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云之一族从云茧之劫当中解释出来,被困其中的云龙,云骆一众也一同恢复了自由之身。来到地面之上,远远便瞧见了独自立于一旁的“大哥”云飞。云龙心中惊喜万千,连同自己的赂几位兄弟,一起上前问候。
“大哥,你没事吧?”
云飞瞥了几位兄弟两眼,略显轻蔑地笑了笑,而后将自己的血神剑换到右手之上,口气轻佻道:“你以为我会和你们一样,为区区的茧丝所困?”
云龙惭愧地低了下头,而这时候,众人后方的云卿忽然穿过几人,来到前侧,云龙一见连忙道:“卿姐,你没有受伤吧?”
云卿苦笑了一下,随即拿出瓷瓶,将里面的药丸一股脑地全部倒了出来,分给自己的兄弟们服下。云飞在旁看到颇为不爽,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这次辛苦你们几个了,如果不是你们兄弟几人共同努力,恐怕云海就撑不到我们赶到了。”
兄弟几人之中,体型最为娇小的云响开口说话了:“卿姐,都是我们没用,让帝蜃有了反扑的机会。现在,云宫没有了,云海的基础也几乎毁坏殆尽,再想恢复往日荣光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云卿不以为然道:“没有关系,只要人还在,就能一点一点修补完全。况且,这回我把我们莫门主也带了过来,有他老人家的仙术加持,重整云海的速度定能增长数倍。”
听到这话,莫非英尴尬地笑了笑,手掌情不自禁地扣在自己的胸口之上,只觉得一股气短。是的,从大战开始到现在,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修为高强的他固然精力充沛,异于常人,但像这般几乎摧残般地消耗,就算是天人神将也难抵抗。此刻困意骤起,他一不小心,身体往后跌了两步。方华见状连忙将人扶住,转头看向对方脸颊,发现莫非英已经昏睡过去。
“不用管了,让他睡吧!关于修复云海之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毕竟,现在的我们已经是残兵败将,这种时候继续勉强自己,只会事得其反。我看不如,咱们先打道回府,等休整完毕之后,再返回此地,如何?”
云卿听说大家要走,连忙来到莫非烟的面前,诉苦求情。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之中忽然刮起一股强劲黑风,吹得天光无色,骄阳蒙尘,连眼都睁不开。而就在这样的严苛环境之中,一个声音忽然从上空传来:“魔头已殒,孙无忧我先带走了。”
“是……是那个叫香袭的姑娘!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么魔君妄虚……”
话音未落,弥漫在空间之中的黑色沙砾,竟好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居然自行朝向同一方位飞去。不时,一座黑色的高塔赫然伫立在云层之上,而更多的沙砾则去往云海其它受损的地方,并将缺损的部分逐渐修缮完毕。
云龙脑海之中灵光一现,随即惊声道:“这手法,是妄虚魔君,他在利用自己的魔功令云海重焕生机。”
如云龙所说,一场狂风之后,本来已经岌岌可危的云海基础,如今竟然已经恢复原样,除了牙形变成了黑色之外,其质地与原来几乎一模一样,踏上去毫无伪和感。见族人们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云氏兄弟纷纷朝那高空之中的黑色身影连连叩拜。而作为一众的大哥云飞则是负手而立,全然不将那高高在上的魔君放在眼里。
“走着瞧吧申妄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臣服在我的脚边。”
孙无忧似睡着,但却可以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变化。
起初,他感到有一股绵柔之力托在自己的身下腰间,接着便将他整个人举了起来。接着,他的耳边传来呼呼风声,身上也因此变得凉爽非常。再然后,他在空中停滞了一段时间,香袭开口说了两句他听不清楚的话,而后自己又继续朝前飞行。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乎觉得自己的腰都要“睡”疼的时候,“哒哒”两声,两个人一前一后已然落到地面之上。
再之后的事情,孙无忧便一无所知了。他只听到一阵心烦的喧哗,好像一下子围过来好多人,争着抢着将他搬到了一个房间之中。
一进这处空间,孙无忧便觉得莫名的发冷,紧接着真气一受阻滞,人便彻底没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暖流自肚脐下方缓缓流入经脉之中,这才将人重新唤醒过来。
“哎,醒了,终于醒了!”
