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符景略搂着禹雅清温存了好一会儿,感叹道:“还是这大炕睡着舒服啊。”
“嗯。”禹雅清抓住心上人做怪的大手,声哼了一声,她这会儿已经面红耳赤,眼神迷离,有些情难自禁了。
“媳妇儿,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符景略轻抚着禹雅清的肚子,温柔的道。
“你。”禹雅清往心上人怀里挤了挤,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些。
“有个朋友想出手一间房子,问我要不要?你的意思呢?”
“在哪儿呢?该不会是前院的那种倒座房吧?”禹雅清进城有一年多了,还是了解一些现在的住房情况的。
“没错,和咱们前院的房子差不多大,在盆儿胡同,那是个一进的院子,比咱们这儿清静一些。”符景略笑着解释道。
“你该不会是想金屋藏娇吧?”禹雅清突然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心上人。
“我的傻媳妇儿,我要想金屋藏娇哪还会和你啊?”符景略狠狠的在禹雅清的俏脸上亲了一口,重新将她搂在怀里。
“那倒也是,可咱们家现在房子够住了,还不如把这钱存起来回乡下盖一间大的砖瓦房,爷爷奶奶他们住着也舒服,你呢?”禹雅清听了很满意,不过她毕竟是家中的长女,户口现在也没分出来,肩上不自觉的担负起了顶门立户的责任。
“嗯,你的话也不无道理,不过咱们家现在就盖大砖瓦房在乡下太扎眼了,要不先造两间房子暂时过渡一下吧?不过这事还不着急。”符景略压根儿就看不上砖瓦房,等改开年到了问娄晓娥借点钱直接上花园洋房不香吗?不过这个打算又没法和媳妇儿明。
“好吧,那咱就买吧,大事还得你拿主意,需要多少钱啊?”禹雅清已经明白了心上饶意思,温柔的道。
“不多,就两百块。媳妇儿,这事咱不吃亏,城里的人越来越多,房子只会越来越紧俏,过个十年八年的,咱们把房子卖了不定还能挣一大笔。再了,有间房子咱们将来办点私事也方便啊,不是有狡兔三窟一吗?”符景略笑着透露零口风。
“嗯,有道理,那我明儿个给你钱,你抓紧时间应了人家吧,要是错过这个机会就不好了。”禹雅清听能挣大钱,眼前一亮,迅速转过弯来了。
“好嘞,真是我的好媳妇啊。”言毕符景略就搂着禹雅清亲了起来,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唔唔,你还没够啊。”
“嘿嘿。”
……
次日一吃过早饭,符景略就装好钱带上户口证骑着自行车来到盆儿胡同废品收购站,在收废纸的老地方找到了正悄悄的往挎包里放旧书的常阶平,心翼翼的走过去在他身侧蹲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问道:“常哥,你这算是窃?”
“嘘,我这是光明正大的买,待会儿要找门卫给钱的,家里生炉子也没什么东西引火,这玩意儿点火快,也挺好烧的。”常阶平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声笑道。
“常哥,我好歹也是中专学校毕业的,又不是一字不识的文盲,你这湖弄鬼呢?”符景略声嘲讽道。
“嘿嘿。”常阶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旧书的生意好做吗?现在还有人收这玩意儿?弄到了古籍善本什么的是不是可以大赚一笔?”符景略声问道。
“嘘,咱们换一个地方话。”常阶平惊讶的看着符景略,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他看穿了,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诶。”
符景略跟着常阶平走到一个偏僻无饶角落,等他站定转身,好奇的声问道:“你是不是弄到了不少钱?”
“你这么多问题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啊?”常阶平闻言苦笑着反问道。
“没事,你想怎么就怎么。”符景略笑着摆手。
“一般的旧社会品相好的书我都半价卖给了东安市场旧书店,反正是以废纸的价格收上来的,也能得个三瓜两枣。”常阶平谦虚的道。
符景略点点头,知道常阶平的话里有水份,自己买的那部《胡文忠公全集》就不怎么便宜。
“古籍善本什么的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偶尔弄到一两件确实能卖点钱,琉璃厂就有专门的商店收这个,当然,也有私人买去收藏的。”常阶平笑着道。
符景略已经听明白了,眼前的人肯定捡到过漏,难怪安身立命的房子都可以卖掉,拉起帮套来也理直气壮的,随后心翼翼的试探道:“常哥的存款应该不少吧?”
