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八月初,空气中那股子海腥气息,慢慢被一种奇香替代,闻之只觉得身心颇为疗愈。
这几日,秋子和西城,领着小白吃遍了这望海城的美食,什么海鲜炒饭,臭豆腐,螺狮粉,八宝饭。还有几米长的大龙虾,直塞的小白口吐白沫,差一点就过去了。
西城总是笑秋子,什么样的主人养了个什么样的宠物。
自从那日黄卓与秋子西城过招后,黄卓一方面派人协同衙门的人去寻那小叫花子,说来也是奇怪,那小叫花子仿佛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九载生带人将望海城翻了几边,终是无功而返。
另一方面,黄卓开始天天跟着秋子和西城,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动作,让他没想到的是,自那日起,这二人一犬便始终在这望海城中吃吃喝喝。
起初黄卓远远的跟踪着二人,时间久了也毫无进展,心急之下便想离得近些听听他们说些什么,结果是一日一日离得二人越来越近。直至最后每日出行已离二人不足半尺。
秋子起初也是懒得去管,后来便使坏,每次吃完美食便与那店家指向黄卓,待到吃完,拉着西城扭头就走,黄卓每每再欲跟行,却被商家拉住让其付账。黄卓自觉身为朝廷命官,实不愿与百姓多费口舌,每次都是付钱了事。
时间久了黄卓觉得气不过,为何他们吃了,自己却来掏钱,还得饿着肚子一直跟着两人?再后来只要跟到二人寻觅美食,索性便坐下与二人同食,秋子和西城也不介意,三人渐渐熟络了起来,时不时的也与黄卓唠些家常里短,讲一些江湖趣事,三人本就年岁相仿,一来二去竟也成了朋友。
当然黄卓自然嘴上依旧说着,贼子,不能跑,依旧与你二人有莫大牵连这些话,但根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和判断,这二人八成是与此时无关,不知道为何却无端端的卷入进来。
这日,三人正约在酒肆中饮酒,这望海城中有一种美酒,是用东海边一种海草酿制,浑厚醇香,深得当地人喜欢。
酒过三巡,正听得秋子在给二人讲述小白的由来,讲到小白本体是只巨大白熊,着实给黄卓吓了一跳道:“果真如此,怪不得每餐吃得如此之多。”小白在桌下听得有人说它坏话,便探出头向黄卓呲牙。
黄卓连忙摆摆手算是道歉,小白才又转回桌下,爬在秋子脚边。
又听秋子谈如何收服小白,小白已是灵智初开云云。
黄卓奇道:“还真有这般野兽开了灵智之事,我曾在书中读过,上古此界灵气充裕之时,常有山中野兽修炼成精,口吐人言之说。”
正待三人聊着,突然一队兵丁停在酒肆门口,为首的一位进了酒肆左顾右盼,终于在一处靠窗处看到正聊的尽兴的黄卓。
那兵丁紧跑两步,到黄卓面前施礼道:“黄将军,九城主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黄卓放下手中酒杯与那兵丁道:“我这就去府衙一趟。”秋子与西城二人也是识趣,也都统统站起身来,黄卓看了一眼他二人,对那兵丁说,尔等将这二人护送回望海阁,不得有失。
黄卓向二人施礼扭头出了酒肆。
望海城府衙,内堂。九载生已经等了许久,见内堂门一开,进来的正是黄卓,忙迎了上去拱手施礼道:“黄将军别来无恙,我原本是去望海阁看望,见将军不在房内,便命兵丁前去寻找,请您到此,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黄卓拱手道:“九城主客气了,叫我前来所谓何事?”
