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炬国,洛水之北,两界山脉之南,滚滚江河由西而来,三川相汇,融于洛水,浩浩荡荡的向东流去.在这洛水之畔便是首都洛城。
这洛城所处之地甚是奇特,上古之战,此处不知被哪个大能,硬生的将此地平原切成四块,又引得洛水灌入,这洛城便是依水而建,整个城市仿佛是漂浮在洛水之上,绵延千里。又加之此地鱼米富庶,城市极为繁华,长街两旁买卖铺户林立,不时的传来货郎沿街叫卖之声,渔家长杆撑水,穿桥过巷,向人们兜售货物。
此时正值晌午,红日高悬,路上人们锦衣华服,熙熙攘攘,在这人群之中,有一对女孩,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极为扎眼,看样子不过七八岁,两个孩子手牵着手疾步向西城跑去,跑在后面的小女孩嘴里还叼着半块窝头,急于奔命,来不急咀嚼。两人还未跑出半里,突听的街道纷扰嘈杂,只听得通的一声,一个男孩从人群中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这男孩约莫十二三岁,手持半截木棍,艰难的支撑起来,嘴里早已满是鲜血,路人看到如此情景,哪还敢逗留,早已四下逃蹿。小男孩站起身来,啐了口口中的鲜血,向东边看去,只见从东边石桥上走下几人,个个都以黑纱蒙面,黑色的斗篷上印着一只火红的凤凰,为首一人抬眼看了看男孩,道::“娃娃,莫要多事,我们为那两个女娃而来,不要多管闲事,反倒误了自家性命,快快让开,饶你不死。”说罢向两侧挥了挥手,嗖嗖,两道黑影一闪而出,男孩也不多说话,看有人过来,将半截木棍横在身前,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周身大亮,身后隐隐有法相显现,但又模模糊糊看不出是何方神圣。
说时迟,那是快,两道黑影已然冲到眼前,左边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前一掷,还为待男孩看清是何物,一个分神,右侧黑衣男子,手中多出一柄长刀搂头便砍,男孩来不及躲闪,只得举那半截子木棍硬抗,咔嚓一声,木棍断裂,随之法相也一闪而灭,还没等男孩反应过来,眼前飞来一物已是来不急躲闪,男孩把眼一闭,心道不好。只听得叮当之声大震,男孩睁眼一看,原来那两个女孩已然折了回来,叼着半块窝窝头的女孩手中操纵着水球,在男孩身前建起一层水制的铠甲,男孩一看周身无事,向后一跃与两个女孩站在一起。
稍小一点的女孩柔声道:二宝子哥哥你怎么样,伤的重不重,随及从脏兮兮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丹药,交给男孩,男孩接过丹药,仰头服下,马上觉得体内五脏六腑,说不出的舒适,四肢后背的钝伤也有所减轻。那稍小一点的女孩接着说:“这几个人实在是难对付,一会姐姐拿水牢控制住这几人,咱们一头扎在这市井之中,尚有一丝逃脱的希望”。男孩点点头从腰间摸出三张神行符交给二人,随手将符箓贴于小腿。
几个黑袍男人看到三人,哈哈大笑起来:“几个毛孩子,雕虫小技。”为首男子一摆手,几个人齐齐的向三人冲来,稍大一点的女孩一看,随即狠狠啃了一口窝头,施展灵力,将旁边的河水抽起,口中念念有词,抽出来的水化成一个巨大的水泡向几人袭来。一个黑袍人躲闪不急,被水泡牢牢套住,便浮在水泡之内动弹不得,其他几人一个腾挪便离开了泡泡的范围,先前的黑衣人又将那物掷出,这会众人都看清了,那物形似铃铛,上小下大,古香古色,铃铛末端还系着一条红色飘带,在风里突突乱飞,活像一只展翅的凤凰。
还未等三人激发神行符,那铃铛便已到了眼前,别看这铃铛个头不大,散发的灵力非常之强,所到之处如钢刀刮骨,匕首剜心。眼看铃铛将至,稍大一点的女孩,操作水甲挡在胸前,向前两步迎上铃铛,只听得一声巨响,那铃铛穿过水甲,重重的砸在女孩的胸口,口中那半只窝头也掉在一旁,其余二人见状赶紧上前去托女孩,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两人都是大脑一片空白,看着女孩倒在地上嘴唇发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黑袍见一击得手,便对手下人喊道,宗主要抓活的,下手不可太重。几个黑袍人随即围了上来,正在这时,只听得有人高声念诵佛号:“阿弥陀佛,对付几个小娃娃竟用如此阴毒的东西。”还未等众人看清来者何人,只见一人影,一个腾挪便挡在三个孩子身前,这几下真是好生迅速,待众人看清眼前来人,只见这来人是一个枯瘦老僧,一身灰布袈裟,脚踏一双草鞋,年纪约莫七十多岁,后背也略略有些佝偻。枯瘦老僧继续说到:“出家人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不知这三个孩子如何得罪诸位,让诸位痛下杀手,连这震魂铃都用上了?”边说边扯下袈裟盖在那女孩身上,这袈裟本就是一件宝物,能护人心脉,养人神魂。
