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小叫花子哭的厉害,小二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极厌恶的神情,拉了那小叫花子的手便既是要扔将出去。
“住手!”那小二听得内堂有人高喊,停了手上动作,扭头去看,只见秋子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向他走来。
秋子挡在那小叫花子面前,一手拉起那孩子生气的道:“他本就是个可怜人了,你又何必这样对他。”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那小二连忙拿手接了。
“结我那桌账,剩下的给这孩子弄点吃的来。”秋子道
“这……”小二手里托了银子,看向柜台里的老板,见老板点了头。脸上有恢复了刚刚毕恭毕敬的神色。对那小叫花子道:“这位客官,您今想吃点什么?”
那小叫花子好似被这突如其来变故晃了神,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瞅了瞅秋子又看了看小二道:“肘子!”
“好嘞一份,一份红烧肘子!”那小二高喊道。
秋子将那小叫花子拉到自己那桌坐下,秋子仔细端详那孩子,见那孩子虽然一脸的黑污,但也掩盖不住眉眼轮廓的精致,脸上被眼泪冲刷过的地方,露出白色的肌肤。
过不多时,一盘诱人的大肘子就端了上来,那小叫花子哪里见过如此菜色,两只眼睛放出光来,但两只手却攥着自己的衣角来回揉搓着。
秋子见他样子便知他是不好意思,便轻声说道:“吃吧,不必客气。”那小叫花子听秋子发了话,迫不及待的上手撕扯那肘子。
西城在一旁看了看小叫花子,又瞧了瞧秋子,心道这俩人怎么是一般吃相。
过不多时,那小叫花子便将一份红烧肘子吃了个精光,骨头也都嗦了个净,看不到一条肉丝。撑的坐在座位上打起嗝来。
秋子看他吃的甚香,笑道:“何必吃的如此着急,它又不会生了翅膀飞了。”
那小叫花子也朝秋子裂开嘴笑,露出一口白色小牙。秋子从怀中掏出帕子,将那小叫花子嘴边的油渍擦了,刚想给他擦擦脸,却被那孩子躲了,好像是极抗拒的。
吃过饭,秋子又从怀中掏出几块散碎银子,放在那孩子手上道:“这些省着点花,也够你吃一阵子的了。”
那孩子托着钱,愣愣的看着秋子声音弱弱的道:“姐姐你真好,你比我亲姐姐对我都好,我姐姐只会凶我。”
秋子道:“傻孩子,凶你也是为了你好,我原来也有姐姐,可惜他被恶人杀了。”秋子想到秋月,心中也泛起些悲凉。
那小叫花子见秋子难过,碰了碰秋子的手道:“别伤心姐姐,我认你当我姐姐吧,这样你就不是孤单一个人了。”
秋子见他安慰自己,也会心一笑。
此时小白下桌下吃饱,已经四仰八叉的睡了起来,这两月路途全靠小白跑路,着实给他累的不轻,秋子向那店小二要了两间客房,将小白安置在房中。
一切安排妥当,三人从酒楼出来,秋子问那小叫花子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柒柒,家里人都称我做柒柒,姐姐便这样叫我就行。”小叫花子道。
“嗯,柒柒,这望海城怎么的突然有这么多兵丁巡视啊。”秋子问道。
“姐姐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说是此间有位钦差大人将圣上赐的东西被人盗了去。就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
“姐姐你来一趟望海城,一定要去南门宝盛斋吃一吃他们那的海鲜炒饭,真是太香了,西门卖臭豆腐刘奶奶你也一定要去试试……”柒柒一路上给秋子和西城二人介绍这望海城里的各色美食,引得秋子是直咽口水,她平时本就喜吃,若不是刚刚吃饱,怕他会迫不及待的赶去尝尝。
“柒柒,你可见过一老一小,一瘦一壮的老少和尚组合?”秋子将玄弃方丈和法业相貌向柒柒描述了一番。
“最近城里是来了许多新面孔,但未曾见姐姐说的两人,若是这几日我见了,我便去望海阁告诉姐姐。”
不过一会秋子便和柒柒聊的火热,两人兴趣爱好多有相似,就连脾气秉性都特别相像,一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两人被柒柒引着溜了几个街口,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三人走到一处破庙,不知庙中供的是哪位神佛,但看得出已经许久没有香火了,房前屋角挂了许多蛛网。庙的一角也因年久失修而塌了一块。
柒柒指了那破庙对二人道:“哥哥姐姐,那里便是我家。”只见柒柒看看二人的衣服,又瞅了瞅那破庙,想请二人去家里做客的话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柒柒犹豫了一会说道:“姐姐,你且稍等我片刻,我有样东西送予你。”说罢柒柒向那破庙跑去,不多时只见柒柒手里捧着一个布包出来。
