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情深过往

  月光轻覆在大地上,夜风也温柔,人心抖三抖。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去太空里走一走,看哈雷美丽路过我的身旁,和小王子一样享受无数的日出日落。我可以牵着爱人的手,在没有重力的太空里流浪,只做你的玫瑰。如果飞鸟来了,我们就跟着飞鸟去吧,我喜欢你不论何时何地,只希望你不烦厌就好。”

  李宣坐在桥上的石椅上,迎着满海的潮声与磷光,依偎在周旬的肩膀,含着秋水的眼看天上的月亮。

  “只要你一直陪我,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周旬右手抱紧李宣,好像这样怀中的人儿就不会离开。

  天下万般兵刃,唯有真情伤人最深。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的身前但是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我们相爱却再也无法彼此诉说,相拥,深吻,说我爱你。

  飞船即将进入小行星带的时候被火星捕获。透过遥远的火星边缘,阳光开始照在飞船上,这是周旬看的第三次日出。

  他脑海深处关于李宣的记忆的闸门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爱的点滴,无穷尽的悲痛从内部击溃了这个男人。周旬无声地哭泣,感情化作的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李宣是因为未知持续性的脑衰竭而死的。这个病没有人知道它的机理是为什么,因为大脑太复杂难以研究。这个病最开始记忆力会逐渐衰退,慢慢的丧失语言和活动能力,再后变成植物人,一直到脑死亡。这是科学家根据李宣的病情反应做出的报告。

  LX综合征,这个病的名字。它取自李宣的名字被写进教材,但是没有人会希望有一种病是以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的。

  爱上这样的女孩,很多人都会说周旬傻。我想说的是,当你被爱选择的时候,傻就是爱的执着。

  我已经忘了李宣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周旬的,也许是炎热时周旬请女生喝水时跑老远找到了远走的她,也许是下雪时周旬把伞借给了她……等等。

  小女生那时候还是个正常人,却也腼腆。从来都是远远地看着某个人的影子,当他回头的时候心虚地移过视线,可眼角里总有一块地方是属于你。

  送零食,送水要有个合适的理由,不要让他发现我心中的秘密。我对你的喜欢啊长得越来越大了,终于到了可以鼓起我的勇气来表白的时候,医生在你之前开始与我整日联系。再也没有勇气说出那几句话,再也不敢看你的眼,因为我怕你知道我们没有结果而离开我。

  但是少年的心已经动了,这场爱是双向奔赴,但是现实不是。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

  你在看什么呢?你的眼里全是爱意,全是我,我知道。

  你在说什么呢?不要靠近你。但我也爱你,所以会陪着你。

  你在想什么呢?我的脑海里全是你,我会一直抱着你。

  你在哭什么呢?你爱我,我知道,哪怕仅剩下此时此刻,我也愿意。

  我在哭什么呢?亲爱的,我再也到不了你的身边抱你,再也对你说不了我爱你。

  ……

  爱,真的奇妙。在于她的每一个眼神,在于她的每一个动作,在于她的每一个真切的“我爱你”。周旬盯着星星哭泣,哭他也不知道哪颗是属于他的那个她。爱到情深处,离别更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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