黑袍首领见这老僧枯瘦佝偻,并未放在眼中,也不答话,将手一点,随行几人抽出腰刀,向老和尚砍去,那老和尚见刀锋已至,不急不缓,向后一退,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柄长棍,右脚向前,横起长棍迎着腰刀只听得,膨的一生,黑衣人被震得飞了出去,围观众人见状,心下皆是惊奇,这枯瘦老僧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气,只见那老僧将那长棍挥的飞舞,几个呼吸便打到四五个黑衣人,那为首的黑衣人心下骇然,随即单手结印,激出震魂铃,只见那震魂铃悬在半空之中,随着黑衣人嘴里大喝:“大大大。”震魂铃放大数倍,瞬移间已有酒坛大小,可以清楚的看见那铃壁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可着什么咒文,见那黑衣首领屈指一弹,铃声一震,围观众人都觉得神魂为之一震,屈再谈,围观中已有几人倒地不起。
那老和尚见状,心知不好,大喝一声,双手持棍插入地中半尺,随即双手掐起手印,身后呈现出巨大佛祖法像,一瞬间周身被佛光笼罩,以长棍为中心扩散开去,周围众人只觉得周身渐暖,神魂安定,说不出的舒适。黑衣人正待弹出第三指,那老僧已闪现到他眼前,抬手就是一套罗汉拳,众人不知,这震魂铃听得第三响,普通人轻者神魂受损,重则神魂具灭。
那黑衣人被那老僧打倒在地,失去知觉,震魂铃也掉落在地,缩回原来大小,那老僧收起长棍,从腰间抽出个布袋,走到几个孩子面前,说到:“阿弥陀佛,孩子们快快到乾坤袋里来。”随即一扯袋口,袋口变成一人多高的入口。两个孩子对视了一眼,架起受伤的小姑娘进了袋子。
那枯瘦老僧将三个孩子装入乾坤袋中,随即疾走向东奔去,速度之快比最快的马匹也不遑多让,几个呼吸已然出了城门,经过几个树林,小心的掩盖气息,又寻了些飞禽走兽身上留了气息,便一路向南奔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女孩昏昏沉沉的从坐榻上醒来,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即睁大了眼睛,此时他们正身在一座雄伟的庙堂之上,巨大的佛祖造像抬手,低眉,正似俯瞰着芸芸众生,那老和尚正在大殿中心,为姐姐疗伤。一阵阵灵力波动在姐姐身上来回波动,二宝子在不远处的坐榻上睡着,面色翻红,想是并无大碍。
小女孩焦急的在旁边守候,又恐坏事,不敢向前,约莫过了两个时辰,老和尚终于收回了灵力,鬓斑眼角都已是汗水。那小女孩见状紧爬两步,挨姐姐面前推了推她,见姐姐毫无反应,扭身看着老和尚,老和尚叹了口气道,你姐姐神魂大损,虽用宝蓝袈裟护住魂魄,老衲又尝试用灵气修复神魂,可惜终是徒劳,已是无力回天,还请小施主节哀。
这小女孩聪明伶俐,听的这几句话,知道姐姐就此死去了,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哭了半个时辰哭的累了,又沉沉的睡去了。又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女孩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这时听一个陌生的老者声音道:“这凤翎宗几时干起了光天化日直下掳掠小孩的勾当了。”老和尚道:“凤翎宗这些年行事古怪,虽自诩为名门正派,但所做行事却是亦正亦邪,这百年来更是动作频繁,在商界,朝廷,宗门等都是根基极深。怕是不出百年,这江湖上又要搞出什么腥风血雨来。”
那老者说道:“若不是千年前人神大战,斩断了此界根基,使得众人虽能修仙却不得道,反而息止干戈,天下太平。”老和尚哈哈大笑:“莫谈修仙,此界灵气越来越稀薄,八百年前,尚有人能结丹,五百年前强者止步于筑基。三百年前,天下不过练气,如今修仙之人与山野武夫也不遑多让,何来修仙一说。”老者也呵呵笑了几声说:“这十数年不见,听说你游历四方,扶伤就世,积攒了不少功德,此次为何急匆匆的回来?”老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四处云游,偶遇这几个孩子落难京都,苍天有好生之德,便出手相救,怎奈……。”
这时听有人从外面走来,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孩子我要给他洗,说是不让,说已经是大人了,不能让奶奶给洗。”又听得咚咚咚有脚步声向自己靠近,随即听二宝子喊道,妹妹醒了,接着便被人扶了起来,这才缓缓睁开了眼,只见四周是一间普通的民房,不甚华丽,但是干净温馨,桌几旁边是老和尚和一个不认识的老者,自己正被一个老婆婆搂在怀里,旁边是二宝子,头发还湿漉漉的,这时不知是谁递来一碗米汤,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顿时觉得五脏俱舒,有了些力气,挣扎的爬了起来。
PS:秋月初使控水术时,正直中秋佳节,卞州城内人来人往,灯火通明,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几个大家族的花车,顺着主道缓缓驶过,秋家大小姐,坐在秋家的彩车之上。右手指决一掐,一条大龙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做一只彩凤,几般变化之后,兀的向上一冲,炸成一个水烟花,引得街上众人拍手欢呼。把节日气氛推向高潮。《万花秋实录》_云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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