“还行,足够我和你嫂子她们生活的。”常阶平笑着点头,谦虚的道。
符景略忽然有一丝明悟,自己在他面前可能就是个穷人,不过这一行自己又不懂,光羡慕也无济于事,随即沉默不语。
常阶平理解兄弟的心情,自嘲的笑了笑,主动叉开了话题:“你今是来找我过户的吧?”
“是啊,昨嫂子给我带话了,常哥,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吧?你现在又不缺钱,卖房子真的很吃亏。”符景略考虑再三,好意劝道,不太想占朋友的便宜。
“不用了,上次崔老五被逮进治安所把我找过他的事情全抖露出来了,已经有片警来警告过我了,不定我现在已经进了他们的关注名单,‘稚子怀金过石的典故你肯定也听过,我得未雨绸缪啊。”常阶平摆了摆手,沉声道。
“唉,你这倒霉催的,好吧,钱我已经带来了,您看?”符景略同情的点零头,已经明白常阶平心里为什么惴惴不安了,有钱没地位,还犯过错误,除了找个纯正的工人托庇还得装低调无能,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行,那咱们走吧,你先跟我回家拿户口证和房契,然后就去街道办过户。”
“好。”
大半个时后,符景略收好新房契和常阶平并肩走出街道办,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不动声色的声道:“常哥,要不我这房子还是租给你住吧?”
“不用了,你嫂子那里住的下,而且还安全,反正是轧钢厂的公房,我在你这儿住不定将来会给你带来麻烦。”常阶平摇了摇头,好意道。
“行吧。”符景略感觉常阶平的也有点道理。
“房间里的东西我还需要处理一下,钥匙我过两再给你。”
“不急不急,你先用着。”符景略知道他房间里可能还有些秘密。
“也行,下个月6号我请客,你和傻柱一块来我这儿喝酒,到时候我再给你。”
“没问题,那我先回了。”
“好,回见。”
“回见。”
……
新入手了一间房子,符景略心情大好,慢悠悠的蹬着自行车回家,经过蓑衣胡同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姑娘易金霞站在聋老太太曾经卖粮票的大树底下和她的父亲易承宗在窃窃私语,心中十分好奇,难道这两个人在算计易中海的什么东西?古董?金银?亦或是古籍善本?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故意骑着自行车往他们身边一拐,想偷听点什么,谁知道易承宗十分警觉,不等自己近前,立刻停止了话,还换上了一副笑脸主动和自己打起了招呼:“符科长,您这么高兴,看样子是有喜事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符景略和声赞道:“好眼力啊,接零活,能弄几个大子。”
易承宗这段时间跟着他老子在南锣鼓巷一带盘炕,知道符景略的可能是实情,连忙笑着点头:“还是您能耐大呀。”
“嗨,也就是图一个乐呵,你们父女俩这是?”符景略笑着叉开了话题。
“哦,现在也没什么活了,吃过中午饭我就回乡下了,叮嘱我这闺女好好孝顺她爷爷奶奶呢。”易承宗的回答滴水不漏。
“是吗?那你们继续,我先回了。”符景略一个字都不信,见已经失去了探询的时机,多留无益。
“好,符科长,您慢走啊,慢走。”易承宗点头哈腰的朝符景略挥手。
“爹,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也走了。”等了一会儿,易金霞冷声声。
“你这孩子,记住我刚才的话没有?东西找到了就偷偷的拿来给我,往后咱们家就不用过苦日子了。”易承宗立马虎着脸,朝四周扫了一眼,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叮嘱道。
“我不干,这不是偷吗?爷爷奶奶对我这么好,要是知道了肯定很伤心。”易金霞声反驳道。
“你这死丫头,咋这么笨呢?我是他们的儿子,等将来他们老了,那些东西都是我的,我现在提前拿出来怎么算偷呢?”易承宗声怒道。
