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老爷有请。”福叔已经是第二次来催了,叶千里才放大妮起来。他欺负大妮睡得沉,叶家老太太让祥婶来叫的时候,他就只当没听见,搂着大妮可劲地睡。这老爷请第二遍了,他才叫的大妮。
大妮被叶千里叫醒,她心里羞臊得很,她红着脸问叶千里:“这天看起来都大亮了,这个时候去向爹娘问早安是不是有点晚了?”
叶千里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根本就不说实话:“爹娘年纪都大了,自然要安歇好了,才叫我们去的。要是我们去得早了,打扰到爹娘安歇了,那才是大不孝呢。”
大妮看看外面的大红日头,总感觉哪里不对,仍是担心地问了一句:“大少爷,这到底合不合规矩呀?”
“那当然合规矩了,这就是我们叶家的规矩。”叶千里哈哈地大笑着,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大妮怕误事,也想赶紧起来,奈何叶千里昨晚把他俩的衣服全放在了衣架上,她只好等叶千里穿戴得差不多了,才挪到衣架前,一件一件地穿自己的衣服。
“你好香呀,我真不想起呀。”叶千里故意捣乱,抱着大妮就是不撒手。
“哪里香了,你快撒开,我好穿了衣服跟你去见爹娘。”大妮被叶千里抱着,虽然心里喜欢,可福叔就在外面站着,老爷,老太太还是等着,她哪敢再拖延。
“老爷这一次着实是有些过分了。”福叔站在东院的枣树下,跟早等在那儿的祥婶聊了两句。
“谁说不是呢。得亏咱大少奶奶八字够奇巧,要不然谁能压得住昨天那么些事呀。”祥婶十分感慨地说。
“祥婶,你说的对呀。不是不,要真说来说去,还是咱老太太,你家小姐有远见,给咱大少爷选了这么个能拿事的少奶奶。”祥叔一想起昨天的事就后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这叶家这么大的脸都让人给打了。
“那是自然,说起我们沈家大小姐,那在这三河镇可是拔了尖的。”祥婶听到福叔夸赞老太太,自然觉得自己脸上有光。
“老太婆,老爷都生气了,你还在这儿聊闲篇呢。”老爷叶德贤心急火燎地准备和叶千里说事,他一大早就起了,左等右等都不见叶千里来请早安,就派祥叔过来催。
“哟,祥叔,你也来了。我正要带着文淑去给老爷老太太请安呢,正好,咱们一块去。祥婶,福叔,咱们走。小安,你和小桃照应着院里,我们走了啊。”叶千里见到祥叔,一定都不意外,他是专门等到祥叔来催了,他才出来的。
大妮看到外面的一堆人,她和叶千里的感觉可是完全不同,不知道其中情由,只觉得作为一个新嫁来的女子,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总觉得招不起头来。所以,无论祥嫂如何和她开玩笑,她只是点头笑笑,并不多做声。
这一路走下来,三个老人包括叶千里在内,都认为大妮是个端庄大方的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因为惭愧才只能用笑容来掩饰的。
“来了,文淑!快看看我的大儿媳妇,长的多标致,多喜人呀。”老太太一见大妮,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意。她伸手示意大妮到自己身边来,大妮见老太太慈眉善目地,就笑着拉住了她的手,亲切地叫了一声,“娘,给您请安了。”
“哎呀,哎呀,你们看看我的媳妇,这小嘴多甜呀,这茶还没喝,这娘都叫上了。好呀,好。千里呀,以后你可得好好对我媳妇,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老太太一边拉着大妮,一边又拉起叶千里,笑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老爷叶德贤见他的老太婆处处抢他的风头,心中很是不悦,就朝外面的候着仆人喊了一声,“上茶!”
茶一上来,叶千里和大妮依理跪拜了公婆,公婆也依理又给两人相应的喜钱。叶千里见礼已经到了,扭头就想拉着大妮回自己的院里。叶德贤心里有事,顾不得大妮和下人在身边,就叫住了叶千里。而老太太见此事不容再回避,就叫住了大妮,说要带着她看看逛逛自家的宅子。大妮听话的和祥婶一人一边扶着老太太就出了屋。
“爹,您现在提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本来还说,只要他们一家不来搅扰我们,把他们的名字写上家谱也不是什么不能通融的事儿。但是爹,我自从打算成亲以来,他们做了多少恶事了。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和你理论是我命大,不是他们有仁慈。”叶千里对着叶德贤咆哮着,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你的马车突然断了轴,那肯定是意外,你怎么就断定是千江使得坏。你去外地采买的时候,千江和他媳妇还没到咱镇上呢。”叶德贤替叶千江辩解道。
“没到?爹,这三河镇,弹丸之地,那么两个大活人来到镇上,还是外乡口音,还打着您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您就是向着他们,也不能这样信口开河吧?”叶千里实在不明白,叶德贤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讲理。
“千里呀,你是老大,你就让让他吗?趁咱们家祠大祭,就赶紧让他们入籍,千江说什么也姓叶呀。”叶德贤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非得让这个养在外面的儿子正式入籍不可。
“爹,我这还不大度吗?他三番四次的害我,我在您面前提过一句吗?我要是不大度,我早就把他的腿也给打断了。”叶千里越说越气。
“马车那事儿你也不是也没怎么样吗?都是亲兄弟,不要那么恶毒吗?”叶德贤不想让叶千里再追究以前的事了。
“爹,我恶毒,您的亲儿子可生生地从马车上摔下来了,要不是贵叔护着我,现在躺在床上瘫着的就是我呀。”叶千里认为这事没法往下说了,他一抬腿出了屋,找他娘和他媳妇去了。
“文淑呀,你来看看,这就是咱们叶家的家祠了。”叶老太太七拐八拐地带着大妮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前,指着那高高地门楼说,这是他们叶家的家祠。
“哦,真气派。娘,这家祠平时也开着吗?”大妮看着叶家的家祠,感觉很是威严。
“不开的,只留一两个本家人看守看守,清理清理着。文淑呀,你的运气真是好。咱们这家祠今年又到大祭时候了,原先没有在家谱上的新入人口,今年都可以上家谱了,你看你的命有多好。”叶老太太拉着大妮的手,给她讲着这里面的事。
“大少奶奶的命当然是好的,要不,怎么能嫁到咱叶家来呢。大少奶奶,您说是不是?”祥婶一听叶老太太这么一说,也跟着添话道。
“是吗?”大妮听两位这么一说,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来,就是心里直发虚。
“娘,文淑,祥婶。”叶千里见到至亲的人,肚子憋得火才消了些。
“千里呀,我们正在说你媳妇呢,我们说她的命好得不得了,你说是不是?”叶老太太见到叶千里,接着刚才那个话题聊了起来。
“那当然了。能嫁给叶千里的女人,那命可是一般的好呀。我俩的婚书上不是也写了吗?我和文淑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还能有假。”叶千里看着大妮笑着的脸,心情在说说笑笑间,慢慢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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