孙无忧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便看到香袭那张圆圆的,可爱的脸庞。此刻的她虽然略显憔悴,但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孙无忧见状想要起身,却愕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分明沉重,就好像坠上了千万寒铁一样,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你别乱动,小心伤口再次撕裂。你的情况很严重,就连我爹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你救了回来。现在你所躺的,乃是一块上古流传下来的冰魄奇玉。有了它,不但可以控制伤口不再恶化,还能顺便将之前的损失一点一点修补回来。不过,此法的最大弊端就是,一旦开始疗伤,绝不能移动半分,更不能擅自离开,否则前功尽弃。为了不让你到处乱跑,我已经用锁链把你的手脚暂时捆起来了。不过你放心,等时间一到,我自然会给你亲自解开,绝不会让你多受苦。”
孙无忧勉强转动了一下自己的头颅,虽然只是单纯地左右摇晃了两下,却惊觉自己的头骨,尤其是眉心部分格外疼痛,就好像被针扎过一样,又酸又胀。
“我的头怎么了?”孙无忧随即问道。
香袭抬眼看了一下,随后回道:“可能是先前战斗之后不小心被擦破的,额头上有一块血斑。这种情况不管也没事,过几天自己就会愈合的。”
孙无忧好不容易从那股不适感当中缓过神来,突然间,另一个念头闪入到识海之中:“老花镜,老花镜去哪了?”
香袭吱吱唔唔了半晌,并没有说话。孙无忧情绪越发失控,手脚上的锁链也被他撑得咯咯直响,恨不得断成三五十块。香袭见事情隐瞒不住,刚要开口,谁知这时候房门忽然吱扭一声被从外面推开了。
“呵呵,比老夫预想之中的还要早半天,看来你小子果然不是寻常之人。香袭,这里交给爹,你先回去吧!”
香袭看了看躺在冰魄奇玉之上的孙无忧,又向自己的父亲投出一双充满乞求的目光,随即道:“爹,您不能……”
“当然。我以为爹是傻子么,要是想杀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将他灭杀在荒郊野外岂不更省事?放心,事情已经过了,爹不会为难他了。”
思考再三之后,香袭叹了口气,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径直走出门外,随手将门扇带上。没有了光,只剩下室内仅有一两盏灯烛,房中的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起来。
“你把老花镜怎么样了?”孙无忧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低吼着问道。
妄虚魔君打量了一番孙无忧如今的情况,当即轻笑了声,满不在乎道:“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我的虚空葬吸了进去。你要知道,虚空葬另一侧连接的乃是真正虚无空间,那里面除了能够烧尽世间万物的焚风之处,再无其它。,哪怕他是群魔鉴,也绝无逃生的可能。小子,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还有心思顾念别人的安危。老夫不知该夸你仗义,还是骂你愚钝无知了。”
“哼,我孙无无忧如何用不着你来评断。你要杀便杀,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救我,我不领情,你想等我痊愈之后收买我,那是不可能的。你杀了老花镜,我和你不共戴天!”
听到孙无忧这番陈词,妄虚魔君忽起一脚,直接踩在孙无忧的腰腹之上。这里本就是人的要害之一,且无骨骼保护,被他这么踩,孙无忧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脏器都要被挤出来,脸色通红如灼。而这时候,妄虚魔君再次道:“小子,你要搞清楚,我救你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不愿意看到我那宝贝女儿伤心难过。杀了一个群魔鉴器灵,老夫已经心满意足,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呵呵,明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谈什么亲情。老花镜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报?为什么报?为什么找我报?你说的老花镜是消失在了虚空葬之中,蛤却不是我将他丢进风洞的,他是自己走进去的。”
孙无忧如遭雷殛一般,好半晌说不出话,他怎么也想不到,老花镜居然会自寻死路,进入虚无空间当中,这在他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何……他为何要寻短见,这不是老花镜的行事作风!”
“哼哼,你以为老夫为什么要大发慈悲,为你施术救命。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他死,你活。他进虚空葬,我将你妙手回春。这么说吧,群魔鉴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就算要杀,你也应该自杀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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