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孙无忧的突然亮招,孙长空的恶念竟然少有地出现了一丝迟疑之色,进而怪笑道:“无忧,我没有听错吧,你居然要联合别人来对付自己爹!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孙长空!”
“胡说!你才不是我爹。我爹不会在紧要关头丢下我和我娘独自离去,我爹更不会做伤天害理。背信弃义之事。你是谁都好,但绝不可能是我孙无忧的爹,你这个丑陋阴损的小人,今日就让我们做个了断!”
孙长空的善念因为有了孙无忧的鼎力相助,实力登时突飞猛进,跨入到前所未有的新境界当中。恶念见状心道不妙,随即伸出双手,表情阴森道:“无忧,你别逼我,我不想与你……”
话音未落,经由孙无忧主导,十二道将诀之力一同朝他包夹过来,并以截然不同的数种形式,一齐向其发动连番猛攻。一时间,恶念周围的空间变成了一片怒焰火海,其中夹杂着风雨雷电各种威力,配合着孙无忧的招式,展现出超出以往数倍的能量,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血红色。
“你这!”
恶念被孙无忧突如其来的杀招打得节节败退,不得已抽身撤离。然而就在这此间,善念紧跟孙无忧的脚步,当即施展了“孙长空”除谬论法的另一项不世神通——四象奇术,就着空中那些还未来得及消散的自然之力,又一次对其发动毁灭杀招。
“事已至此,逃是没有用的。今日你我善恶两意,只有一个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相信,最后幸存下来的一定是我!”
善念以指驱御气,只见在那先前的战场之中忽然掠出四道颜色各异的彩光,光束相互缠绕融合,进而变作一道金色光柱,直指恶念心口。后者见状微微一笑,向一旁闪躲的同时,口中已然不屑道:“现在的我虽然无法驱动四象奇术,但你不要忘记曾经的我也是此术的拥有者,其中命门穴窍,我都一清二楚。四象奇术却是我这么多年遇到过的少有奇瑰,不过这东西可有一项致命缺点,恐怕你还没有意识到。既然如此,那就由我这个正主亲自告诉你吧!”
说话之间,但见那道金光忽然拐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如同河水一样绕了数个弯,这才从背后接近了恶念的身体。然而,就在这生死瞬间,前一刻还站在那里的恶念,如今却已消失在原地,由四象奇术幻化而来的那道弯柔金光因为突然失去了猎物,竟然径直射向自己的对面,那里正是孙无忧的所在之处!
“糟糕,四像奇术要打回来了,我们快……”
“有我在,爹!”
千钧一发之际,孙无忧又一次揽过身体的控制权,当那金光前端来到跟前之际,其双掌乾坤相扣,已然举到身前,刚好令那金光进到掌间的空当之内。与此同时,谶技役同应念显现,随着大量紫气的涌现,那股不可一世的金光竟然被迅速分解弱化,直至变成一缕缕精纯的真气,最终返还到自己的经脉之内。
天空之中,刚刚消失无影的恶念再次现于云端,眼见对方举手投足之间便轻易化解了一场性命危急,身为父亲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愤怒。
“无忧,真没想到,你的役同神通居然已经练至这般炉火纯青的地步,想来连你娘恐怕都不及你了吧!”
孙无忧轻声道:“多谢爹的认可与夸奖,不过我觉得还是先将那空中之人解决才是生重中之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脱了。”
眼见孙无忧志在必得,态度决绝,善念沉默稍许之后,忽然道:“无忧,其实我有一法可以镇住上面的恶念。”
“哦?爹有好方法,自然该第一时间说明才是。不过现在为时不晚,你快说吧!”
“哦,不,这个方法与你无关,你也不用知道其中的详情。我希望你待会能够让他放松警惕,给我创造出接近他的机会。再然后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什么?这么简单?爹,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示知的隐患吧?对方毕竟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可不能掉以轻心。”
善念笑道:“我的修为虽然不如恶念,但脑筋却比他只强不弱。事实上,直到现在,事情还在我的掌握之中,虽然表面上他似乎占了一点上风,但事实早已落入到我的圈套之中。”
此话一出,孙无忧只觉得脖颈后面升起一团凉意。虽然是父子关系,但实际上孙无忧对孙长空的了解十分有限,许多细节都是从长辈那里听说来的,自己根本没有机会一睹真相。可是直到刚刚,他似乎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对自己的父亲那般畏惧,其中原由多半与这深不可测的城府大有关联。
“哥是爹,你我现在共有一具身体,若是分头行动的话,多半是要相互制约,多有不便,难道您不怕其中出问题么?”
