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须答道:“是狐陟手下人干的,他们骑马在田地里跑了足有半个时辰,像是有意为之,真气人!”
“糟蹋了有多少黍子?”狐偃问。
“至少有一半啊!”
重耳愤然道:“岂有此理!让魏犫去教训教训他们!”
“慢!”狐偃道:“狐陟明摆着是在报复咱们,若再报复回去,冤冤相报何时了?我看……还是算了,事出有因,他心里憋着一口恶气,让他这一回吧,忍忍也就过去了。若将此事闹大,反而让翟君为难,公子以为呢?”
重耳想想也是,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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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瑄儿和姨娘哄两个孩子睡着后,她看姨娘疲乏,便让姨娘休息,自己到叔隗居室闲坐。
瑄儿见叔隗正往一件婚服上绣花,便问:“妹妹有孕在身也不闲着,这是……”
叔隗笑道:“姐姐的婚服,妹妹我当然要亲手做绣工,瞧!我的手艺如何?”说完,得意地展示给瑄儿看。
瑄儿看着婚服上精湛细致的绣工,赞叹道:“妹妹手真巧,绣的芍药花仿佛能闻到香味,绣的彩凤凰仿佛一扇翅膀就能飞起来!”
叔隗笑道:“姐姐过誉了!不过,娘亲也说,我这次的绣工比以往的都要好呢!我觉得也是!嘻嘻!子余也说好呢!”
“妹妹心灵手巧,不过,你现在有身孕,不要因此劳累才好。”
“不累,姐姐不用担心!这些日子姐姐亲自照看伯倏和仲琪,倒是辛苦不少,两个小家伙现比谁都更喜欢姐姐呢!”
“嗯,我也喜欢那两个小家伙,太可爱了!”
“你不知道娘亲有多高兴!她过去一直担心,如果我生了孩子,她又要回皋如国,这两个孩子会无人疼惜,现在有姐姐照顾,这下她可以放心走了。”
“嗯,让娘亲尽管放心!伯倏和仲琪也是我的孩子。”
“姐姐真好!这一段听姐姐讲了许多你和公子过去的事情,我才终于明白公子为何那么痴情于你,就姐姐的品性、为人,我要是男的,也会‘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呢!”
“妹妹说笑了!”
叔隗调皮地问道:“哎?我要真是一男子,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公子?”
瑄儿笑道:“这个嘛……我就是喜欢你也不敢说,因为怕子余不乐意呀!”
哈哈哈!两人大笑。
瑄儿看着叔隗一针一线绣的非常认真,十分感动,说道:“谢谢妹妹为我如此费心,不过……叔隗妹妹,”
“嗯?”
“这样……会不会让娘想起季隗而伤心呢?”
叔隗放下针线,说道:“说不伤心,那是假的。可娘亲说了,人各有命,故去的已然故去,活着的人好好活着,方能告慰九泉之人!放心!娘亲是豁达明理之人!在我跟前常夸你呢!来,试试婚服,让我看看!”
听了叔隗这番话,瑄儿不禁感动得眼眶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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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狐陟白高兴白忙乎了一气,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一一场空”,一气之下派人祸害了狐偃邑田,没想到重耳和狐偃都不理会他,甚觉郁闷,便被手下人劝着上乔山打猎解闷。
一日,天高云淡,风清气朗,狐陟与手下及侍从骑马奔走于林间,围猎一群麋鹿消遣取乐。
狐陟盘马弯弓,一箭射出,眼看一只肥鹿中箭倒地,甚是欢喜,疾奔过去,大呼小叫向手下炫耀自己的能耐。
手下人自然极力吹捧一番他的箭法如何神牛,正要动手捆绑猎物,忽听远处有人喝道:“休要动我猎物!”
狐陟愣住,扭头见一群猎人骑马朝他这边奔来,为首的披发男子人高马大,满头雉羽辫饰,身着豹皮坎肩,手执弓箭,引着一群手下与他对峙而立。
狐陟问:“你的猎物?你凭什么说这是你的猎物?”