“今日东离国发来邀请,邀请南炬使臣入东离国。”九载生道。
“哦?看来这观龙会是要开始了。九城主是否同去。”黄卓问道
“下臣需守好边城,身担重责,实不敢擅离职守。”九载生道。
“九城主实乃忠诚良将也,有九城主这样的父母官,我南炬社稷无忧啊。”黄卓道。
“黄将军严重了,下臣恪守本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九载生笑道。
“敢问大人何日启程啊?”九载生问道。
黄卓思索片刻道:“今日打点行囊,明日一早就出发。”
“黄将军有什么吩咐,可随时差人来衙门,自会有人帮您准备。”九载生道。
“那就先多谢九城主。”
黄卓回到客栈吩咐手下人将随身物品打包妥当,又将马匹喂足。
召集众人讲了讲明天入东离城的各项事宜。
这一切安排妥当又差了手下人将秋子与柳西城请来。
望海阁天字一号客房,黄卓将手下人打发了,将房门掩了,摆了摆手示意他二人坐下。三人坐在中厅的一张方桌上。
黄卓给二人倒了茶,开口道:“明日我等要去东离国,你二人虽没有证据证明不是嫌犯,但也逃不了嫌疑,你二人便与我等同去,可有意见。”
秋子与柳西城自是没有意见,二人本就是要去东离国寻人,有南炬钦差照应,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不至于进不得宫门,见不到玄弃方丈和法业。三人商量妥当后,便各自回屋休息。
一夜无话
翌日十五人的队伍早已等待在望海阁门前。为首的一匹黑马,毛色如黑缎子一般,鞍韂嚼环锃亮无比,体型高大健硕,后面的十几匹宝马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也都神采奕奕,一个个昂首挺胸。
黄卓早早便将钨金铠甲披挂在身上,出了酒楼,见众人已在楼下等候,清点了人数,踩了马蹬,一片腿,骑上坐骑,其余众人见主将上了马,也都纷纷骑上坐骑。秋子和柳西城也各骑了一匹白马跟在队伍后面。
一行十六人,浩浩荡荡的走在望海城中街之上,四展大旗迎风飘扬着。街道两边五步一人十步一岗都有兵丁把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望海城东门大开,黄卓领着队伍从东门鱼贯而出。
众人来望海城半月有余,还是第一次出城,都觉得新鲜异常,只觉得越往东走,空气中的异香便更加浓烈,身体好像也轻盈了起来。众人心想这东离神树果然是传言非虚。
队伍又行进了数里,见前方有两座石桥,几人放眼望去都是觉得奇怪,这平地之上为何建了两座石桥?
待队伍走近了些,众人才看清,原来在这两座石桥之下是一条极窄的裂缝,最宽处约有一尺,窄处不过半尺,几个胆大的伸头下去看,只见这裂缝之下是个斜切形状,翻腾的大海,时不时的冲刷着崖壁,将碎石带走一大块。
原来是这缝隙把这两块陆地一分为二。
一位还在向下看的将官,突然觉得脚下松,可能是身着铠甲过于沉重,竟将那崖边土石踩塌一块,吓的几人他忙向后退去。
众人方知这两座石桥建于此处的用意。
一行人都看够了,黄卓叫众人都上了马,依次从那石桥上走过,一路东行,只觉得地势越来越低,又走了十几里地。可以看到稀稀拉拉的民房。有些门外支着架子,晾晒着渔网。不远处的城墙已经依稀可见。
走着走着只觉得周围的百姓越聚越多,大家都朝着不远处城关的方向走去,手中还拿着水果糕点等物品,路人见这队人马也并不理会,都是急匆匆的向前走着。
秋子将自己的缰绳递给西城,自己翻了身下马,追上一位行动较慢的老妇人,开口问道:“这位大娘,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急匆匆的上哪去啊?”
那老妇人扭过头看了看秋子,见她眉清目秀,可爱讨喜,也并没有戒备,道:“姑娘你是外乡人吧,咱们这东离国,每年八月份都要祭祀东离神树菩萨,一是求个诸事平安,二是那神树所开之花,食之可治顽疾。每年啊,前去祭拜的人可多着哩,稍去晚了些今日便排不上队啦。”那老妇人边说着边小跑了起来。
黄卓听在耳中,这才想起初到望海城时,九载生给他讲的那个关于神树的故事,黄卓心道,当真是稀奇了。
一行人走到城关之下,只见那城墙上一块巨大的牌匾,上书东离二字,走至此地便是彻底到了东离国了。
大门口一位官员模样的人,见黄卓等人向城关走来,忙带了属下出门迎接。
那官员走至黄卓的马头前,抬起头问道:“来人可是南炬国使臣黄卓,黄将军吗?”
黄卓向那人点头道:“在下正是黄卓。”说着从怀中将通关文牒拿了出来,有人上来接了,转手交给那位官员。
官员将文蝶翻开仔细观看,确认无误后,又差人交还给黄卓。
见黄卓将通关文牒收好,那官员模样的人连忙跪倒行礼,道:“东离国礼部刺史,良阿成叩拜天国特使。”其余众人也都纷纷跪下。
黄卓盔甲在身不便回礼,在马上抱了抱拳,算是回了礼。城中有下人给良阿成牵来了马,良阿成跨上马,与黄卓并骑而行道:“黄将军,请跟我来,我国国师已经在驿馆中备好了酒菜,为特使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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