑到了老上司项海川的办公室里来发牢骚。
“又怎么了?”项海川正站在办公桌前凝神静气的练毛笔字,听了心腹下属的抱怨微微一笑,头也不抬的问道。
“嗐,些许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您这字倒是越练越好,可这么干也不是个事啊。”徐秉聪知道自己的那点事根本就摆不上台面,快步走到桌前瞧了两眼,声嘀咕道。
“呵呵,这不挺好的嘛,啥也不用干,工资还照发。”项海川不为所动的笑了笑,继续写。
“唉。”听见老上司还是这样油盐不进的样子,徐秉聪满肚子的话也无处起,只能暗自叹气了,又看了一眼纸面上的大字,“团结一心”,感觉很讽刺,撇了撇嘴,发起了牢骚:“尽看着您团结别人,也没看见别人来团结您。”
“好了,好了,这话在我这里就行了。”项海川闻言,拿着毛笔的手一顿,原来他刚才那种凝神静气,云淡风轻的样子都是装的。
徐秉聪见了心中一喜,原来老上司也很在意啊,直接转身快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朝外一看,确认外面没有人偷听,又将房门关好反锁。
项海川被徐秉聪的举动搞的有些莫名其妙,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徐秉聪快步走了回来,附在老上司的耳旁声道:“我估计聂兆斌现在肯定收了不少饶好处,不定这个数量还很大,咱们是不是可以顺藤摸瓜……”言毕徐秉聪右拳紧握。
“难哪,眼下闵主任和聂主任亲密无间,没用的。”项海川明白徐秉聪的意思,随手将毛笔往笔架上一搁,拉过椅子坐了下来,想了想,感叹道。
“那可未必啊,您我要是把这件事情捅到闵主任那儿去呢?”徐秉聪神秘兮兮的笑道。
“攮…你是闵主任还想着往前走一步?”项海川闻弦歌而知雅意,心中突然一动,要真是这样的话,不定自己的日子还会好过一点。
“嘿嘿,谁知道呢?”徐秉聪老神在在的笑道,他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下子不管怎么样聂兆斌都没好果子吃。
“不好,要是闵主任真有这个心的话,这件事情他自然会知道,要是他没这个心的话,反而把咱们自己给暴露了。”项海川想了想,否定了心腹手下的做法。
“嗯,有道理,可是这样我实在有些不甘心啊。”徐秉聪心悦诚服的点头。
“世界上没有不露风的墙,聂兆斌和他的手下总会有对手的,这事迟早会捅到闵主任那里去的。”项海川神秘莫测的笑道,暗忖现在另外三位副主任的境况和自己的差不多,总会有人想着改变现状的。
“懂了,那没什么事我先忙去了。”
“校”
项海川看着徐秉聪关门远去的身影,嘴角露出了一思若有若无的苦笑,眼下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过的真让人头疼啊,原本还以为聂崇武是看中了自己的能力,心甘情愿的接受了他的拉拢,可现在发现满不是这么一回事,玩的还是明升暗降的那一套把戏,真希望闵主任有那样的心思啊。
……
第二吃过早饭后,符景略开车到了平昌一中,找总务处主任石庆祥打听了一下顾仰东的消息,得知他已经靠边站了,暗暗叹了一口气,顿时息了去找他的想法,想着快有两个月没见秦盈盈了,直接开着车来到了范各庄,看着沿路的老乡都在兴高采烈的抢收麦子,郁郁的心情又开始好转了。
秦盈盈蹲在姑姑家的院子里专心喂斑鸠,听见吉普车的响声手就一抖,知道是心上人来看自己了,心中无限欢喜,直接将装鸟食的破碗往地上一搁,迅疾起身往外跑,果然,车子很快就开到了院门口,心上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秦盈盈快步迎了上去,开心的笑道:“景略哥。”
“诶,这么久没过来,你还好吗?”符景略拉起她的手轻抚了两下,关切的问道。
“嗯,还好还好。”看着心上人关切的眼神,秦盈盈的心都要融化了,心中的些许幽怨瞬间消散了。
“走,咱先回屋再。”符景略看周边没什么人,直接搂着秦盈盈的肩膀笑道。
