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了,若你不答应,你信不信我会刺杀你。中文当然,不是今天。你和纪道爷咱们都是老相识了,虽然我不认识这位侠士,但听气息和刚才的短暂交手,你们三人武艺不在我之下,我今天杀不了你,自然不会枉费性命。”雪域活佛说着冲段清风行了一礼。段清风额首回礼,身形依然不动,防止对手突然突袭,从己方突破,雪域活佛内功深厚,刚才段清风和纪联洪合二人之力真气与之对撞都没能奈何的了他,自然不容小觑。
陆炳答道:“我信,活佛慈悲为怀。若杀我一人能拯救乌斯藏千万人,你自然会这么做,当年为了蓝族人,你误会之下不早就这么做过了吗?”
“那你又信不信今日即便和你三人之力也不定能留住我,只要我还有命在,你总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我定当杀了你或重伤于你。”雪域活佛又说道。
陆炳笑道:“我也信,不过,活佛,今日我们三人不会拦你,你就此去吧,也算尽了当年的情谊和对我的帮助了,虽然当年你也给我制造了些许麻烦,但总的来说毕竟还是有恩于我的。”
“陆炳,你对我都这么仁义。我这一路之上所见所闻,得知你又是个忠厚仁义的君主,讲究平等公正,为什么不能普度众生,把乌斯藏的人民也看做是你的子民呢?为什么不能对他们仁义一些,即便不取乌斯藏也要让苍生获救少一些杀戮呢?”雪域活佛问道。
陆炳答道:“为何不取,再说并非我主动挑起战争的。而是乌斯藏作茧自缚,与残明政权联合,并且主动挑起战争。”
“当真是这样吗?”雪域活佛话里有话的说道。看来是看破了崔凌做出的假象
陆炳冷冷一笑,并不接这个话由头,此时即便证据放在面前也定是不能承认的。陆炳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同样仁义也要有所舍去,古人云,大善即是大恶,大仁乃是不仁。还是那句话。我对乌斯藏的仁义,就是我国子民的不仁。对您,仁义只不过是我一己之事。我相信您杀不了我,就算杀了我,我有儿子可以继承我的国家,依然会继续我未完的事情。而乌斯藏则会受到更加凶猛残暴的进攻。故此您这样做反倒是至乌斯藏于加不堪的境地。我对您的仁无关乎新国天下苍生。但对乌斯藏若是仁了,后果我刚才说了,也就不同了。作为一国之君,更要查明厉害,公私分明,天下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要对全新国上下负责。”
雪域活佛愣了,反复重复着:“大善即大恶。大仁乃不仁。陆炳,你依然是比我要顿悟的多。参透了轮回佛道。你说我该如何去做,才能拯救乌斯藏的民众?”
“让他们放下武器,投降于我新国,打倒一切敢于反抗新**队的势力,让他们变成真正的孤家寡人。只有这般,我才能接纳他们,认为他们是新国的子民,到时候我才可以做出仁政。我想凭借活佛您的威望,和乌斯藏的政策,民既是兵,反戈一击,这不算难事儿吧?如此一来就能救他们,否则我定当拿下巴蜀后挥百万雄兵平了乌斯藏。青稞酒谈朋友,藏银刀成死敌。”陆炳说道。
雪域活佛笑了说道:“成为新国的子民,就如广西兵马一般?”雪域活佛笑的意味深长,看来已经道破了陆炳的作为。
陆炳老脸再度一红,也不知道这个雪域活佛到底知道了多少,倒真是个聪明的人。显然陆炳对儿子陆寻的作为感到不耻,但同时他知道,陆寻做的是对的。陆炳说道:“我保证,不会的。”
“好,你信我,我也信你。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我先回乌斯藏了,若是不成我依然会刺杀你。甚至杀你的儿子,孙子,直到我死了或者动弹不得了为止。”雪域活佛说道。
陆炳让开一条道路说道:“慢走不送。”
侍卫们也都让开了,雪域活佛慢慢走了,蹒跚而行,那动作不似一位功力绵长的绝世高手,反倒只是如同一个耄耋老人应有的状态一般。
雪域活佛渐渐远去,三人目送他消失在宫门处,段清风和纪联洪这才收了剑。段清风说道:“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雪域活佛啊,功力高深,非我等可以企及的。若是真打起来,咱们三个还真不一定能留下他。不过,文孚放虎归山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妥,你呀,招惹的可都是厉害角色。”
纪联洪却哈哈大笑道:“屁,这老喇嘛光是功力厉害,招式却不行,只怕真动起手来,咱们若下了杀心,他也不是个个,老陆这么做不光是不忍心有旧情在,估计还有一石二鸟真正收复人心之举,杀了他只怕乌斯藏要真与我们结为宿世死敌了。不过这么一个老头,当年又有一段情谊,还真下不了手,多亏老陆刚才放走了他,否则真是难以下死手啊。”
