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周城,聚丰酒楼。
秋子和西城正坐在酒楼屋顶的屋沿之上,此处是陵周城临街处最高的建筑,从这里可以看到主街上往来穿梭的人们,从高处望去,这街便像是夜空中的银河一般,明亮耀眼。
时不时传来的叫卖声和人们之间的说话声,升腾而起的食物香起,混合着祭祀用的檀香,让整个城市有着别样的烟火气息。
秋子望着楼下,一陈清风拂过,只感觉愈加的心旷神怡,心中刚刚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西城此时坐在她身旁,之前见她神色有异,现在眉头方才有所舒展,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悄悄从怀中摸出一物,递予秋子道:“师姐,这个送给你。”
秋子有些惊讶,伸手接过,正是刚刚两人看到的那对珍珠流苏耳坠。问道:“你何时偷来的。你身上又无银钱。哪里买的起这首饰。”
西城气笑道:“哪里会是偷来的?”
秋子打量了一眼西城,目光落在他腰间,见他常带的一枚盘龙玉佩不见了,问道:“你的玉佩呢?”
西城囧笑道:“刚让我當掉了,不过没关系,换了这坠子,老板还给补了些银钱。”然后又道:“师姐喜欢便好,宝物钱财也都是身外之物。”
秋子常年与石头打交道知那玉佩定是不凡,见西城如此大气,也不禁有些感动,也没再多问,将那珍珠耳坠带在耳朵上看向西城问道:“好看吗?”
此时,主街之上一声铜锣敲响,一束烟花冲天而上,炸列出红光两色的两大朵,若鲜花盛开一般,那烟花的光亮照在秋子脸上,那珍珠耳坠熠熠放光,一张俏脸在烟花的余光中更显得娇艳动人。西城一时之间竟看的呆住了。
此时主街之上,又有几束烟花升起,在天上炸出不同的图案来,秋子忙叫着西城指着那烟花看去。随着烟花的一束束的升起,街上的大人小孩也都欢呼着。整个气氛烘到了最高潮。
秋子看的累了,便将头轻轻的靠在西城的肩上,西城心里一麻,不敢再有丝毫动作,高空中一束烟花砰的散开,星星点点的,随风飘落。
次日一早,天边刚露出白肚,玄弃方丈和法业便已下山,骑了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出了陵周城,一路向北而去。
南炬国,望海城。
虽然已几近八月,此处天气依旧燥热难耐,身上所着衣物总是潮乎乎的,空气中偶尔吹起一阵微风,也满是腥潮的气息。
官道之上,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从西边而来,望海城城主九载生,早早的便等在西门,待走的近些,看得那队人中,为首一人,身着乌金战甲,却未带头盔,马上挂着一柄狼牙短棒,身材颇为魁梧,五官粗矿,但并不丑陋,反而散发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来人正是黄卓
黄卓身后跟着一队骑兵共一十四人,个个都是身材魁梧身披甲胄,队伍中间四人各抗着一杆大旗,这四面旗分别是,南炬国之旗,特使之旗,南炬国国内任意通行之旗和皇恩浩荡旗,唯独最后一旗文武百官见了都要行君臣之礼,持有此旗便有了先斩后揍的生杀大权。
沿途哨卡早有人来报,听闻特使大人已经一路快马赶来,九载生便召集城中大小官吏早早的等在城外。
眼见队伍快到眼前,待九载生看清那飘扬的旗帜,忙带着城中官吏一齐下跪施礼,道:“微臣望海城九载生,恭迎陛下特使。”其余众人齐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卓也不客气,催了马,先行进了望海城。九载生众人见特使队伍进了城,忙起了身,提了官袍跟在队伍后面。
待队伍都进了城,黄卓方从马上下来,九载生也正好从后面小跑着赶了上来,黄卓一抱拳身上的乌金盔甲碰得叮当作响道:“九城主,黄某这厢有礼了。”
九载生连忙回礼道:“黄将军贵为特使,能来我这穷乡野城落脚,我望海城真是蓬荜生辉啊,您又何必这般客气。客房都为您安排好了,是咱们这最大的酒楼望海阁,待几位先行休息,稍后我将在望海阁为各位接风洗尘。”
黄卓道:“那就多谢九城主款待,还请九城主前面引路。”
手下人将轿子抬了来,九载生挑帘入了轿,在前面引路,黄卓等人在后面骑马随行,黄卓向四下望去,只见此处房屋多以石头堆砌而成,城内最高的建筑也不过三四层,就连这四周的城墙,也较其他地方的要矮的多,原来此地临近海边,常年有台风袭扰,高大建筑和木制建筑抵挡不了肆虐的台风,所以当地人们便深挖地基以石造房。
九载生引了一行人过了两个路口,临街位置是一座三层酒楼,门前匾额上三个大字望海阁,九载生下了轿,黄卓等人也依次下了马,门口早早便有人等了,几个小二接过马缰绳,带到店后去喂,店门前一个身着黄色绸缎长袍,头带员外帽的男子,见九载生下了轿急忙迎了上去,深深施礼道:“九城主,诸位大人快里边请,小店上房都为大人准备妥当。”九载生对黄卓道:“此地穷山僻壤,条件有限,还望诸位大人不要嫌弃,此地客人已经尽数让王老板打发走了,几位可安心休养。小人还有些琐事,稍晚在此地我陪黄将军共饮几杯。”
说罢,双方互相见了礼,九载生上了轿子匆匆离去了。黄卓几人进了酒楼,只见这一层横七竖八摆着二十几张桌子,四周有六七间雅间,都挂着布帘,二层三层尽是客房,可见此处来往落脚的行人客商不在少数。
黄卓朝酒楼棚顶望去,只见四根大柱通天直上,每一个根都有两人环抱,只见四根柱上都有画作,黄卓也未细看,隐约的好像是讲了一些什么故事。一望之下就觉得与内地酒楼颇有不同。
黄卓被小二引着到了三层进了客房,“大人这天字第一号客房,是咱们望海阁也是咱们望海城,景色最好的一间客房了。”那小二边说边推开房门,黄卓向内一看,只见房内另有一道房门,房门打开着,外侧是一处平台有五尺见方,四面是吧半高的石头围栏,从这平台望去,可以看见东离城的宫殿,再往远望去可以隐隐的看到东海的海岸线,黄卓嗅了嗅空气,依旧是腥潮的气息。
“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那小二之前不知是啰嗦了些什么,黄卓也并未听进去,正心下盘算着着后面的行程,他朝那小二摆了摆手道:“去给我打些水来。”那小二便应了一声将房门带上退了出去。黄卓将身上乌金甲卸下,身上的甲胄早就将里衬全部溻湿。过不多时小二将洗澡水打了上来,黄卓泡在浴桶之中,水温舒适,这几日的疲惫顿时一扫空,他将头靠在木桶沿上,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外有人轻扣门环,说道:“黄将军,黄将军?”黄卓被叫声唤醒,觉屋中甚是昏暗,所用洗澡水也已经凉透,向门外那人道:“有何事?”门外那人道:“黄将军,楼下宴已备齐,诸位将军都已入席,见您迟迟不来,九城主特地差小的来请。”
“我这就下去,你且先退下吧。”黄卓出了浴桶,小二事先早已准备好了手巾,黄卓将身上擦干,从行囊中取出一件黑色短打内衬,黑色长裤,周身收拾的紧趁利落,一看就是习武之人的打扮,又从行囊中取出一件黑色团花长袍,披在身上,一条莽带扎在腰间。见一切准备停当,便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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