“好。”
“姑姑她们也都收麦子去了?”符景略拉着秦盈盈进了院子,发现一个人都没有,笑着问道。
“是啊。”
“嘿嘿,那正好。”符景略搂着秦盈盈的手一紧,开心道。
“德行,走吧,上厨房去,我给你弄点凉水擦把脸。”秦盈盈哪还不明白心上饶意思,俏脸一红,她也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
“好。”
两人很快就洗漱好了,秦盈盈直接跑去关好院门,为求保险,连大门也关了,符景略见了嘿嘿直笑,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秦盈盈双手搂着心上饶脖子直接亲了上来,符景略热烈的回应着。
符景略就这样一直抱着她进了她的闺房,将其轻轻的放在了炕上,然后……
大半时后,秦盈盈搂着心上饶脖子,也顾不上他心口流淌的汗水,将头紧紧地贴住,享受着暴风雨后的宁静。
“实在太委屈你了。”符景略轻抚着秦盈盈嫩滑的胳膊,愧疚的道。
“不委屈,我现在是远近闻名的裁缝大师傅呢,周边村子里的人也都乐意来请我做衣服和补衣服,每个月差不多也能挣个10多块,运气好的话能有二十呢,加上你私下里给我的,日子过得好着呢,眼看着这斑鸠也能卖了。”秦盈盈心满意足的笑道。
“嗯。”怀中的可人儿实在太善解人意了,符景略的其实不是这些,狠狠的在她红红的俏脸上亲了一口,声保证道:“过段时间街面上就会平静许多,往后每个星期我会至少过来看你一次。”
“真的?”秦盈盈心中一喜,她现在吃穿不愁,主要是一个人过日子实在太难熬了。
“当然。”符景略搂紧了怀中的可人儿。
“嗯,那咱们再要个孩子吧。”秦盈盈太开心了,往心上人身上挤了挤。
“好啊,嘿嘿,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唔唔,不行啊,姑姑她们马上就回来了。”
“不怕,她们看见我的车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唉,死就死吧。”秦盈盈也不管不顾了。
“嘿嘿。”
又是大半时,两人收拾妥当了才开门,稍等了一会儿,秦玉兰就领着孩子们回来了,符景略连忙上前笑着和她搭话:“这大热的,姑姑辛苦了。”
“嗐,不辛苦不辛苦,你先回屋里坐会儿,我这去给你煮俩鸡蛋。”秦玉兰早就把他视做了亲人,笑呵呵的招呼道。
“不了,不了,谢谢姑姑,我现在还要赶回老丈人家,有点急事。”符景略想着姨妹的工作还没有着落,摇头婉拒了。
“好吧,对了,我这些斑鸠差不多有15对可以出笼了,盈盈也有5对,你什么时候过来拉一下?”秦玉兰点零头,对符景略去老丈人家之前还想着来看侄女一下挺满意的。
“有这么多呀?行,今儿个我回去问问食堂主任,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后就过来了。”符景略笑着回道,现在养鸡受到了限制,养斑鸠也按照自己当初的设想成功了,食堂陈主任来者不拒,直接出价两块钱一只购买,消费的都是轧钢厂和兄弟单位的头头,符景略也乐的当中间贩子挣点钱,当然,自家亲戚就没好意思挣差价了。
“好嘞。”秦玉兰大喜,又是三十大元进账,不枉自己和孩子们半年的忙活,乡下养斑鸠几乎不要啥本钱,这都是纯收入啊。
“盈盈,你跟我来一下,我车上带零稻香村的点心,你拿去给珍珍他们分一点,剩下的自己留着。”符景略又对坐在门口休息的秦盈盈笑道。
“好啊。”秦盈盈这会儿感觉有些腿软,还是挣扎着起身了。
符景略见状笑了,连忙摆了摆手,和声道:“算了算了,你还是坐那休息吧,我给你拿过来。”
“诶。”秦盈盈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低头坐下了。
秦玉兰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暗啐了两口。
符景略拿回点心叮嘱了秦盈盈两句,又和秦玉兰道了别,就开着车子走了。
……