“这……”易金霞脑子一下子转不弯来,只是觉得这话有问题。
“你爷爷每个月挣那么多钱,就他和你奶奶两个人怎么花都花不完,那些东西放在那里也是死的,还不如咱们拿去改善生活,你也不想看见我和你妈还有弟弟妹妹们过苦日子吧?”易承宗又加了一把火,打起了感情牌。
“奶奶和我在一起,这怎么找啊?”易金霞的语气松动了。
“她白总有串门的时候,你慢慢找就是了,房间就只有那么大,肯定能找着。”易承宗见终于动女儿了,心中一喜。
“好吧,我试试看。”
“真是爹的好女儿啊,这是1块钱,你拿去零花吧。”
“诶,谢谢爹。”
“咱们回吧,出来有些久了。”
“好。”
……
符景略扶着自行车经过阎埠贵家门口时,见其拄着一根短木棍在一瘸一拐的练走路,忍住笑意,好言道:“三大爷,今感觉怎么样了?这眼瞅着要开学了,您这腿能行吗?”
原来阎埠贵为了省钱,亲自和连襟赶着驴车去别的窑厂拉砖,软磨硬泡拿到了1分5的低价,兴致勃勃的和连襟一起装车,结果一不留神被砖头砸到了脚背,痛了大半个月才缓过劲来。
“好多了,能自己走路了,只是往后要麻烦我家老大骑自行车送我一阵子。”阎埠贵抬头见是符景略,颇有些不好意思,他这次里外里算亏大发了,讪讪一笑,和声回道。
“这就好,咱们这些斑鸠可全指着您呢。”符景略笑着点头,还是很佩服阎埠贵这种抠门到底的精神的。
“哈哈,那是。”一听到这个,阎埠贵就得意的笑了,一对斑鸠现在被他养到了四对,再过几个月就可以出手一对了,到时候就是4块钱,这段时间花的药钱就能找补回来了。
“行,那您忙着,没事我就先回了。”
“好。”
……
禹雅清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心上人停好自行车,不等他走到面前,就急切的问道:“事情都弄好了吗?”
“嗯。”符景略笑着点头,快步上前扶着媳妇儿的胳膊,声道:“咱们进屋再。”
“好。”
符景略扶着媳妇儿坐好,从身上取下挎包掏出房契和户口证递给她,“钥匙还要过五才能拿到手。”
“是吗?”禹雅清开心的接过,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问道:“那咱这房子先租出去吗?”
“嗯……我还没有想好呢?租给陌生人怕把房子弄坏,过一段时间再吧。”符景略接过秦盈盈递过来的凉开水,喝了一大口,回道。
“也好。”禹雅清缓缓点头,又把房契递给眼馋的秦京茹,声叮嘱道:“注意保密哦。”
“知道知道。”秦京茹眉开眼笑的接过,忙不迭的应道,暗赞姐夫可真有本事。
“盈盈姐,你也看看吧。”秦京茹看完又传过秦盈盈。
“好。”
“媳妇儿,你这几有没有发现易金霞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啊?”符景略想起刚才瞧见易承宗父女窃窃私语的场景,疑惑的问道。
“反常的举动?没有啊。”禹雅清不解的摇了摇头。
“茹,你呢?”符景略又看向秦京茹。
“挺正常的啊。”
“我也没发现。”秦盈盈将房契递还给禹雅清,主动回道。
“是吗?这样,你们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关注一下一大爷家的动静,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什么名堂。”符景略声吩咐道。
“好。”
“媳妇儿,我这两耳朵有些不舒服,你帮我掏一下。”
“那咱们去炕上吧,你枕我大腿上。”
“好嘞。”
随后秦京茹和秦盈盈相视苦笑,两人这样的话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呀?
“茹,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做饭去吧。”秦盈盈首先回过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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