柒柒走到秋子面前道:“姐姐,这物件是我亲手做的,今日便送予姐姐,还请姐姐回了客栈再看,若是不喜,也不要嫌弃。”
秋子见那孩子有些害羞的表情,一时有些感动,摸了摸那孩子的头道:“姐姐定是喜欢的。”
柒柒呲开白牙笑了笑,道:“娘亲叫我回去吃饭了,姐姐若是寻我不到,便来这庙前叫我便是。”
秋子连忙应承着,柒柒向两人招了招手一溜烟的向那破庙跑去。
与柒柒告了别,秋子与西城二人走在折反的路上,秋子怀里抱着那包裹只觉得心中暖暖的。
西城见她这样笑道:“都已经走的远了,可以拆开来看了。”
秋子努着嘴道:“既已说好了,就要遵守约定。”秋子抱着那包裹只觉得上面并无酸腐之气,而是传来一股淡淡脂粉之气。
秋子又道:“看见他我就仿佛看到我小时候。”秋子回忆到。
“我与姐姐当年为逃凤翎宗的追杀,为了不引人注意,也曾一路扮做乞丐一路乞讨为生,二宝子哥哥常搞些东西给我们吃,自己却忍饥挨饿。”秋子说到此处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原来自从玄弃方丈和法业前往蛮荒,秋子便为二人担心起来,想起法业说的话,知道这一切矛头都指向东离国,便算了日子,收拾了行囊准备上路。
西城见状自知是劝不住,便决定与她同来。
正在秋子与西城回忆幼年时的生活,忽然从半空之中落下一人,伸手就向那包裹抓去。
秋子忽见有人来了,出单手将那人一搪,只觉得那人力道奇大,急忙向后泄力,连着踏碎几块砖方才停住。
只见那人飘飘落下,表情也有些许诧异。
来人正是黄卓,在客栈之时黄卓便看这两人不似普通百姓,远远的跟着三人,见那小叫花子将一物交到秋子手上,心下生疑,思虑再三便下手抢夺。
黄卓对秋子道:“我乃南炬国禁军统领,黄卓,现怪异你们与盗窃案有关,我要搜查那包裹。”
秋子见那黄卓满身正气,也挺了挺身子道:“你说查便要查,我偏不叫你查。”
黄卓怒声道:“那便是抗旨,按律可就地正法。”
“误会了,这位大人。”西城赶忙拦在二人中间道:“此物是那孩子送与我师姐的礼物,他二人约定好回了客栈便可以看。你看这位差人不妨咱们多走几步,回了客栈再看也不迟。”
黄卓沉吟了片刻道“无妨,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秋子原本大好的心情,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所搅,微微蹙起秀眉。西城轻轻将她按住,不让她发作。
三人无话,一路回到望海阁,进了大厅,黄卓走到一张桌前示意秋子把东西放下。
秋子走到近前狠狠的白了黄卓一眼,将那布包摊在桌上,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打开,待展开最后一层,只见里面是一卷圣旨,通关文蝶,和几个金条,整整齐齐的,正是黄卓前几日所丢之物。
黄卓突然将桌子一排,:“来人,将她二人拿下。”只见从房前屋后冲进来七八个壮汉,将二人围在中间。
秋子见那包中物品,一时回不过神来,脑中一片混乱。
西城连忙对黄卓拱手道:“这位大人,这其中必是有些误会。我们也不知道这包袱中是何物。此事必有蹊跷。”
黄卓怒道:“莫要多讲,你二人定是与那小叫花子是一伙的,待我拿住他,一切便会水落石出。”
说罢几名大汉手持了绳索,便欲上前,以秋子性格怎肯束手就擒,还未等那大汉近身秋子便一个擒拿抓住那人手腕,臂膀一抖,那人便躺倒在地。
其他几人见那大汉吃亏极其诧异,那汉子是练体五阶的高手,平日少有敌手,这方才不过一招便败下阵来,几人如何能不吃惊。
见自己人吃了亏,身边几人便一拥而上,几个呼吸便都被秋子和西城打退。几人知道厉害,再不敢上前,统统望向一旁的黄卓。
只见黄卓铁青着脸,暗中叫劲,力道上涌,身形一闪,便来到秋子西城面前,挥手一拳便向西城打来。
秋子见状不好,向右一移,伸出右手也挥出一拳,只见两只拳头带着罡风碰撞在一起。力道之大,一震之下周边的桌椅板凳都向四周移了几尺。
黄卓收了拳,后撤了几步抖了抖长袍,心道,这次可是遇到碴子了,别看这女娃身材纤细,眉清目秀,这练体的功夫并不在自己之下。
若这二人实力相当,真要打起来我等在场几人也未必是对手,与其鱼死网破不如给个台阶下。
其实黄卓也只其中蹊跷,但在手下人面前必须有个态度,好在所丢之物也尽数寻回,已经是最好得结局了。
西城见黄卓沉吟未语,又抱拳道:“这位大人,我二人无意争斗,我二人愿配合大人侦破此案。”
黄卓道:“就算不是你二人所窃,也定与你二人又莫大的关系,从今日起你二人不得出城,我会一直盯着你们,若有异动,定格杀勿论。”说罢撩袍转身上了楼。手下人收了那包裹,也小跑跟了上去。秋子在身后气得一顿挥拳,西城赶忙将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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