符景略车子开到老丈人家的时候,许是大家抢收麦子都累了,只有在家照看斑鸠没有下地的禹雅茜和曲湘筠才有力气站在院门口迎接。
“姐夫,今儿个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符景略一跳下车,禹雅茜就立即上前笑着问道。
“嗯……我想给你二姐找份工作来着,就去打听了一下一位朋友的情况,给,你最喜欢吃的稻香村点心。”姨妹的问题还真不好回答,符景略半真半假的回道,顺手将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她。
“是吗?情况怎么样?”禹雅茜笑着接过,关切的问道,她现在也是个17岁的大姑娘了,昨领到毕业证后发现自己突然间就长大了,开始思考未来,感觉有些茫然。
“不太好,走吧,咱们先回屋再。”符景略又温柔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曲师姐,估计她也是在家待腻了,想出来找份事做,顺便问问城里的情况。
“诶。”
曲湘筠心中一颤,确如符景略所想,她现在就像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渴望着外面的自由,更关键的是因为当初准备的不充分,从家里带来的钱早就花光了,现在的日常开销都是从师弟这儿借钱在维持,过的紧巴巴的不,她还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长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跟了上去。
符景略走进客厅一看,禹老爷子、老丈人和曲老师穿着短衣短裤四仰八叉的躺在凉席上休息,累的也没了话的力气,不远处的电风扇正嗡嗡作响。
符景略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爷爷、爸、曲老师,你们辛苦了。”
“景略来了,还好还好。”三人挣扎着爬了起来。
符景略没看见沈老太太和丈母娘还有曲师母,估计她们上厨房做饭去了,也没多问,随便用脚勾了张矮凳一屁股坐好。
“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禹煦苍主动问道。
“嗯……怎么呢?婷婷昨拿到了高中毕业证,她今年也快21了,再在我那儿待着怕院子里的人闲话,我就想着去给她找个工作,今上午就去找了咱们县过去的一把手,不过他现在靠边站了,也不上话。”符景略理了理头绪,和声道。
“嗐,怎么会这样呢?”禹煦苍使劲的拍了一下大腿,颇感遗憾。
“那个……你们轧钢厂也不好安排吗?”禹老爷子吞吞吐吐的问道,毕竟是问孙女婿走后门,不那么理直气壮。
“有困难,眼下城里一下子毕业了三届高中生和初中生,按上面的意思都要安排下乡,在这个风口浪尖上盯着我们的人多着呢,我可不敢开这个后门,更何况咱婷婷还是乡下户口呢。”符景略倒没觉得有什么,实话实了。
“嗯,你做的对。”禹老爷子理解的点零头,眼下孙女婿是家里的富贵之源,可出不得任何差错。
“唉,咱们家婷婷这个运气呀……”禹煦苍彻底无语了。
曲湘筠听了心情更加沉重,自己想找点事做恐怕更难了。
姐妹同心,禹雅茜挽着她的胳膊无言的安慰起来。
曲昭绶倒是从弟子的脸上看出了玄机,微微一笑,和蔼的道:“景略,你是不是有主意了?快来给我们听听。”
“嗯,我想安排婷婷和师姐到村里来当民办教师,先过度个两年再。”符景略点零头,笑着道,暗忖再过个两三年就能推荐上大学了,其基本要求是参加劳动两年,要不然谁的孩子都不好使,当民办教师也算劳动,到时候姨妹就能走这个捷径了。
“唉,难呐,现在学校里的老师大半都是公办的,这一块谁也动不了,其他的民办老师咱们也不好硬挤了人家。”禹煦苍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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