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见符景略一脸真诚的样子,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暗喜,清了清噪子,笑着说道:“您看咱电影院每个月都要给咱轧钢厂的工人放四场露天电影,往常都是我去,这往后嘛,恐怕咱们的王经理会安排咱们俩一人放两场。”
“哦,这有可能吗?我没听王经理说起过啊。”符景略开始装起了傻,不知道许大茂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行,那我也就直说了吧,如果往后王经理安排您去轧钢厂放露天电影,我希望您推给我来放。”许大茂也不矫情,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符景略听了恍然大悟,感情许大茂打的是这个主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帽哥,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是……”
“但是什么?”许大茂听见符景略答应了,顿时大喜,追问道。
“帽哥,咱可都不是外行了,这去轧钢厂放露天电影是有很大的好处的,事后可以陪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他们一帮头头吃一顿饭,能够和他们近距离的接触混个脸熟。
这不但对咱们往后的工资升级有一定的帮助,而且和他们混熟悉了,也会叫咱们去给一些私人放电影,这事后的好处嘛,我相信帽哥比我清楚的多啊。”符景略对许大茂的行为洞若观火。
“行,兄弟您果然聪明,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尽力满足。”许大茂这会儿也听明白了符景略的意思,想空手套白狼绝对不行,得拿好处来换。
“好,帽哥您吃肉,兄弟我也跟着喝点汤,我有两个条件。”符景略说话间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哦,您说说看。”许大茂坐直了身体,全神贯注的盯着符景略。
“这第一嘛,我希望您能把您和嫂子每个月的肉票都匀给我。”符景略嘴上说是匀,可压根儿就没打算给许大茂钱。
“没问题,不就是每个月1斤2两的肉票嘛。”许大茂也明白符景略的意思,立刻拍着胸膛答应了,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每个月都能从很有钱的老丈人家里弄到不少的肉蛋,
他老丈人舍不得女儿受苦,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而且他跟着杨厂长他们多吃两顿饭也能吃回来不少,很公平。
“好,爽快,这第二个条件嘛,也很简单,我希望您能把您和嫂子每个月的布票都匀给我,每个月再给我1斤食用油。”符景略说完就拿起了筷子,从菜盘子里夹了一块鸡肉美滋滋的吃起来了。
“这……”许大茂一时有些犯难了,布票和油票倒也没有多珍贵,可这些都是按人头供应的,如果都给了符景略,就意味着他自己往后有需要的话就得上门去求老丈人,
可他很不想去求老丈人,他老丈人压根儿就看不起他,说他张嘴闭嘴的小农意识。
“帽哥,我这没有多要啊,您想想看,往后您一旦和杨厂长他们几个头头混熟了,过个两三年再转成了干部,那到时候您是什么光景?这里面的道理用不着我给您仔细的分析吧。这也就是我年轻,刚参加工作才一年,
要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把这个好机会让给您的。”符景略开始鼓惑许大茂了,心中却暗道,兄弟,你现在想当干部纯属痴心妄想,只要你的媳妇是娄晓娥,就绝对不可能,你怎么讨好杨厂长他们都没用。
“行,我代表我家大茂答应了。”娄晓娥听到丈夫有可能当上干部,立马笑着答应了,她还没傻到家,自然知道干部家属和工人家属的区别。
“我们家我媳妇说了算,我也同意了。”许大茂立马表态,他可不是傻,这场交易本来就不亏,还有额外当干部的诱惑。
“好,帽哥,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和您说清楚,如果是杨厂长或李者副厂长亲自找我去给私人放电影,我可不能拒绝。”
“明白。”许大茂点点头,心中暗笑,兄弟,你丫做梦去吧,杨厂长和李副厂长现在压根儿就不认识你。
“帽哥,来,咱们喝酒。”符景略微笑着举起了高脚杯。
“好,喝酒。”许大茂心想事成,也高兴的举起了酒杯。
“来来来,别光喝酒,吃菜吃菜。”娄晓娥拿起筷子微笑着招呼了起来。
……
半小时后,符景略酒足饭饱,悄悄的从裤兜里掏出粮票压在碗底下,这时候许大茂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晓娥姐,我先走了。”符景略摇晃了一下脑袋,一杯满满的红酒下肚,现在也稍稍有些上头了。
“怎么?现在不叫嫂子了?”娄晓娥似笑非笑的看着符景略。
“呵呵,当着帽哥的面,哪能这么叫?”符景略摸了摸后脑勺。
“明白了,你帮我个忙,把我家大茂扶到床上去休息,我搬不动他。”娄晓娥笑着点头。
“好,没问题呀。”符景略说完就去搀许大茂的胳膊。
“景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娄晓娥安顿好了丈夫之后就相跟着符景略来到客厅,看着他踌躇不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的问道。
“这……”符景略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许大茂。
“你尽管说吧,我不会告诉我家大茂的。”娄晓娥还以为符景略有求于自己,不好意思开口。
“好吧。”符景略拉着娄晓娥的玉手走到客厅的一个角落里,避开了许大茂的视线,小声地说道:“晓娥姐,你们家是不是可以拿到侨汇券?”
“没有啊。”娄晓娥矢口否认。
符景略笑而不答,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饭桌上的红酒瓶。
娄晓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赧然,好奇的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晓娥姐,我可是商科学校毕业的中专生,如果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岂不是废了?按照规定,100元侨汇券可以增加供应粮食6公斤、
食用油1公斤,白糖2斤、鲜肉2斤、棉布10尺。要不然你家哪能过的那么舒坦?还有余力支援你的生活?”符景略侃侃而谈。
“那你想要什么?从我手里买东西?”娄晓娥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对符景略说话的语气也不善了。
“晓娥姐,您误会了,我不是想要从您这里弄好处,我只是想提醒您,以后这些东西就不要带到四合院里来了,咱们这儿人多眼杂,指不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产生不好的想法。”符景略边说边用手指了指饭桌上的红酒瓶。
“明白了,谢谢你,景略。”娄晓娥脸色由阴转晴,微笑着点头。
“这件事情我帽哥还不知道吧?”符景略又追问了一句。
“嗯。”
“这就好,晓娥姐,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手中一定要握有一张底牌呀,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派上大用场了。”符景略意有所指的说道。
“咝……底牌?”娄晓娥听了若有所思,不断的咀嚼这两个字。
“对,好了,晓娥姐,我回家了。”符景略拍了拍娄晓娥的香肩,头也不回的走了。
“哦,那你慢点。”
说完娄晓娥开始收拾饭桌,当拿起符景略的饭碗时,看见下面静静的躺着两张“贰市两”的粮票,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嘴里嘟囔着:“这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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