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一脸谄媚。
“主子，咱们建州人口也不少了，那点粮食放哪儿都不合适，容易引起纠纷，所以……”
“所以什么？”秦至已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咱们自家兄弟也得吃饭不是？我匀出一些先救救急。”
“所以你今儿又是回来要粮的？”秦至的脸已经黑透透了。
他两天前刚从落落那边要来一批粮食，这么快又没了。
老道士笑得更加谄媚了，讨好的问：“主子，您看……能不能请凤族长帮忙再想想办法？”
秦至怒，“你们一有事就想到落落！人家凤氏欠我的吗？一次又一次的开口伸手！你们真准备跟着吃一辈子软饭？”
不怪秦至生气，他最近感觉自己就是个吃软饭的！虽然他这软饭吃得还挺高兴，但绝不能让手底下的人也有这种思想，否则他的大业就是个豆腐渣工程。
他这话一出口，别说老道士脸上挂不住，一旁的手下没一个不觉得脸烫得慌。
都是堂堂七尺男儿，谁还真愿意吃软饭呢！
一帮下属都低着头不敢吭声，秦至哼了哼，已经开始绞尽脑汁想办法了。
落落只能是他的底牌，不能轻易亮出来。
过了一会儿，老道士才硬着头皮解释。
“主子，您别误会。咱们不是想长期……吃软饭！”眼看秦至脸色越来越不好，老道士赶紧接着道：“主要是这两年咱们建州发展着实有点快了，这两年虽风调雨顺，百姓们没少交税，可咱们底子薄啊！不说这粮食，咱们是啥都缺。只不过这粮食缺得特别明显而已。这次您再想想法子，等这一季粮食收上来就好了。”末了老道士还添了一句，“去年各家各户都在开荒，今年粮食产量肯定有所提高，匀出一点来给流民应该不是问题。”
秦至黑着脸静静看着老道士忽悠人。
等他说完了才道：“臭道士，这会儿才开年，等这一季的粮食收成起码还得三四个月时间，你是怎么觉得凭凤氏那几口人有实力支撑整个建州这么长时间的？”
老道士……
那之前都靠凤氏撑着啊！都撑两年了，应该也不差这么会儿时间吧？
老道士一脸他很天真的模样，气得秦至没忍住踢了他一脚。
“啊！王爷饶命啊！”老道士夸张的揉着腿肚子，那痛苦的表情还挺逼真。“主子啊！咱这是真的没法子了呀！不然也不能有这么不要脸的想法啊！”
“闭嘴！你喊这么大声是生怕落落听不到吗？”秦至怒斥。
老道士摸了摸鼻子，心道主子跟凤族长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人都变聪明不少。
然而门外的凤轻落已经听到了，她带着云烟和云瑾在南安王府逛了一圈，认认路，回来还没进院子就听老道士在里头和秦至各种哭穷。
当然，这个距离云烟和云瑾是听不到的。
凤轻落因为有空间，天天灵泉水滋养着，耳聪目明的程度都快赶上秦至他们这帮练武之人了。
她示意两位女使等等，很善解人意的给出时间让院里的人把话讲完。
此时老道士还在努力说服秦至，结果秦至不耐烦了，扔下一句：“自己想办法去！先不说凤氏已经没多少粮食了，我短时间内也是没脸再跟落落开口，所以你看着办吧！有算计凤氏的心思不如想想怎么让那些流民安置下来，再开荒种些红薯，不比等着咱们施舍省事？”
老道士苦着脸，“想也是这么想的，可不得时间吗？开荒需要时间，红薯种下去也得两三个月才能收成，这段时间流民们还得解决住的问题！”
老道士也是愁，最近胡子又白了不少。
想了想，秦至问：“那不然给这帮流民先找点事儿做？”
老道士哼了哼，“主子以为属下们天天吃白饭吗？找了！可建州这么个……能有多少事儿给他们做！”
秦至……
他已经习惯被老道士怼了。
也不生气。
“主要还是手头没钱啊！”秦至突然叹了一句。
一听到“钱”字，老道士那双浑浊的眼睛有过短暂的光，不过也只是一闪而过罢了。
他想说没钱找凤族长，却又意识到凤氏也穷。
刚接触凤氏时，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大家都清楚，就那种快饿死人的情况下都舍不得拿出来用的财富，因为凤族长和主子这夫妻关系，怕是全奉上了。
这建州就是个无底洞啊！
“朝州那边还是观望？”
老道士正发呆，突然被提问，一时竟有点反应不过来。
缓了缓，他才冷笑道：“可不是还在观望！主子您那位舅舅是什么人自己心里还能没点数吗？”
秦至被怒得哑口无言。
他那舅舅太狠了！
真是一点实际帮助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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