“自然因为是我射中的!”为首的男子答道。
狐陟手下跳出来反驳:“鬼说六道!我们亲眼见这鹿是我们狐陟大人射中的!”
那名男子的手下也跳出来怒怼:“你才鬼说八道!我们也亲眼见这是我们犬戎王子射中的!”
一听说是犬戎王子,狐陟手下立刻面露怯色,回头低声对狐陟说道:“大人,他们是犬戎,咱惹不起,还是……算了吧!”
“算了?”狐陟心想,“怎么什么人都敢挑衅我狐陟?不能这么晦气吧?”于是问道:“甭管你是谁,你用什么证明这是你射中的?”
对方答道:“只需察看箭羽便知,我们的箭羽全部是用三个点的雉羽所做!”
狐陟手下人呼啦一下围住猎物仔细察看那支箭的箭羽,然后冲狐陟点了点头。
“真他娘的晦气!”狐陟心想,但他仍然不肯服输,突然,他注意到:那犬戎王子身后跟着一名同样披发的、高鼻大眼的漂亮妹子,妹子皮肤虽然略黑,但似乎比前几日差点成为他小妾的佳人多了几分野性之美。那妹子不仅与他大胆对视,而且冲他嫣然微笑,狐陟顿时觉得百媚丛生,心底瘙痒,他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说道:“这箭虽说是你的,但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我狐陟的地盘上狩猎?”
犬戎王子毫不相让:“这里虽说是你的地盘,但这头鹿是从我犬戎国被我们追跑过来的!”
狐陟思忖片刻,笑道:“那好吧!如此争来争去也无益,不如我们做个交换吧,让你那妹子跟我去玩玩,这头鹿就归你,如何?”
听到这般挑衅,犬戎王子正要发火,被漂亮妹子拽住,妹子走出说道:“好吧,那我陪你玩玩!咱们说好,谁都不许带人!”妹子说着,调皮地冲犬戎王子眨了一下眼睛,“哥哥带着猎物先回,我陪他玩玩就来!”
“正合我意!”狐陟喜不自胜,回头冲手下说道:“你们听好了,都给我老实待着,谁都不许跟来!”
“是是是,大人放心!小的绝不尾随偷看!”狐陟手下无不低头窃笑。
犬戎王子道:“那公主……好好玩,一定要小心豺狼哦!”
“放心吧!”犬戎公主身手矫捷认蹬跨马,扬鞭策马而去。
狐陟也赶忙骑马追了上去……
行至两国交界附近一罕有人至处,犬戎公主停住马,狐陟亦很快追来。
看公主翻身下马,狐陟激动得肝儿都颤了,心想:此处人迹罕至,树茂草深,倒是个行美事的好地方!我妻妾虽多,还从未有过野外“作战”的经验,更何况是与这么美貌无比、野性十足的犬戎公主,想想都美得心痒。他四下里看看无人,便撵上来想对人家动手动脚。犬戎公主轻盈地一跳闪开,冷笑道:“你是就翟国狐陟狐大人?”
“嗯,是是是!原来你知道我啊?”
“哼!西戎国里,谁不知你狐陟的大名啊?!我问你,你与我是真心相好,还是假意玩玩而已?”
“真心!真心!当然是真心!若非真心……”
“那你对天起誓!”
“现在吗?”
“对!”
狐陟二话不说,噗通跪倒在地,望天认真发起誓来:“苍天在上,我狐陟若不真心与犬戎公主相好,必遭天打雷劈、油煎火烹、狼吞虎咽、猪拱狗咬,死无葬身之所……”等狐陟发了一通毒誓起身,发现犬戎公主已经走到远处一棵大松树下,冲他勾手微笑……
狐陟狂喜不尽,只觉浑身激情高涨,立刻朝公主奔去。
不料刚跑到离公主只剩三四步远的地方,狐陟猛觉两足踏空,一头栽入一口陷阱。
“哈哈哈哈!”犬戎公主在上面仰头大笑,“你这下知道,调戏本公主是何下场了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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