善念道:“若是那样,也就好办了。上面那位看到你的身体破绽百出,必会放下心中的大部戒备,从心理上便将你看清,这样一来计划便更容易得手。好了,就按说好的办,你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瞧准时机动手。”
说完这此些,善念彻底没了声音,孙无忧再三确认之后,这才缓缓升入半空之中,并与恶念平视而立。
“无忧,你方才的表情让我有些失望啊!”
面对恶念的突然发话,孙无忧心中一沉,随后微微一笑,故作镇定道:“那是,与您这般优秀的家长相比,我再怎么出色在您面前也都黯淡无光。”
“哎,爹与你说话,不是和你斗气。你瞧,刚刚你用你娘的谶技役同,巧妙地吸收了四象奇术的威力。可是你不要忘记,自己身上可是有更为强大的谬论法,如果能够通过它将吸入体内的四象奇术,才次导出体外,并杂糅自身的部分力量,因此产生的力量恐怕会原原超过之前的四象奇术,那种惊天之举,恐怕连爹都没有把握完全接得下来、所以说,修行与读书的道理是相同的,不能一味地死记硬背,更要活学活用,只有收放自如,随心所欲,你才能成功接下爹给你的衣钵。”
孙无忧不屑道:“你给我的同有衣钵,只有无尽的遗憾与苦难。因为孙长空之子的身份,我数次遇险,险些丢了性命。如果作你儿子要受尽白眼与上歧视的话,那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穷人家孩子。”
“胸无大志,鼠目寸光。你是我孙长空的儿子,就理所应当要超凡脱俗,睥睨众生,与那些蝼蚁混在一起有什么出路,难道爹给你的还不够么?现在你身上的任何一项神通拿出来,都能傲世群雄,所向披靡,同辈之中无人能其右,再过二十年,你便能坐上人间界的头把交椅,什么人皇,魔皇,妖圣,统统都要俯首称臣。儿子,爹是想作这世间的唯一君主,但我同样迫切希望自己的身边有一个能够相伴的人。无忧,那个人就是你。”
“我?那我娘呢?”
经孙无忧这么一说,恶念脸上立即闪过一抹痛苦之色,目光也因此慢慢地从对方身上挪开,不敢再正眼去瞧。
“你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什么吗?”
在孙无忧的一再追问之下,恶念终于再次开口道:“我孙长空一生桀骜不驯,视世俗律法为草芥一般,无论做过什么,我都不后悔,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谁也阻止不了,谁也不能阻止我。不过,要说我有对不起的人的话,那你娘肯定要做头一个。我知道,我的事情让他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不惜与自己的师门反目成仇,甚至最终被逐出了飘渺云巅。前半生,他为我付出的太多,我已还不清他的情债,如果再让她选择与我同行,进而站到世间的对立面,即便她能豁出一切,我也不能答应,因为我不忍心见她众叛亲离。”
听着恶念的自述,孙无忧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原本目的,随即道:“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我娘着想。”
“当然,毕竟是他陪我走过了最艰难的那段岁月,在我最孤立无援、举目无亲的时候,也是她慷慨地借出了怀抱,让我能够休息容身。只可惜,今日不同往日,我对他的情感已经由爱情变为了亲情,没有了以前的激情与火热。所以,现在的我只希望他能平平淡淡,不愿她再掺入到眼下这般的纷繁世道之中。”
“所以,就是因为不想娘再次受伤,你才选择我这个作儿子的成为你的唯一信徒?”
“不是信徒,是继任者。实话实讲,我并非长生,所以需要一个合适的传人来接替我尚未完成的工作。无忧,我们可是一脉相承,现在的你可以理解不了我的行为,但多年以后,再次回想起今日的对话,你一定能够明白爹的良苦用心。无忧,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吧!”
说着,恶念伸手搭在孙无忧的肩膀之上,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不起眼的黑影忽然自孙无忧的腋下蹿出,当即射入到恶念的体内。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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