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名

  第一关总算是过了,还真需要斗智斗勇。

  只不过没有明着比斗,郭靖也是展露了武艺,在敲山震虎。

  难怪渔夫不去骂他,要不然回头再来一下降龙十八掌,只怕也够他受的。

  至于斗智,则是黄蓉的专长。

  看到郭靖的惊人武艺,只怕渔夫也是一愣一愣的,还被回过神来,黄蓉马上斗智,这绝对是讨巧的。

  所以渔夫恨的是黄蓉。

  黄蓉就是如此,会有人喜欢,也会招人恨。

  原文是——又行一阵,划过两个急滩,一转弯,眼前只见景色如画,清溪潺潺,水流平稳之极,几似定住不动。那溪水宽约丈许,两旁垂柳拂水,绿柳之间,夹植着无数桃树,若在春日桃花盛开之时,想见一片锦绣,繁华耀眼。这时虽无桃花,但水边注满一丛丛白色小花,香气极是浓郁。靖蓉二人心旷神怡,料想不到这高山之巅,竟然别有一番天地。溪水碧绿如玉,深难见底,郭靖插桨下去一探,一股大力突然一冲,他未曾防备,铁桨几欲脱手,原来溪面水平如镜,底下却有一股无声的激流。

  那铁舟缓缓向前驶去,两人都盼这绿柳清溪越长越好。黄蓉叹道:“若是我的伤难以痊可,那就葬身此处,不再下去了。”郭靖正想说几句话安慰她,那铁舟忽然钻入了一个山洞。洞中香气更浓,水流却又湍急,耳中只听得一阵嗤嗤之声。郭靖道:“那是什么声音?”黄蓉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眼前一亮,铁舟已然出洞,两人不禁同声喝采!“好!”原来洞外是个极大的喷泉,高有丈余,奔雪溅玉,一条巨大的水柱从石孔中直喷出来,飞入半空,嗤嗤之声就是从喷泉发出。那溪水至此而止,这喷泉显是下面溪水与瀑布的源头了。郭靖扶着黄蓉上了岸,将铁舟拉起放在石上,一回头,却见水柱在太阳照耀下,映出一条眩目奇丽的彩虹。当此美景,二人纵有百般赞美之意,却也不知说什么话好,只是手携着手,并肩坐在石上,胸中一片明净,再无别念,看了良久,忽听得彩虹后传出一阵歌声。

  只听他唱的是个“山坡羊”的曲儿:

  “城池俱坏,英雄安在?云龙几度相交代?想兴衰,苦为怀。唐家才起隋家败,世态有如云变改。疾,也是天地差!迟,也是天地差!”

  一面唱,一面从彩虹后转了出来,只见那人左手拿了一捆松柴,右手握着一柄斧头,原来是个樵夫。黄蓉一见此人装束,立时想起瑛姑柬帖中所云:“若言求医,更犯大忌,未登其堂,已先遭渔樵耕读毒手矣。”当时不明“渔樵耕读”四字说的是什么,现下想来,捉金娃娃的是个渔人,此处又见一樵子,那么渔樵耕读,想来不是南帝的四个弟子,也必是他手下的四个亲信,不禁暗暗发愁:“闯过那渔人一关,已是好不容易。这樵子歌声不俗,瞧来决非易与,那耕读二人,又不知是何等人物?”只听那樵子又唱道:

  “天津桥上,凭栏遥望,春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铁舟过处,宛如进入了桃花源。

  这里确实也是世外桃源。

  然后出现了樵夫。

  和前面的渔夫正好来一段“渔樵问答”,倒也有趣。

  听樵夫所唱,这兴衰这功名,都如彩虹,转瞬即逝。

  曲子的调倒是高雅,立意也是清远。

  只是虽然是整理了规律,看到的确实是稍纵即逝,但也只是抛出问题,没有留下解答思路。

  当然这道问题也是无解,或者说多解,每个人碰上了,都会有不同的解答。

  甚至一个人的不同时期都会有不同的解答。

  无解就是最优解。

  整理出了规律,被看到就是一大发现。

  那么郭靖和黄蓉会如何去解答呢?

  郭靖既会降龙十八掌,又拿到了《武穆遗书》,让他去隐居,那是不可能的,总要有一番作为的。

  对他而言,功名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但是他心中对于功名二字是如何解析的呢?那倒要看下去了。好,明天继续。

  2022年10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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