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欢乐的时光短暂。
周王妃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走出王府;看着他们纷纷翻身上马,驰骋而去,久久无法收回心神。
梵太师跟五十多人的侍卫队,带着药材、粮草跟不上队伍,便尽量加快脚步;梵太师等人还没出城,周庭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已经冲出了府城。
十里亭外。
早有两万大军集结在此,西北大将中除却镇守平阳关的一名正二品镇国大将军、以及一名从二品、一名从四品武将外,其余五品以上的武将全部跟随周庭前往边境线。
留在西北府城的武将只有官职卑微的寥寥数人。
“拜见周王世子。”
各路武将翻身下马行礼。
集结的两万将士纷纷跪地。
“起,即刻启程,明日天明前赶到边关,不得有误,”
“启程!”
“启程!”
“很好,调兵出发!”
“世子爷,闵前锋回来了。”
周庭目光清亮,冷声问道:“前方可还安稳?”
周庭沉吟少许,高声道:“云麾将军可在?”
“末将在。”
前方一紫袍将军骑马打马而来,“请世子爷吩咐。”
明仪一手缰绳,一手马鞭,托力气大的福,刚骑马不甚熟稔;有周庭身旁指点,快速掌握骑马技巧,跟上了队伍的进度。
让各路将领们见识到了一个小女娘的能耐。
他们家的儿女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跟周庭和明仪压根不是一个聪明程度。
然,这样的急行军,在傍晚时分,因一将领打马行来而终止。
在之后的见闻之中,他们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降维式打击。
正四品忠武将军身姿挺拔,纵有点圆润在身也不影响他的雄姿;他骑马回来,与周庭接头。
云麾将军双手抱拳,在马上作揖,“末将领命,定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出行半日,路上顺遂,未曾发现敌情。
“调骑兵营,随闵前锋出战藉由山;骑兵营初立,该他们建功立业之时了。”周庭定定望着云麾将军。
亲眼目睹她从不会骑马,到熟稔自如,不得不佩服;这学习速度之快,悟性之好,难怪能被梵太师看上收为弟子,还是门下唯一的女弟子。
“喏!”
“禀世子爷,闵先锋发现前方五公里外有一队不明人马;约五百众,埋伏在藉由山关卡,应是冲着我等而来。”
“出发!”
“喏。”
云麾将军再次作揖,一挥手,扬声喊,“骑兵营出列。”
“骑兵营在。”
骑兵营五百骑出列,统一土棕色战袍,身背砍马刀;刀柄系红色巾条,一个个身姿勃发,坐骑膘肥体壮,体型健美,马匹身上的肌肉线条均称流畅。
“骑兵营随本将走!”
“喏。”
一队五百人骑兵,在闵前锋带领下,随云麾将军挥鞭策马,呼啸而去。
尘风四起马蹄疾,金戈铁马踏山河。
端的是气势磅礴。
周庭勒紧马缰,目送一行骑兵声势浩大而去。
“他们这样去,不会入人家的陷进吗?”明目张胆和人家老阴逼比,吃亏呢。
“不会,闵前锋发现了对方的位置,此次前去不会入圈套。”
明仪挑眉,来了兴致,来到此方世界第一次能见识真正的战争,“我们去看看?”
“你想去?”周庭反问。
明仪坦然颔首,“对呀,我还没见过征战沙场的场面。”
“想看就去,不过,你要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也不能擅自行动。”他心悦的女娘格外特别,性格多变,得把她往前冒险的路给堵死才行。
“行呀,我不出手就是了,你担心什么;我只是好奇战场是什么样儿的,想近距离看看而已。”
周庭眉宇松缓,“那就走着。”
“嗳,驾~”
明仪率先策马而去,周庭看向怀化大将军,“带队速度跟上。”
“喏,谨遵帅令。”
周王不在,周庭掌握西北,以及西北二十万大军;帅印在手,下面的将领也会将其遵为帅。
周庭打马追赶,他的马儿比明仪所骑的马更快,这才很快追上了她。
“仪仪,慢一点,我们现在过去赶得及。”
“行叭。”
他一步步让步,明仪笑眯眯的也会适当做出一点让步。
二人虽然依旧策马而行,却没再策马崩腾。
等他们赶到时,这一场在人数上势均力敌的战争已到尾声;对方只是自认为在暗,实际都在西北军的眼线之中,这样的局面,再怎么埋伏也翻不起风浪。
想暗算西北军,是在痴人说梦。
明仪看到的便是峡谷内尸横遍野,敌方死伤惨重,血流成河;而我方只有轻微损失,损的是马儿,不是人。
对骑兵来说,马儿和身上的砍马刀都是他们的命根子。
最后一个敌军倒下,一众骑兵营的将士清理战场;当他们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马儿,心疼的红了眼眶。
“云麾将军,它们怎么办?”
三匹马是冲在前锋,被峡谷内的人用绊马绳给绊倒后射杀的;当时骑马的三名士兵及时滚落草地,借助草木遮掩才躲过一劫,虽是躲过一劫,可也受了伤,最轻的一个在地上滚落满身伤痕,最重的一个中了两支流箭。
而三匹马奄奄一息,却没真正死亡。
可他们正在急行军,不可能为了三匹马儿留下来;马的重量也会影响他们行军的进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救治的。
“搬到一边儿去,不能影响后面大军前进。”
云麾将军也心疼,可他不能心软;再心疼也要分清时局,该舍弃的都得舍弃。
明仪和周庭打马上前。
云麾将军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忙作揖,“世子爷。”
“不必多礼。”
周庭看向三匹满身箭羽的好马,不心疼是假的;西北军的军饷朝廷管不了了,全靠周王府一力承担,马儿是整个西北军的财产,死一匹少一匹。
“世子爷,这三匹马活不了了。”云麾将军沉沉叹气。
“拖到一边儿去,留下一人等候老师的车队。”
云麾将军沉重点头,三匹马没法救治,交给梵太师的车队带回西北也好;好歹是肉,物尽其用吧。
西北也艰难!
明仪看着它们,心生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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