段清风点点头:“纪联洪,你终于聪明一回了。”
纪联洪道:“那是那是,嗨,你这是拐着弯骂我啊。”
三人笑了起来。
“对了,清风,你怎么回来了,推算出了什么?”陆炳问道。
段清风说道:“路上我和紫杉两人正在玩闹,我就随便占了一卦,竟然算出许洋之死。许洋正在带着主力对敌残明,若是他死了,那新国必定会引发动荡。虽然新国实力强盛兵多将广,但我还是怕你有事儿,就转移了物资,带着一艘空船赶了回来。一入宫门就感觉到了强大的气息,连忙赶到正碰到老纪和那个雪域活佛,这才合力与之对了一掌。”
陆炳不禁有些动容,自己现如今身为一国之君。兄弟还为自己担忧,这才是兄弟之情。还没说话,就听纪联洪插科打诨道:“你还会推算卦象。哎呦,我还真小看了你段清风了。”
“废话。”陆炳笑着让两人跟随自己进大殿说话,站在大殿广场上总不是这么回事儿。陆炳边走边说:“段清风虽然已经从全真教还俗,自己创办了清风教,但人家毕竟是个出家人,不似你纪联洪一样,目无宗派礼法。娶妻生子还滥竽充数装个道士。人家苦行修研自然是会的多,你呢?忙着干什么,听老婆的话团团转啊。我从你身上可算是知道什么叫阃令大于君命了。”
“什么令?什么意思?说点大白话行不行?”纪联洪没听懂问道。
段清风笑道:“就是说你听老婆的话要比听君王的话多。”
纪联洪道:“那是自然,你,陆炳,新国皇帝。是我生死弟兄。我凭啥听你的,帮你是应该,不听你的也是应该。你,段清风,也是我兄弟,现如今听说南美弄得风风火火,也有帝王之相,我更没理由凭啥听你的了。我这俩好兄弟。都是君王,我纪联洪不也得跟着水涨船高吗?看天下间能管住我的。也只有我夫人诺伊尔一人了。”
“你看,说他他还有礼了,要不要脸。”陆炳笑骂说,三人笑了起来。
走入大殿之中,陆炳说了现在形势的危急和自己的一番计划,并且又说了长岭遇到的问题,对许洋的安危深感担忧,生怕戚景通会有更大的计谋。段清风说道:“许洋此人打仗带兵是把好手,这比咱们三个实际上都强。陆家军的老底儿也都是他带出来的,但一物降一物,只怕戚景通这个正中有奇的当世良将是拿住他了。咱们三个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别人冷静的时候我们疯狂,别人疯狂了我们又冷静,所以戚景通自然难以拿捏,相比之下许洋就略显那么一点迂腐了。陆炳,我是没带过兵的人,但我想我还有点用处,要不我去前线帮帮许洋吧,再说我去也更合适,别人只怕许洋不放在眼里,说不动他,依然会一意孤行。”
“这倒也好,我已经派齐书海前去支援,齐书海忠心耿耿办事儿勤恳,值得仰仗。但论起本事和头脑,只怕还不如许洋呢。你要是能去可算解决了我一大难事儿了,正如你所说,你不管是智谋还是身份,都是最合适的。”陆炳说道,随即抱拳道:“那我就此谢过了。”
“跟我还客气。”段清风笑道,他的笑容越来越多,已经不似先前那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了,不管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陆炳都知道,他始终没有变,依然是当年自己的好兄弟段清风。
纪联洪问道:“那什么,那我呢?我能帮你点什么?天天闲着,都快闲出个鸟来了。”
“你呀,还是留在宫里吧。”陆炳说道,跟自己这俩兄弟说说话,心中的烦闷消散了不少,也可以没心没肺一回了,宛如久旱逢甘雨。
“为什么啊?”纪联洪不满道:“是嫌我没用?”
陆炳连连摇手故作害怕状说道:“那可不敢,你纪联洪多大的本事啊,前些日子还打的我鼻青脸肿的呢。嘿嘿,留在你在宫里有两件事儿,第一别处去给我闯祸。你别急,听我说完第二点,我最近总觉得心神不安,万一再有雪域活佛这样的绝世高手前来刺杀,只怕光靠宫内锦衣卫侍卫难以对付。我现在国事繁忙,武艺生疏估计会有所退步,留你在身边我安心点,这一点上非你不可。”
“得嘞,又得给您老人家做护卫了。”纪联洪撇着大嘴说道。不过他的确是智谋不足,虽然有所提高但要带兵打仗治理天下还差的远呢,而他学会了寻气的法门,比如雪域活佛来之前他就能感觉到雪域活佛的气,才能及时赶到,所以作为护卫他是最佳人选。段清风纵然也有这样的本事,但毕竟已有重任,自然不能兼任,分身乏术。
除此之外,陆炳是真的想帮他夺一份天下,也期望纪联洪能留在自己身边好好历练一下,日后他自己治国了也不至于被恶毒妇人诺伊尔玩弄于鼓掌之间,别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清风说道:“你小子,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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